1968年秦蘭出生在貴州黔南州獨山縣的一個小山村。這地方可不是啥風景優(yōu)美的小鄉(xiāng)村,就是個窮得叮當響、與世隔絕的窩兒,卡在喀斯特地貌的山溝里。
村里人靠種點水稻和玉米過日子,路都是泥巴糊的,出去一趟得翻山越嶺,跟外界基本沒啥聯(lián)系。大部分是漢族和布依族,觀念老得掉牙,迷信得不行。
秦蘭一出生就背了個大黑鍋。她手掌紋是“斷掌”,就一條橫線穿過手掌,村里人說這是不祥之兆,覺得她會給家里招禍。鄰居們嘀嘀咕咕,有的還當著她媽的面說扔了她得了,免得連累全村。
她媽死活不干,硬是頂著閑言碎語把她養(yǎng)大。秦蘭上面有個哥哥,下面有個弟弟,小她兩歲。這弟弟跟她最親,從小就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1976年,秦蘭8歲那年,家里頂梁柱沒了。她爸因為一場意外死了,具體咋回事沒啥詳細說法,反正就這么沒了。她媽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日子苦得沒法說。
村里人更來勁了,說秦蘭是“災星”,把她爸“克”死的。她走到哪兒都能聽見背后有人指指點點,小孩不跟她玩,還拿石頭砸她。她媽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縫衣服,累得不成人樣,就為了讓仨孩子不餓肚子。
到1980年代初,家里窮得更離譜了。學費壓得喘不過氣,秦蘭和她哥先后輟學,弟弟也快撐不下去了。日子過得跟死胡同似的,沒一點盼頭。
后來到了80年代中期,國家搞經濟改革,農村人開始往外跑打工。秦蘭聽說新疆庫爾勒那邊工廠招人,一個月15塊錢,這對她來說是大手筆。
她想著賺了錢能讓媽輕松點,弟弟還能念書,就跟她媽說要去闖闖。她媽開頭死活不同意,怕她一個女娃在外頭吃虧,可秦蘭犟得很,非要去。
最后她媽松了口,但有個條件:得帶上弟弟一塊兒走,姐弟倆互相有個照應。她媽掏出家里最后十幾塊錢,給他們收拾了幾件破衣裳。1987年,秦蘭帶著弟弟上了去新疆的火車。
火車丟人,被拐深山
接下來就是這場悲劇的開端。1987年,秦蘭17歲,她弟15歲,倆人擠上了從貴州到新疆的火車。那年頭的火車可不是啥舒服玩意兒,人多得跟罐頭似的,又臟又亂。
他們買不起票,就打算分開躲在不同車廂,躲過查票的,之后再碰頭。這招挺冒險,但也沒別的辦法。
火車到新疆吐魯番站時,秦蘭跑去約好的車廂找弟弟,沒人。她問了旁邊的人,有人說看到個男孩沒票被趕下去了。她急得不行,弟弟一個人扔在半路咋辦?
到下一站,她趕緊下車,打算沿著鐵道回去找。她喊著弟弟的名字找了好久,沒影兒。幾天過去,還是沒消息。她不敢就這么回家,怕媽失望,就在吐魯番附近找了個小飯館干活,邊洗盤子邊打聽弟弟。
過了幾個月,還是沒線索。飯館老板看她魂不守舍,給了她點錢,說你回家看看吧,沒準弟弟早回去了。她攢了點路費,決定回貴州。路過成都換車時,她在火車站旁邊一個小飯館吃了碗面。剛吃幾口,頭就暈乎乎的,啥也不知道了。
醒過來時,她躺在一個土屋里,臭烘烘的。屋里站著倆人,一個老頭,一個中年男的。他們直截了當說,她被下了藥,賣來給中年那家伙當媳婦。
秦蘭嚇懵了,求他們放了她,說要找弟弟回家見媽。他們不聽,她一反抗就挨揍,打得她滿身傷。她試著跑了好幾次,剛出院子就被鄰居抓回來。
這村子的人都跟一伙兒似的,把她看得死死的。有一次她實在扛不住,喝了農藥想死,結果被他們弄去醫(yī)院洗胃,又給救回來了。
她老想跑,那父子倆煩了,干脆把她再賣一手。這次她被賣到吉林一個山溝里。新買主是個不愛說話的男人,跟他媽住一塊兒。
那村子四面環(huán)山,離最近的鎮(zhèn)子得翻好幾座山。她剛到那天,婆婆就警告她:跑出去就是死路一條。她不信邪,還是試著跑,結果每次都被村民逮回來。她徹底沒轍了。
在吉林這山村,她就是個干活的工具。那男人不滿意就動手,婆婆從不管。她后來懷孕,生了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有了孩子,她跑的心思淡了。
她把希望全放孩子身上,教他們認字,講外面的世界。她寫信想寄回家,可后來發(fā)現(xiàn)那些信都沒發(fā)出去,全被藏起來了。她氣得要命,但也只能忍著,打算等孩子大了再找機會。
逃出去,找回家人
時間到了2010年代。秦蘭的兒女在她教導下學得不錯,女兒在北京找了份工作,兒子考上了北京的大學。他們走出大山,她覺得機會來了。
一天早上,她趁那男人和他媽睡著,背了個小包偷偷跑了。她沿著山路走,餓了啃野菜,渴了喝溪水,鞋磨破了,腳磨出血,走了七天七夜,200多里地,終于到了吉林市。
她在吉林市搭上火車去了北京,找到女兒。她給人做保姆,伺候有錢人家的孩子,活兒累但總算自由了。她又寫信回家,還是沒回音。
她不敢回貴州,怕媽怪她丟了弟弟。有一天她看電視,翻到《等著我》這節(jié)目,看到別人一家團圓,她眼淚止不住。女兒勸她聯(lián)系節(jié)目組試試。
2017年,秦蘭上了《等著我》。她把這些年的事全說了——丟弟弟,被拐,困山里30年。節(jié)目組查了她的情況,先告訴她一個壞消息:她媽2012年死了,80歲,走前還一直念叨她。秦蘭哭得不行,后悔沒早點回去。
可還有個好消息:她弟弟當年被趕下火車后,安全回了家。他還去新疆找過她,沒找到。節(jié)目上,弟弟走出來,姐弟倆抱在一起,30年的分開總算熬到頭了。
這事兒播出去后,全國都炸了鍋。大家被秦蘭的韌勁震住了,也開始關注拐賣這檔子事。
秦蘭見不到媽了,但知道媽和弟弟沒忘了她,心里總算放下點東西。她在北京跟弟弟團了圓,重新開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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