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的初戀突然穿越到這個世界。
發現我正經歷著一段十分不幸的婚姻,
他又是心疼又是惱怒。
“你是不是傻。”
“腦子這么好,眼光怎么這么差啊。”
“不行!忍不了一點,那男的在哪,老子去干死他!”
我攔住生氣的陸離,他更加生氣。
眼尾透著殷紅,帶著一絲委屈:
“他都這么對你了,你還心疼他。” “如果當初和你結婚的是我,我才不會讓你這么難過!”
我站在十八歲的陸離面前。
他眼中有無須述說,都對我赤誠坦蕩的愛意。
可是,陸離啊陸離。
那個出軌,欺騙,傷害我的丈夫,
為何偏偏也是你。
結婚多年,很久沒有回來這里。
幸虧時常有讓人來打掃,稍微擦去浮灰,給手機靜了音,我安靜地躺到床上。
大概是觸景生情,那天晚上,久違地又夢到了和陸離住在這里的時光。
那時我們手上都沒有什么錢。
兩人擠在狹小的出租屋里,破舊的電風扇吹得吱呀響。
那年夏天很長,我夢到他總會分給我最甜的那瓣西瓜,
夢到他在我刷牙的時候給我扎頭發,
夢到他拿日歷給我劃著高考倒計時,
夢到他說,敏敏啊,別緊張,正常考,考砸了不要緊,哥給你兜底。
我說你拿什么兜,他說,反正哥會賺很多錢,會養你。
后來,我們結了婚。
他買下這棟房子當做禮物。
他說:“敏敏啊,下次吵架別亂跑了,找不到你急死我了。”
“實在氣不過,你就到這里來吧。”
“我會馬上來找你,然后哄好你。”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我的回憶。
“敏敏?敏敏你在家嗎?”
熟悉的聲音帶著急切和關心。
我下意識地看向枕邊的手機,并沒有未接來電。
可是那個人的聲音我不會聽錯,我快步走向門邊,突然有些猶豫。
明明離開之前,我才和陸離大吵了一架。
可是回到這里,一想到熟悉的過去,我竟然又可悲的想要原諒他。
敲門聲又再次響起,我抿著唇,拉開房門,站在門口的果然是陸離。
可他不像平時那樣西裝革履,而是穿著最簡單的白T恤,身上還有洗衣粉的香味。
看到是我,他眼睛一亮:
“敏敏,還好!還好你在!”
“嚇死我了,你在我就放心了!”
“這里怎么變成這樣了,還有,你穿的這件衣服我怎么沒見過,新買的嗎?”
“?怎么這么看我,不認識我了?學傻啦?”
……不一樣。
他不是陸離。
或者,不是現在的陸離。
陸離也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不對。
他松開抱著我的手,上下打量著我,然后說出很欠的話:
“敏敏啊,你怎么好像變老了?”
“這也是學習學的嗎?”
雖然很魔幻,但這是事實。
眼前的陸離,真的是從十五年前穿越過來的。
據他說,穿來的前一秒,他還在外面的樹上抓蟬。
“你說外面的蟬太吵了,我想把它們都抓起來,好讓你睡個好覺。”
可他明明知道夏天的蟬是抓不完的。
以前的陸離就是這樣,他的愛和他的力氣一樣用不完。
哪怕只能給我一點心里安慰,他都會去做。
“我從樹上摔下來,腦子懵了一下,一睜開眼周圍就變得不一樣了。”
“樹沒了,土路變成了水泥地,我們經常去的小賣部也不見了。”
“我按照記憶找好不容易找到咱家,可這里怎么也……”
陸離買下這里后重新翻了修。
之前破爛不堪的出租屋搖身一變成了個精致的單身公寓。
年輕的陸離站在這里,有些局促。
“敏敏,你、你發達啦?”
“是啊。”我說。
“十五年后,我成了富婆,養了六個小白臉,一周一天換個人去,今天剛好周末,我休息,所以我在這里。”
陸離垮起臉:“我才不信,小壞蛋。”
“你是不是故意報復我剛才說你,其實也不是老,是變得更有韻味,嗯,韻味你明白嗎。”
“為什么不信,十五年了,陸離。”
我看著他,掌心發燙,
“十五年會改變很多事的。”
不管是你,還是我。
十八歲的陸離還沒在商界嶄露鋒芒。
如果問他,他最驕傲的是什么,他必然會翹著尾巴說。
“當然是我愛的敏敏和敏敏的愛。”
他不信我不愛他。
于是面對我的發難,他只是癟了會嘴,又哼了一聲:
“是嗎,那……就算你有六個小白臉,我也是最受寵的那個。”
“并且你會慢慢忘掉其他人,從此只愛我一個。”
比起我面對過去的陸離的懷念,
看到未來的我,陸離顯然有更多的好奇心。
“你別逗我了,說不定我一會又穿回去了。”
“快,敏敏,說點有用的,例如……”
我打斷他的話:“例如今年高考題的答案,例如那年彩票頭獎的號碼?”
“俗!”
陸離氣呼呼的,
“你這么聰明,不需要提前知道答案也能考好,至于彩票號碼?你現在都成富婆了,我還要努力干嘛?”
“我想問的事,關于我們。”
陸離的眼睛發著光:
“敏敏,我們是幾歲結的婚呀?”
“我的求婚順利嗎?你喜歡我的求婚嗎?不喜歡的話你現在先和我說說唄,我可以先改改。”
“現在結婚多少年了,或者……咳,我們有小孩了嗎?”
“是男孩還是女孩?像你還是像我?”
“……怎么啦,這么難想嗎?你為什么不說話?”
看著面前滿臉希冀的陸離,我緊緊地握著拳頭。
指甲扎著手心,帶來酸澀的刺痛。
我深吸口氣,保證自己的聲線不會顫抖。
“抱歉啊,陸離。”
我望向他,
“可是我的未來里沒有你。”
文章后序
(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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