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厚甜先生說過:“看不懂曾翔的書法你就看不懂中國當代書法藝術”,這句話已經成為對曾翔先生書法評價的一個論據,很多人都不免產生疑惑,當代書法藝術是什么?為什么會與傳統書法有這么大的差距。
張旭光先生在一次《草書四人展》中明確表示:“當代草書已經不再為識讀服務,只為情感服務”,正式將草書從一種實用性書體定義為純藝術書體。
當今“丑書”三大師都被認為是當代書法創新的先鋒,他們的書法之所以被稱為“丑書”,就在于人們看不懂,但是“丑書”受到業內的高度贊譽,預示書法發展的方向正在超出人們的預期。
邵巖先生認為:“當代書法主要表現文字的意象美,從而引發觀者的開放性思考,能夠從中看到什么取決于觀者自身的學識和藝術修養,為了實現這種表達可以不擇手段。”這句話有點“皇帝的新衣”的意思。
王冬齡先生的“亂書”通過將文字重疊使文字無法再識讀,即便他抄錄的都是經典鴻篇巨制,但是卻沒有人能夠讀出來。
這樣的作品卻受到國內外藝術界的爭相追捧,被國際知名藝術機構收藏,被請上世界名校的講臺,似乎外國人比國人更懂當代書法藝術。
張旭光先生給予“亂書”高度評價,他認為亂書通過犧牲文字的可識讀性,讓認識草書和不認識草書的人都無法識讀,這就達到了一種審美的共通感,讓所有人都能夠從一個起點上平等的去欣賞它,這就稱為世界性的書法藝術,這是非常偉大的創造。
越來越多書法家的言論都預示著書法將不再為文化輸出服務,而是要為文化注入而創作,當代書法不是為了告訴人們具體寫了什么內容,而是要展示用什么樣的情感去書寫,這是書法創作理念的重大轉變。
普通人是很難從書法中讀出情感的,即便是《祭侄文稿》這樣的曠世佳作,在很多今人看來也不過是混亂不堪的“丑書”,完全無法與《蘭亭序》相媲美,當人持這種觀點的人同樣看不懂《蘭亭序》。
于是就有人提出當代書法藝術就是以看不懂為最高境界?的疑問,這個問題的提出本身就帶有一定的怨氣,但是對于這個問題的回答卻很現實。
在曾翔先生《心經》個展研討會上,藝術家的評論直面回答了這種疑問,他們普遍認為當代書法藝術更多的是表達意象美,所以不要糾結文字是否還能識讀,如果作品文字還能夠讓人輕松的識讀,讓人一眼就看透作品的全部,那一定不是高級的書法藝術。
國際書法家協會主席劉正成先生也飽受“丑書”惡評的困惑,他也站出來為當代書法藝術辯解,他認為現在很多人認為今人書法讀不懂,這主要是因為很多人不具備專業的書法知識,如果不經過系統學習就能夠看出優劣的書法作品肯定是比較膚淺的。
當今書壇呈現出多元化混雜的大環境,各種風格都有繼承和發展,還有很多創新形式出現,讓人們很難概括定義當代書法的時代風格。
但是從書壇的大趨勢可以斷定,當代書法的主要特征之一就是很難被普通民眾看懂,文化剛剛得到廣泛普及,以文字為主要元素的書法作品就要寫的讓人看不懂,這讓很多人產生一種背離感,這也許就是今人對當今“丑書”厭惡至極的一個原因。
民眾的這種審美認知其實也有個別書法家的助推,個別書法家為了掩蓋自身藝術天賦的缺陷,大力宣揚唯技術論,用技術訓練壓制藝術表現,將規范嚴謹推舉成書法的最高標準,更是將館閣體吹捧為書法的最高境界,引導民眾用館閣體標準去衡量今人書法。
同時還宣揚唯繼承論,認為古人已經將書法寫盡了,沒有給今人留下創新空間,進而攻擊當今的創新書法都是胡搞,這種觀點迎合了民眾的低級審美和對社會的不滿情緒,因此攬粉無數。
有這樣的書家存在,民眾的書法審美水平自然很難得到提升,那么對于書法的認知永遠都停留在片面,更不可能理解當代書法藝術。
民眾在堅守傳統書法審美,書法家已經大步向前,這種審美差異造成當今書壇“丑書”橫行的假象,不管當代書法是什么,關于“丑書”的爭議都不會消失,這種爭議恰恰是當代書法的時代特征之一。
藝術家永遠都要站在比群眾審美更高的點上去思考創作,也許等到民眾廣泛理解當代書法藝術的時候,又有新的書法風格讓人看不懂了,當代書法藝術也已經成為傳統書法的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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