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算計時間,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做事。可是,他們從來不考慮時間是否真實存在,是否是愚弄人的概念。算計時間的人很多,最終被時間算計,其實是被時間的概念算計。
很多人都算計時間,學生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學習任務,在規定的時間內答完試卷;老師要在規定的時間內講完課,在規定的時間內監場;工人要在規定的時間內上班工作,在規定的時間內下班;農民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播種,在規定的時間內收獲。幾乎所有人都有意算定時間,都要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某些事情。其實,遠古時期沒有時間概念,唯一有的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觀念。很多人不吃晚飯,節省一頓算一頓。有了明確社會分工的時候,才有了時間概念,也有了算計時間的種種器具。無論是“銅壺滴漏”,還是日晷,抑或是鐘表,都計算時間。人們都依據時間來工作和生活,甚至睡覺都在計算時間,不能總是睡到自然醒。時間似乎規定了世間萬物的運行規律,似乎成了每個人甚至每一種動植物都無法逃脫的魔咒。但時間看不見,摸不著,只能靠人們理解。動物頭腦里卻沒有時間概念,植物更沒有時間概念。似乎沒有時間概念,人們就不懂時間,時間也就不存在。或許,人們制造了時間概念,只是制造了一種虛妄的概念,而不是什么真實的概念。但每個人都認為時間是真實存在的,而且計算時間做事,不然就會變得渾渾噩噩,毫無出息。時間似乎成了約束和規范所有人的法則,因為絕大多數的人都懂時間概念,也都會計算時間,那么,時間就成了一種法則,而且每個人必須遵守。
看似時間不變,其實每個人理解的時間不同。有人性子急,有人性子緩,有人經常按時按點上班,有人卻經常遲到。有人睡覺忘記了時間,有人睡覺都惦記著什么時候醒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覺得時間過得快;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覺得時間過得慢。干自己喜歡干的事,覺得時間過得快;干自己不喜歡干的事,覺得時間過得慢。富人喜歡利用時間雇傭別人,因為他們的時間值錢,而被雇傭的人時間相對不值錢。倘若富人都自己去干活掙錢,都去工廠擰螺絲,就真的苦不堪言了,也真的不能節省多少時間,不能多賺錢。富人需要雇傭別人進工廠擰螺絲,支付給別人一定的錢就行了,自己喜歡坐享其成。傳銷的免費發雞蛋,老頭老太太每天早上五點鐘起床,排了長隊去領幾個雞蛋,自以為占了便宜。其實,他們的時間不值錢,只是利用不值錢的時間領雞蛋。倘若天天這樣領雞蛋,他們也不可能變得富有,反而因為領雞蛋陷入傳銷騙局,花了大價錢買了不值錢的保健品。有人努力種地,卻只是自己吃飽喝足,永遠不可能富有。因為糧食不漲價,而種子、化肥、農藥、水都在漲價,即便種糧食賺點錢,也不可能富裕。除非他轉換思路,承包大量土地,就有可能富裕起來。
人們總是以富有為成功的標志,不然就是獲得權力。有錢有權就算是成功,被稱為權貴。權貴的生活方式比較特別,要吃無公害食物,要喝純凈水,要經常保養身體,還要經常外出旅游,可以雇傭人來開車,哪怕做家務,也要雇保姆,出門就坐雇傭的司機開的汽車,有的富人擁有私人飛機和私人游艇,全世界旅游。他們要可勁兒折騰,因為他們自認為時間很值錢,尤其是自己的時間,似乎和自己的身價成正比。但他們對于生命的流逝總是無可奈何,即便吃了一些保健藥,也不可能長生不老。生命的時間消逝是讓所有人都無奈的,富人也是如此。算計了一輩子,總是算計時間賺錢,卻最終算計了自己。用《紅樓夢》中的話描述,叫做“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人性似乎和時間背道而馳,不能總是被算計,也不能總是按照時間來做事。那些長壽村的老人們能夠活過一百歲,有的還能下地種菜。主要還是他們的時間觀念比較慢,甚至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概念,還是遵循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時間,經常勞動,心態比較平和,甚至根本不讀書,不耗費太多的精力。
反觀都市中的人們,大多都被時間牢牢約束,不得自由。他們整天就像上緊了發條的時鐘,一刻也不停息地工作和生活。他們自以為生活在條件比較好的城市,享受城市的諸多便利,尤其是教育、醫療等條件比較好,公共衛生環境也不錯,其實已經被算計了。只要進入城市,就會算計時間工作和生活,其實已經算計了自己。從生命的角度來看,生命也有時間,需要在生命的時間段盡可能多地感受種種不同,獲得新鮮的體驗,尤其要獲得美好的體驗,感受到幸福,而不能總是感受悲哀。即便有人不愿算計時間,也照樣會被支配,會不知不覺算計時間。城市本身就是這么一個算計時間的地方,尤其是工作和生活時間比較快,對生命沒有多大的好處。生命需要慢節奏,需要忘掉時間,需要頤養身心,而不能總是算計時間,疲于奔命。資本滲透進社會每一個角落之后,促使人們開動馬力,發揮主觀能動性,在規定的時間內掙錢、消費、生活、休息等,同時給人們提供了教育和醫療服務,卻從來沒有給人提供慢節奏的工作和生活,沒有讓人們忘掉時間。如此算計之下,人們幾乎都擁有了時間概念,而且都要算計時間,有國家要研究人造太陽,讓黑夜亮如白晝,讓人們在黑夜照樣工作,那么人們就會進一步被資本愚弄,違背生命發展的自然規律。看似算計時間,其實算計了自己。
在資本推動的功利主義面前,人們總是以時間值錢不值錢來衡量時間的價值。其實,時間只是一種人們認為的概念,不一定真實存在。算計時間的人都在算計自己,就好像處在虛擬的人生游戲中,不能自拔。而人生也是虛幻的,似乎并不是人們算計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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