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手打翻他手里的食盒:“我不要。”
如果只是施舍,我不要。
精致的瓷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黑松露口蘑滾落一地。
陸遲徵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很快,又停在虛空中。
他閉了閉眼,掌心漸漸收緊垂下,額角青筋止不住地跳,似是忍了又忍。
“你抽屜里的孕檢報告單我看到了,為什么不跟我說?”
我淡然看著他:“這是我的孩子,憑什么告訴你?”
陸遲徵果然被激怒,抬腳狠狠踹在身旁的古董花瓶上。
她隨便找了個話頭聊了兩句,很快就引到了某些一閃而過的細節上,
那人回答的時候略顯生澀,很多都和她記憶里的對不上號,
懷疑的種子又長高了幾分。
正要走,那人叫住她,
單人臥房只有一張凳子,故而他們是坐在床沿的,
白紗床幔垂了一半,掛起一半,清晨的光穿不透紙窗,臥房蒙著層白霧一樣的灰,
那人如瀑的烏發散在身后,發間都是好聞的味道。
沈淵解開衣帶,脫下寢衣,露出瓷白的肌膚和猙獰的傷疤,
一處在肩頭,是被猛獸利齒貫穿的咬傷,
一處在腰腹,是被匕首捅進,再旋轉的致命傷。
他問,“柳兒…你既然記得這么多細節,可還記得這兩處是如何來的…”
他眼眸半落,帶上了不屬于他的脆弱。
酒釀是第一次這么直接地看到這兩處傷疤,太過猙獰,不免有些駭然。
他們有過肌膚之親,但都是滅燈之后,她摸到過,可這人只會笑笑,說走鏢哪有不受傷的,
問急了,他就說肩上的是貓咬的,腰腹上的是貓抓的。
于是她又問,蹙著眉頭,手指輕輕摸了上去,“到底是怎么來的…”
“你不記得了嗎?”沈淵問,
他不希望她想起,因為想起就意味著記憶正在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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