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羅馬哲人塞內加說過，我們所看到的一切有生命的物體，乃一個統一的肌體。我們所有人，就像手臂、腿、胃、骨頭一樣，是這個肌體的組成部分。我們都同樣地降生，我們都同樣地希望自己獲得利益，我們都懂得，互相幫助勝于互相殘殺，在我們所有人身上都被置入了同一個互相的愛。我們就像一堆砌在同一個拱頂上的石頭，如果我們不互相支撐，立刻就會同遭厄運。

02

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如何看待自我，因為你將來是否幸福就取決于這一點，而絕不取決于別人如何別人如何看待你。因此，不要考慮世人的議論，需要考慮的只是，怎樣加強自己的精神生活，而不是削弱它。

03

人們早已不再信奉舊的習俗、法律和法制，但仍舊聽命于它們，因為人人都在想。如果他拒絕服從，大多數人就會來指責他。而實際上大多數人早已不再信奉舊的東西，只是人人都怕做第一個。

04

人有多真誠，便有多神圣；人在接受神圣不可侵犯的品質和不朽的生命的同時，也接受了真誠。 05要成為一盞燈，為自己照明。要成為一個避難所，為自己而準備。要始終燃亮你的燈，不要尋找另外的棲身地。

05

要成為一盞燈，為自己照明。要成為一個避難所，為自己而準備。要始終燃亮你的燈，不要尋找另外的棲身地。

06

不管命運之手是怎樣的，對我們有利還是不利，只要生活的任何一個瞬間落到我們頭上，我們就使它盡可能變得更美好，這既是一種生活藝術，也是理性生命的真正優越之處。

07

真理的道路是開闊和筆直的，你走在上面不會跌絆。一旦你感到你的腿腳在世俗生活的操勞之中已是踉蹌不支，那就是你已偏離了真理的道路。

08

給人以快樂的并不是真理本身，而是人為獲得真理所付出的努力。同樣，在談到美德時也可以這樣說：由美德帶來的快樂，就在于追求美德的努力之中。

09

如果人們不用自己的頭腦加以檢驗，便對別人當做毋庸置疑的真理而傳授給他們的東西信以為真，他們便落入了迷信的窠臼。

10

重要的不是知識的數量，而是知識的實質。也許一個人懂得許多，但卻不懂得最需要的東西。

11

一個人自視越高，就越容易對他人抱有惡意。一個人越謙遜，他就越善良，而少怒氣。

12

為了在與人交往時不會發生令你和別人痛苦的事，那么當你感覺不到對別人的愛時，就不要與他人交往。

13

正如人不能自己舉起自己一樣，他也不能自己抬高自己的名聲。

14

不要把學問看做桂冠，用它來炫耀自己；也不要把學問看作奶牛，靠它來喂飽肚子。

15

不知者不為恥，也不為害。無人能全知全能。可恥而有害的是強不知以為知。

16

那些握有權力的人總是相信，只有用暴力才能管理人民，因此為了維護現存秩序，他們便無所顧忌地使用暴力。然而，能夠維護現存秩序的不是暴力，而是共同的社會觀念，但共同的社會觀念卻又是被暴力所破壞的。因此，暴力行為所削弱、所破壞的，正是它試圖要維護的。

17

一個人任何時候都不能夠也不應該為了他認為善的事而行使暴力——這種學說是合理的，其原因只有一個，所有人對于善與惡的理解并不是統一的。被某個人所認定的惡，是含有疑義的惡（其他人認為它是善），他為了消滅這種惡所行使的暴力——毆打、致殘、剝奪自由、致死——這才是毫無疑問的惡。

18

任何一種暴力行為都會拖延這個時刻的到來。可以用暴力安排他人的生活——這種迷信的主要危害是：人只要接受了這種觀點，即為了多數人的幸福可以對某些人行使暴力，那么從這種假設出發而產生的惡就會無限度地膨脹。

19

人是有理性的生命，因此，他們可以靠理性的引導來生活，并且必然要以自由的和諧來代替暴力。任何一種暴力行為都會拖延這個時刻的到來。

20

應該注意的不是你的崇拜者人數多少，而是他們的品質如何：不被好人喜愛令人不快，但不被壞人喜愛永遠是好事。

21

人們所說的科學，要么是指那種世上最重要的、人所賴以認識應當如何生活的科學，要么是指那些人們以懂得它為榮、有時對自己有用、有時沒用的東西。前一種知識是偉大的，后一種則大部分是毫無意義的。

22

你說：不值得作什么努力，無論你怎樣努力，都無法達到完善。”但是要知道，你的使命不在于達到完善，而只在于越來越近地走向完善。

23

衡量一個人的美德，不是看他是否做出過驚天動地的偉業，而是看他是否做出過日常的努力。

24

把獲得拯救和幸福的希望寄托在并非個人努力的某種東西上，沒有比這更使人意志松懈的了。

25

人必須要發展自己向善的稟賦。天命并沒有把這種稟賦以完美的形式植入人的心中，這還只是一種稟賦。改造自我，使自我更加美好，這就是人生的主要任務。

26

過去的已不存在，未來的尚未到來。存在的是什么呢？只有那個未來與過去相交會的點。這個點看起來是虛無的，但實際上我們的全部生活只存在于這個點上。

27

當你精神頹喪的時候，應當把自己當做病人來看待；最主要的是，什么也別干。

28應該注意的不是你的崇拜者人數多少，而是他們的品質如何：不被好人喜愛令人不快，但不被壞人喜愛永遠是好事。

28

應該注意的不是你的崇拜者人數多少，而是他們的品質如何：不被好人喜愛令人不快，但不被壞人喜愛永遠是好事。

29

語言可以使人團結，語言可以使人分裂；語言可以鑄成愛，語言也可以鑄成仇恨和憎惡。要謹防語言使人分裂或者鑄成仇恨和憎惡。

30

對別人橫加指責永遠是不對的，因為不管在什么時候，任何人也無法知道，你所指責的那個人在靈魂中曾發生過什么和正在發生什么。

31

人們是如此喜愛毀謗之辭，他們很難克制自己，為了討好談話的對象而去指責不在場的人。如果你一定要款待別人的話，那么就款待點別的東西，而不要拿這種于己于人都有害的東西讓對方來享受。

32

與他人共同生活，不要忘了你在獨處時所悟出的道理。而在你獨處時，要仔細思索你在與他人交往中所得出的道理。

33

人的命運不管是這樣的，還是那樣的，都取決于他在思想中是怎樣理解自己的生活。

34

人要想獲得所有真正需要的東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要經過長時間堅持不懈的勞動。

35

即使生活不符合真理，但畢竟承認真理總好于掩蓋真理。我們會根據真理來改變自己的生活，而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真理，它始終如一，并且不斷地揭穿著我們。

36

我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通過理性得知的。因此，不要相信那些聲稱無須遵從理性的人。那些人這樣說，就如同建議熄滅為我們在黑暗中引路的唯一燈光。

37

每個人都可以，也應該利用人類的的共同智慧所創造出來的一切，但同時也應該靠自己的智慧來檢驗由全人類創造出來并傳習下來的東西。

38

不管命運之手是怎樣的，對我們有利還是不利，只要生活的任何一個瞬間落到我們頭上，我們就使它盡可能變得更美好，這既是一種生活藝術，也是理性生命的真正優越之處。

39

無論現在還是以前，人們既嘲笑那些夸夸其談和少言寡語的人——世界上沒有哪個人是沒受過指責的。過去從不曾、將來也不會有哪個人總是在所有事上受到指責，同樣也不會有哪個人總是在所有事上都受到贊揚。因此，無論是別人的贊揚還是指責，都不值得多慮。

40

人只有置身于真理之中，才能獲得自由。而揭示真理的只有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