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我想吃小蛋糕..."病床上的男人眼巴巴地望著妻子,那眼神活像個討糖吃的孩子。誰能想到這個一米八的大老爺們兒,剛做完下巴手術沒幾天就開始嘴饞了。醫(yī)生千叮嚀萬囑咐只能喝流食,可這男人愣是惦記上了香甜松軟的小蛋糕。
妻子又好氣又好笑。表姐確實開了兩家蛋糕店,可人家忙得腳打后腦勺,哪好意思去麻煩。一咬牙一跺腳,不就是個蛋糕嗎?沒烤箱還做不成了?她掏出手機就給表姐打了個電話。表姐在電話那頭笑得直拍大腿:"傻妹子,誰規(guī)定蛋糕非得用烤箱?平底鍋照樣能整!"
說干就干。廚房里,妻子系上圍裙,把山藥紫薯往蒸鍋里一扔。這山藥可得蒸透了,不然打出來的泥不夠細膩。記得表姐說過,做蛋糕最重要的就是蛋白打發(fā),打得好蛋糕才能蓬松得像云朵。兩個雞蛋往碗邊一磕,蛋清蛋黃利落地分開。蛋清盆里一滴水都不能沾,這可是成敗的關鍵。
面粉要過篩,不然做出來的蛋糕會有小疙瘩。牛奶得用溫的,和蛋黃攪在一起要像攪奶茶那樣劃拉,千萬不能使勁攪和,不然面粉起筋了蛋糕就不松軟了。最考驗人的是打發(fā)蛋白,加點檸檬汁去腥,打蛋器開到最大檔,手腕得穩(wěn),一直打到提起打蛋器能拉出尖尖的小角,倒扣盆子蛋白霜都不會流動才行。
閨女趴在廚房門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媽,你這是要做啥好吃的?"妻子神秘一笑:"給你爸整個不用烤箱的小蛋糕。"小丫頭一聽來勁了,非要幫忙。妻子就讓她負責把打好的山藥紫薯泥裝進裱花袋,小姑娘玩得不亦樂乎,把廚房弄得跟戰(zhàn)場似的。
面糊調好了,平底鍋燒熱,不用放油。妻子把面糊擠進鍋里,一個個圓嘟嘟的小面團排得整整齊齊。閨女好奇地問:"媽,這咋跟擠牙膏似的?"妻子樂了:"待會它們就會變成胖娃娃。"往鍋里加點水,蓋上蓋子,小火慢慢燜。這火候可得掌握好,大了容易糊,小了不蓬松。
兩分鐘后,掀開鍋蓋的那一刻,妻子差點叫出聲。金燦燦的小蛋糕一個個鼓得老高,輕輕一按就彈回來,跟云朵似的。閨女迫不及待要嘗,被妻子輕輕拍開:"急啥,給你爸留著呢。"
裝盒的時候,妻子特意挑了幾個最漂亮的,又給閨女留了兩個夾心的。小丫頭咬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圓:"媽,這也太好吃了吧!比小賣部的蛋糕強多了!"
醫(yī)院里,丈夫正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見妻子提著保溫盒進來,鼻子先動了動:"啥好吃的?"妻子故意賣關子:"你猜猜?"打開盒子,香甜的味道立刻飄了出來。丈夫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那表情從驚訝到享受,最后直接豎起大拇指:"媳婦兒,你這手藝絕了!比蛋糕店的都好吃!"
原來做蛋糕的快樂不在于工具多專業(yè),而在于看到在乎的人吃得開心的那份滿足。平底鍋做出的蛋糕或許沒有烤箱那么精致,但那份帶著鍋氣的香甜,卻讓這個病房里充滿了家的味道。妻子看著丈夫狼吞虎咽的樣子,心里美滋滋的。誰說非得有大烤箱才能做出好蛋糕?只要用心,一口平底鍋照樣能整出讓人幸福的味道。
這蛋糕的方子其實挺有講究。山藥要選鐵棍山藥,蒸出來才夠綿密。面粉必須用低筋的,高筋面粉做出來就成饅頭了。打發(fā)蛋白時加點檸檬汁或者白醋,能去腥還能讓蛋白更穩(wěn)定。這些門道都是表姐在電話里一點一點教的,妻子邊做邊記,生怕漏了哪個細節(jié)。
說起來,用平底鍋做蛋糕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早年間沒有烤箱的時候,老百姓想吃點甜的,都是用鐵鍋烙。山東的傳統(tǒng)面食"鍋餅",就是用平底鍋慢慢烙出來的。只不過現(xiàn)在生活條件好了,大家都習慣用烤箱,反倒把這些老法子給忘了。
丈夫吃完最后一口蛋糕,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媳婦兒,明天還能做不?"妻子笑著戳他腦門:"得寸進尺是吧?"話是這么說,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明天要加點什么新花樣。或許可以試試加點兒南瓜泥?或者撒點兒芝麻?反正平底鍋在手,什么樣的美味都能折騰出來。
回家的路上,妻子給表姐發(fā)了條消息:"姐,你教的方子太好用了!我家那口子吃得可香了。"表姐回得很快:"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教的。不過妹子啊,你這為了老公學做蛋糕的勁兒,可比我當年強多了。"
路燈下,妻子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她突然想起談戀愛那會兒,丈夫為了給她過生日,偷偷學了半個月的烘焙,結果做出來的蛋糕硬得能砸核桃。如今角色互換,倒是她為了滿足丈夫的口腹之欲,在廚房里折騰得滿頭大汗。這大概就是生活最真實的模樣,你為我學做飯,我為你下廚房,平平淡淡里藏著最動人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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