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尋歡
最近聶圣哲批判董宇輝的言論在網絡上迅速發酵,也引起了不同立場甚囂塵上的火藥味。
作為德勝洋樓創始人的聶圣哲有“江南第二才子”之稱,是哈工大、川大等多個著名大學的兼職教授,其《養活教育》、《德勝員工守則》在業界頗有光輝正面影響。不可否認老聶有過人的才情和賺錢的能力,但在直播帶貨界,老聶還只是并不起眼的后來者。此次老聶自稱是“嚴肅批判董宇輝的第一人”,其實質是一位帶貨的小學生向一位頂流博士生挑戰,“羨慕、嫉妒、恨”是難以言表的潛臺詞。此番老聶拿出吃奶的力氣理直氣壯地“撒潑耍橫”、不講邏輯的“粗俗飚臟”、三句不離本行的“語言暴力”進行人身攻擊,真是用心良苦,嚇煞四座,讓人感覺是“殺雞用牛刀”反被雞殺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果說董的文化帶貨尚有淺薄虛偽之嫌,乃至讓人生厭,那么,老聶用力過猛的“紅袖章”義和團形象則更讓人驚駭。
老聶批評董宇輝裝模作樣念張載的“橫渠四句”,繼而全面否定儒家文化,卻忘了自己也曾用更腐朽的儒家儀式跪拜老梁。他在否定儒家的同時又用儒家的最高標準來要求董宇輝,可見其戲子伎倆,貽笑大方。再看聶圣哲批陳寅恪、李叔同……充斥著自不量力與死人較勁的狂妄,給人一副懟天懟地懟空氣,自毀三觀的怨男形象,顯然已經著火入魔。老聶竭力表演的“蚍蜉撼樹”,暴露的是一個人文化修養的嚴重缺失而不自知。如果說批評是一門藝術,魯迅、傅雷、王小波乃至口誅筆伐的李敖都是此道楷模,那么粗惡不堪的聶小將就是一坨相形見絀的反面典型。
作為儒家文化規訓的代表,董宇輝不過就是一個小賣貨郎,因為帶貨發了點財,然后說了幾句大話。其實,他不過是“葉公好龍”式地用雞湯金句表演作秀,與儒家沒多大關系,更代表不了儒家。子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值得大動干戈把他打倒打臭嗎?即便為了流量的同行競爭也不能上綱上線,沒有底線地耍流氓吧?
我從來不在直播間買東西,也不關注直播帶貨。我想真正的文化人更不會關注這種“虛偽”的表演,自然危害不到他們。對于聽多了太多干癟叫賣式帶貨的“丈母娘”們來說,附庸風雅喜歡董宇輝已經是一種升級。這種“文化帶貨”從某種意義上是在完成“知識下鄉”的普及。要知道,我們當下的文化生態更觸目驚心的貧瘠在于還有太多人不知“橫渠四句”為何物。董宇輝做不到“橫渠四句”,試問聶圣哲就能做到嗎?這種生存困境的背后究竟或許更應該值得我們深思。
反過來說,儒家就應該被全然打倒嗎?儒家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代表。離開儒釋道,中國文化也就無從談起。儒家有不合時宜的腐朽,但也有很多好的東西,今天太多有知識沒文化的精致利己者只講實用,就像統治者利用孔子一樣,取其糟粕,棄其精華。儒家是中國文化人的終極主流歸宿,自孔孟而來的蘇東坡、王安石、范仲淹、顏真卿、王陽明、文天祥等儒家精英都是中國傳統文化不同時期的巔峰人物,“橫渠四句”更是今人可望不可即的儒家擔當精神高標。可見問題不在儒家,而在于如何有選擇地繼承與弘揚儒家精神。
董宇輝就像站在風口最耀眼的那頭豬,又像是某個“公公”贏得富貴榮華后開始在前呼后擁中指點江山,眉宇間泛起深深的川字紋。從不經意間的心動艷羨到非常討厭正是我們魔幻現實的心理折射。他們的大行其道是我們時代庸俗浮淺的有力見證。
聶董之爭本質上是義和團和李蓮英之爭。他們同屬時代風口的既得利益者,一個張牙舞爪如橫行螃蟹,一個欲望蓬勃如污泥中的泥鰍。我恍惚看見封建遺毒借尸還魂的背影。
毋庸置疑,流氓紅衛兵義和團的危害遠大于太監的危害。我們當然可以也應該批評某種帶貨網紅的假大空,但語言暴力的泛濫成災更應該值得我們警惕。
文章來源微信公眾號:楚尋歡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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