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失蹤三年的肖楚寧是在大學室友的婚禮上。
他是新郎,我是伴娘。
室友笑嘻嘻地拉著我分享他們的愛情史:
“當年他公司破產要跳樓還是我救的呢,聽說當時還有個女的糾纏他,但是我帶他到海外發展了。”
“怎么樣清洛?我這波操作牛逼吧?”
江月還在興致勃勃地說著什么,但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大腦一片空白。
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最愛的人,竟然被我朝夕相處的室友藏起來整整三年!
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心力,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江月看我臉色不對,連忙攙扶我進了化妝間,小心翼翼地問:
“清洛,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這三年,為了找肖楚寧,我走過大江南北,問過無數人,貼過尋人啟事,報過警,買過熱搜。
甚至連他的家人都放棄了,以為他真的輕生了,只有我堅信他沒死,還在堅持不懈地找著。
數不清的黑夜里,我無數次站在天臺上,試圖結束這種被絕望吞噬的日子。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一場笑話。
看著手臂上無數割裂又愈合的疤痕,我眼眶發脹,心像被刀割一樣痛。
江月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又在想他了?別找了,都過去那么久了,該放下了,你也可以像我一樣找一個好男朋友開啟下一段感情。”
“改天我組個局,讓楚寧給你介紹幾個好兄弟認識認識。”
話音剛落,肖楚寧便走了進來,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身材修長筆挺,和三年前沒有絲毫區別。
唯一不同的是,四目相對,曾經眼里只有我的他,只是淡淡掃了我一眼,便上前為江月整理婚紗。
他身后跟著伴郎團,還是以前的好友,他們叫我嫂子的時候還歷歷在目。
看見我,他們眼中都寫滿了欲言又止。
如果是剛才,我還能安慰自己他或許是跳樓摔失憶了,所以才不記得我。
可他身邊的每一個朋友,都在告訴我,他沒有失憶,他記得所有事。
只是,不再愛我了而已。
江月望著肖楚寧,眼里滿是星星:“老公,今晚讓你朋友都別走啊,咱們聚一聚,好好熱鬧熱鬧。”
話落,朝我丟了個眼色。
肖楚寧隨意地點了點頭,滿眼都是江月,再沒施舍給我一個眼神。
就好像,我們從來不認識一般。
我慢慢閉上眼,一顆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揉捏,掰碎,再扔進烈火里焚燒。
痛,真的太痛了!
我沖進衛生間,靠著墻壁緩緩滑落,感受著墻壁的冰涼,內心一陣鉆心的疼。
胸口密密麻麻的痛感襲來,我哽咽出聲:
“肖楚寧,你怎么能不要我……”
走出衛生間時,我聽到有朋友偷偷問肖楚寧:
“楚寧,你想好了,真的不喜歡時清洛了嗎?”
他語氣淡淡:“一個被玩壞腦子的破爛貨罷了,給你們,你們要嗎?”
“……”
婚禮開始了。
江月體諒我情緒不好,臨時找了別人替我。
肖楚寧鄭重地單膝跪地,取出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我站在最遠處的角落,看著臺上的江月笑容甜蜜地說著我愿意。
我的內心陡然升起一絲嫉妒,想沖上去阻止他們,想大聲質問江月為什么搶我的男朋友。
為什么要把他藏起來,為什么要讓我三年都找不到他。
更想問問肖楚寧為什么要裝作不認識我!
為什么回來了不找我,為什么所有人都瞞著我!
我想砸爛這場婚禮。
可是我沒有。
我只是坐在角落里,在他們宣誓完以后帶頭鼓起了掌。
我拍得很響,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我沒有在意,只是在肖楚寧朝我看過來時,迎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對,我鼻子一酸,強忍著的淚水立刻流了下來。
肖楚寧瞳孔微微動了動,淡淡移開了目光,漆黑深邃的眼底凝結著冰川,沒有掀起一絲情緒。
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我想,我怕是要瘋了。
我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他:
肖楚寧,我不想祝你新婚快樂。
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一輩子愛而不得!
剛按下發送鍵,我就被自己蠢笑了。
他愛的人已經嫁給他了啊,我的詛咒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沒等婚禮結束就直接回了家,再呆下去,我怕我忍不住發瘋。
一年多前,當肖楚寧的消息再一次中斷時,我自殺過。
可惜的是,我沒死成,被鄰居送去了醫院。
醒來時,顧母淚眼婆娑地握住我的手,讓我好好活著,替他活著。
可沒有肖楚寧的世界,一片黑暗,太苦了。
我和他是青梅竹馬,初中畢業時相戀,大學剛畢業,我們就準備挑個好日子準備領結婚證。
可他的公司突然破產,高筑的債臺讓他承受不住跳了樓,從此下落不明。
我跑了無數趟警局,問遍了那天在場的每一個陌生人,無一例外。
沒看見人。
現在他回來了,可是卻不再愛我了。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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