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重要嗎?”——福建福清市醫院醫務科負責人蹦出來的這句反問,成了31歲的小婷走了以后最刺耳的一句屁話。
6月4號凌晨1點,剛做完手術的小婷疼得渾身發紫,她老公急瘋了到處喊人救命,結果護士就過來給扎了一針止痛針,扭頭就走了。
打那以后整整7個小時,連個醫生的鬼影子都沒見著。硬是熬到早上快8點,醫生才慢悠悠晃過來,可這時候小婷人已經休克了,當天傍晚,人就沒了。
家屬氣得舉著手機里拍的病人大小便失禁的照片去問醫院,結果被一句“走法律程序”給冷冷地懟了回來。
這事兒咋一步步走到頭的?從手麻到咽氣就72小時
小婷這檔子倒霉事,得從5月29號說起。那天她左手兩根手指頭老是發麻,就去了福建醫科大學附屬福清市醫院骨科瞧病,醫生說是“左側肘管綜合征”。
醫生建議做個“左側尺神經松解術”,還拍胸脯說這就是個普通小手術。5月30號上午手術做完,當天晚上她就開始發高燒,燒到39度1。家里人覺得不對勁,怕是感染了,可醫生把手一擺:“可能是又陽了唄,拿毛巾擦擦降降溫就行了”。
這病就跟推倒了多米諾骨牌似的,嘩啦啦往下垮:
6月1號: 吐得更厲害了,高燒也退不下去。醫院的記錄本上倒是寫得挺美,“大小便正常”。可家屬當時就拍下了照片,病床上的尿墊子都被浸透了,哪門子的正常?
6月2號: 人直接控制不住,大小便都失禁了。醫生來查房看了一圈,記錄上還是輕飄飄倆字:“無異常”。
6月3號: 渾身肌肉疼得要命,醫院那邊呢,還是把鍋甩給“新冠病毒感染”。
要命的7小時空窗期,病歷本和現實差著十萬八千里
4號凌晨1點,小婷皮膚發紫、疼得直抽抽,她老公何先生沖到護士站喊救命。護士過來給打了針止痛藥(鹽酸曲馬多),撂下一句“通知醫生了”,就再沒下文了。
何先生急得每隔半個鐘頭就去催一次,得到的回答永遠是“再等等”。一直耗到早上7點50分,醫院那個病程記錄本上才第一次提了一句“雙下肢劇痛”。
家屬后來翻看病歷,越看越不對勁,發現三處對不上號的地方:
1、拉撒失禁硬說“正常”: 明明1號到3號跟醫生反映了好幾次大小便失禁,可記錄上愣是寫的“大小便正常”;
2、止痛針當救命稻草使: 凌晨最要命的時候,就光靠打一針鹽酸曲馬多來止痛,連個最基本的感染指標檢查都沒給做;
3、搶救拖了整整10小時: 血常規查出來危急值(白細胞比正常值高了三倍!)這結果上午10點36分才報上去,那會兒小婷身體里的器官,好幾個都已經不行了。
醫院那態度,直接給大伙兒火氣點著了:從裝死到甩鍋
記者追著問:“為啥7個小時都沒個醫生來?” 醫務科那個陳科長,居然反問一句:“有沒有醫生去過,這很重要嗎?”
完了還補一刀:“不服就去告啊!” 這做派,活脫脫就是街坊鄰居吵架時耍無賴的樣子,好比樓上漏水把你家墻都泡爛了,他往沙發上一癱,二郎腿一翹:“有能耐你告我去啊!”
差不多的倒霉事還有:監護權捆著人“被住院”
小婷這事兒不是頭一遭。就今年3月,福建也爆出來一個案子:有個叫林華的女士,精神頭早好了,可她老公為了能繼續領低保,死活不接她出院。
結果這女的在醫院硬生生耗了7年,最后心衰死了。法院呢?一句“監護權合法”,判醫院一點責任沒有。
這倆事兒擺一塊看,制度上的窟窿眼,愣是成了人命漏下去的漏斗,頭一個,是家屬沒鬧出大動靜,就被晾在一邊沒人管;后一個,是法律沒管到那塊兒,讓人鉆了空子。
現在咋樣了?兩邊還在死磕
福清市衛健局的人已經插手在中間調解了,可兩邊還是談不攏。醫院那邊咬死了要“等司法鑒定結果”,家屬這邊就非要醫院把監控錄像和那天晚上的值班記錄拿出來。懂行的醫生說了,這里頭最可疑的地方是:
手術之后感染搞出膿毒癥,這情況不少見,但只要及時抽血查明白,該上抗生素就上,是能控制住的。耽誤這7個鐘頭,足夠讓感染在全身都跑馬圈地了。
要是真按處理醫療糾紛那套老路子走:
1、先得尸檢,看看到底是感染死的、血管堵了,還是器官全罷工了;
2、再去查那天晚上值班表,看看到底有沒有醫生在崗;
3、還得一個字一個字對病歷,看有沒有被偷偷改過的地方。
可這套流程折騰下來,沒準兒一年都搞不完。家屬那邊,其實就想要醫院一句實在的“對不住”。
小婷的尸首現在還躺在太平間的冰柜里,家里人就等著醫院簽個字,才能送她去火化。在衛健局那調解室里,兩邊已經僵持拉鋸了三天了。
醫院的律師翻來覆去就那句“我們程序都合規”,病歷紙上那些“大小便正常”的字兒,跟針似的,扎得何先生眼睛生疼。
治病救人的地方,要是都開始拿“法律流程”當擋箭牌;好端端的監護權,要是都能變成捆住人的鐵鏈子。那天知道下一個“七小時沒人管”,會發生在哪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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