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功勛赫赫的團長白澤約定,等他回城九十九次后。
他會在第一百次的時候,履行婚約和我完婚。
但那日,白澤沒有來見我。
而是牽著自己白月光柳薇薇的手,出現在慶功隊伍上,
并在百姓的簇擁下,甜蜜親吻柳薇薇。這一畫面被記者拍下,很快就登上了報紙。
這一天,我也因為第一百次站在車站大門口穿上紅嫁衣等人,被滿城議論。
城里的飯后談資都是在猜測,那個車站癡女等待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同時也在互相打賭,我什么時候會再一次穿上嫁衣,站在車站門口等人。
白澤終于想起來我完成了和他的約定,帶著一絲愧疚的白澤承諾,
他會在第一百零一次時準時出現在車站門口。
可當他身穿紅色婚服在車站門口等候時,
卻收到了我的信件。
“白澤,沒有第一百零一次等你了,我們的婚約作廢吧。”
……
我等白澤回城一百次。
每一次我站在車站門口時,
他都會帶著自己的白月光,在各個地方游玩。
也許是在城內最大的飯店宴請賓客,也許是在郊外農場游玩。
從來沒有理會我傻傻地在車站門口等待。
我得不到的東西,柳薇薇毫不費力就能得到。
我站在車站門口,呆呆地看著雪花一片又一片地落下,看著人來人往。
傻站了許久,沒有等來心心念念的人,等來了白澤的副手。
“這么晚了還不回大院,團長說,你身為他的未婚妻,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團長讓你回去。”
我看著眼前的人,沉默許久,終究跟著白澤副手走了。
回到大院上,白澤質問我,
“林月,你把我當什么了,你干嘛去了?”
換作以前,我肯定先一步低頭,向白澤解釋。
可現在,我并不大想搭理他。
白澤看我不出聲,更是惱怒:
“說話啊林夏!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車站門口。”
白澤愣住了,看著我一身火紅的嫁衣,他才想起他從前和我定親時對我許下的承諾。
只要我在車站門口等他九十九次,
他就會在第一百次出現,八抬大轎迎娶我。
可今日他沒有出現,他和柳薇薇當眾擁吻慶功去了。
“對不起,我……”
我轉身離開了白澤的家,隨便找了一個客棧住下,
我并不期待著白澤會如約迎娶我,
而是今日似乎連天都替我哀愁,我站在車站門口,凍得瑟瑟發抖。
等了這么久,都沒有等到白澤來見我,
從城中百姓聽到的信息,卻是團長白澤和柳薇薇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滿城散播的報紙,印的是白澤和柳薇薇的親吻照片。
印著的頭條標題,都在宣揚白澤和柳薇薇的絕美愛情。
放下報紙的我,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期盼已久的第一百次等待,換來的卻是他和柳薇薇的慶典,
受盡了一日的寒風吹,積雪仿佛要將我掩蓋。
女人最好的青春,我只為那婚約和他要娶我的承諾停留,
無數次在車站門口的翹首盼待,終究會如秋風瑟瑟落下的葉子一般,化作虛無。
白澤,我不會在等你一百零一次了。
雪夜中,我拖著凍僵的身體,蜷縮在客棧的榻上
當晚,白澤沒有找過我一次,更別說一句關心我的話了。
次日,我早早地走向了白澤的書房,留下了一張取消婚約的書信。
白澤是萬人敬仰的團長,英雄。
我再普通不過的小老百姓,沒有什么貢獻,也沒有什么作為。
從他尚未參軍之時,我就一直陪在他身邊照顧著他,
如今他功成名就建功立業了,有其他人照顧他了,我的存在便是可有可無的了。
就算離開了白澤,怕也是不會在他心里掀起一點波瀾。
就在我即將轉身離開白澤的書房時,
他突然站在我的身后,直直地盯著我。
我回望著他的眼睛,側過身子避開他。
他伸出手攔住我:“你去哪?來這里做什么?”
“不去哪,來就是看看你這有什么書給我看。”
他皺起了眉頭,拉著我的手,走向了書桌,
“你過來。”
我被白澤拉走的時候,身旁的保姆都在小聲交談著,
“吶,林月又要被團長斥責了。”
全城老少,皆以為她柳薇薇才是團長夫人,
沒有人知道我才是團長真正的未婚妻。
書房中,白澤皺著眉看我,帶著不悅斥責我:
“不就是沒去接你,有必要生這么大氣,連家都不回嗎?”
我搖了搖頭。
“我沒有生氣,我有事情要做。”
這是實話,也是借口。
重點是,這不是我林月的家,不是我要回的地方。
白澤似乎無視了我的異常狀態,轉過身去,
沉默許久,正當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的時候,忽然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們的婚約,我答應了,我會娶你。”
隨后,他從抽屜里拿出兩張戲院的票,
“我們可以一起去看戲,”
這是我最喜歡的京劇名家的演出。
他就想拿這個來補償我嗎?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手接下了戲院的門票,這是他欠我的。
白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急促的敲門聲想起,白澤的副手敲了敲門。
白澤走向前去,看見來人,便快步離開了。
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柳薇薇來找他了,
只有柳薇薇,才能讓白澤什么都不管,也只有柳薇薇,能讓白澤放在心尖上。
離開時,我跟白澤的副手說了一聲,讓他幫忙把我的行李踢出大院外。
看著我即將離開,白澤的副手面露驚訝。
“林月,你就因為昨天團長沒來接你你就要鬧離家出走?”
“你跟了團長這么久,應該知道這種苦肉計沒有用。”
我扯了扯嘴角,輕笑了一聲。
他們還是一直以為是我林月糾纏著團長,居然覺得我會墮落到被一而再再而三推開時還要鬧脾氣引起白澤注意。
他們不知道,我林月就要拿起骨氣,是我不會再要白澤了。
見我的態度非常堅決,白澤的副手輕嗤了一聲,還是幫我把行李搬走了。
走出大門的時候,正正碰到了白澤和柳薇薇手挽手往里走。
滿城皆知,柳薇薇才是白澤的妻子,而我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不值一提。
白澤看到我,非常地不耐煩:
“林月,有什么事以后再說,我現在沒有時間處理。”
說著,他和柳薇薇就徑直從我面前走過。
白澤回過頭來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警告我。
我懶得理他,這種人就是有點毛病,真以為全世界都只會圍著他轉。
當晚,我準時走進了戲院。
名家的戲一票難求,座無虛席,唯獨看臺上,白澤的座位空缺。
以前每一次,我都會等他來到再一起進場。
回想起以前,我只想說一句,我真傻,真的。
現在,我再也不會等他了,錯過這般美妙的戲劇實乃大大的損失。
臺上的戲子唱到最后一句,給觀眾致謝。
白澤沒來,我也沒有生氣。
我已經不再會管他還會不會來了,反正我和他從我留下書信開始便再無瓜葛。
至于那封信,他有沒有耐心看一眼。
都不會讓我的心再起一絲波瀾。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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