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嘴巴里撬不開一句話,陳隊長只好先放棄,讓人帶我去指認現場。
雖然我被蒙著頭,但早就已經等在外面的家長怎么可能認不出來我。
他們拿石頭砸我,拿餿水潑我,我都一動不動。
一個憔悴地母親攔住去路,直接跪在了我跟前。
她哭著說:“你把我兒子的尸體扔到哪里去了?我求你,給我的孩子留個全尸吧!”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問:“殺的人太多了,你說哪個?”
那個母親怒火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周圍的群眾更加憤怒了。
“許靜安,你個人狗不如的賤種,畜生,你死了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你簡直就是劊子手轉世,孩子們有什么地方對不起的?你竟然殺得一個不剩。”
“像你這樣的賤貨怎么不去死啊?等你被槍斃了,老子把你的尸體扔到糞坑里去!”
指認現場時,我指著院子里的糞坑說:“找不到的殘肢都在這里了,你們慢慢挖吧。”
不知道誰的家長突破警戒線沖了過來。
沙包大小的拳頭狠狠砸在了我臉上。
“你這個賤貨,老子就算坐牢也要打死你!”
我眼冒金星,嘴巴里火辣辣地疼。
一張嘴,吐出兩顆大牙。
我還沒爬起來,第二拳猛地跟上,我被打得下意識蜷縮在了地上。
密密麻麻地拳頭和腳砸在了我身上。
我的頭皮被扯得生疼,一塊帶著頭皮的頭發被扯了下來。
如果不是有警察地保護,我恐怕等不到死刑就交代在這里了。
林警官雖然在一旁保護我,但也冷嗤道:“如果不是身上這身衣服,我都想打你。”
只有安英,看見我這副慘樣子后哭了。
“許老師,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告訴我們好不好?”
“我和警察都會保護你的。”
我覺得她天真的有點蠢。
我擦了擦臉上的血,血卻越來越多。
“保護我什么?我就是殺人犯,就算被打死,也是我罪有應得。”
沒人愿意為我清理傷口和包扎,在所有人眼里,我都已經是個死人了。
等到傷口自然結痂,我又被重新帶回了那間審訊室。
兩個瓦數十分高的白織燈照著我的臉,我一閉上眼睛,眼前全是紅光。
這是一種防止犯人睡覺休息的一種審訊辦法,看來這次他們要動真格的了。
“許靜安,我特意去查了你的資料,你從小山村里走出來不容易,所以你十分珍惜老師這份工作。”
“所有的同事都說,你是個愛崗敬業的好老師,就連你前夫都這么說的。”
“你前夫說你新婚夜里都在批改作業,后來他受不了跟你離婚了。”
“像你這么愛崗敬業的好老師,到底有多狠才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學生呢?”
陳隊長百思不得其解,像我這樣的特級教師,工資又高,工作又體面,幾乎是被人捧著的。
這樣的人,有什么動機要殺人。
但我已經覺得煩了,我擰著眉問:“你到底問夠沒有?我只想知道,我到底什么時候能被判死刑。”
林警官冒出來怒道:“你什么態度啊?我告訴你,我們現在問你是給你一個減輕罪證的機會!想想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
我閉上眼睛微笑:“不好意思,前年剛送走我親媽,我已經沒有直系親屬了。”
林警官愣住了,干巴巴地說:“陳隊長,我知道了,她自己沒有牽掛了,所以才能肆無忌憚地殺人!”
是的,一個沒有牽掛的人是很可怕的。
所以古代皇帝最重的懲罰是株連九族。
而我這樣無牽無掛的人,誰也不在意!
僵持到了晚上,安英來給我送飯。
是我常吃的搖滾炒雞飯,雞肉很嫩,辣椒很辣,我吃得很開心。
可是吃著持著,又看見這孩子哭了。
大熱天里,她卻穿著長袖,但隱約露出來的地方全是青紫色。
不用想也知道,那群家長找不到我,只能找支持我的安英發脾氣。
我一下子沒了胃口。
我厭煩地盯著她:“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經都要死了,以后也幫不了你了。”
安英抹著淚,說不上來話。
林警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這種冷血的惡魔根本就不配有人對你好!”
像這樣的傻子確實不多見了,我看著她,嘆了口氣。
“算了,你們的感情牌生效了。”
“陳隊長呢,我要見他,我要告訴他我真正的作案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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