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滸傳》的原著中,武大郎這一角色常常被描繪得頗具窩囊和悲劇色彩,他的一生似乎總是籠罩著無奈與失敗的陰影。然而,很多讀者或許沒有注意到,武大郎雖然命運坎坷,卻并非貧窮潦倒。從他能夠娶到美麗的妻子潘金蓮,及其所居住的環境來看,武大郎的生活水平其實相當不錯。仔細分析會發現,他其實屬于那個時代的中產階級,生活品質至少可以算是“小資”一類的。
那么問題來了,武大郎僅靠賣炊餅,真的能在北宋末期賺到足夠養家的錢嗎?他的炊餅到底是何種食物?一個炊餅又要賣多少錢?他一天的凈賺究竟有多少?這些問題都值得我們深入探究。
與許多人對封建王朝的傳統印象不同,宋朝時期的社會結構中,士農工商四類人當中,實際上商人是活得最為滋潤的群體。回顧漢唐兩代,歷代封建皇帝為了鞏固統治,往往會將土地所有權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并從農民和地主那里征收大量賦稅。正是這筆稅收支持了他們發動北伐南征等軍事行動,同時避免對民間過度剝削。
然而,北宋是一個由亂世中崛起的大一統王朝,經歷了五代十國的長期動蕩,物質基礎并不牢固,加上北方的燕云十六州依然被契丹等少數民族控制,北宋必須根據自身情況靈活調整統治策略。五代十國時期頻繁出現的“臣弒君”事件,讓宋朝開國皇帝趙匡胤深刻認識到軍權過重的風險。于是,他采取“崇文抑武”的政策,限制軍權擴張,同時大力提拔文人,使文官階層在經濟和政治上嶄露頭角。到宋哲宗時期,宋朝經濟達到鼎盛,成為當時世界上最繁榮的經濟體之一。
當時北宋的經濟有多強?舉例來說,首都汴梁城里,即便是普通百姓,也能通過擺攤經商實現每日數百甚至上千文錢的收入。這是歷史上其他朝代首都難以比擬的景象。社會發展進入繁榮期后,到了宋徽宗統治時期,雖然對農民和地主的稅賦加重,滿足皇帝修道等個人興趣,但商人階層的生計幾乎未受影響。
不過,這種依賴商業的經濟模式雖然短期內活躍了市場,卻是“竭澤而漁”,生產力受到破壞,導致北宋經濟基礎脆弱,最終在金兵南侵時迅速崩潰,糧食匱乏成為致命因素。然而,正是這些富有活力的商人階層,讓人們對大宋政權仍抱有一定信心。南宋高宗趙構逃亡后在金人控制以南的地區重新稱帝,憑借民心所向得以延續了一百多年。
武大郎正是活躍在宋徽宗統治初期,恰逢商業繁榮的紅利期。他靠賣炊餅為生,屬于典型的商販身份,自然能賺取可觀收入。至此,我們回到最核心的問題:武大郎的炊餅到底是怎樣的產品?賣多少錢?
其實,在兩宋時期,“餅”一般是指用小麥粉和水調成面團后做成的食品。面條則稱作“湯餅”。未經任何餡料,發酵后蒸制的面食稱作“蒸餅”,這其實就是現代饅頭的前身。到了宋仁宗時期,由于仁宗趙禎的“禎”字與“蒸餅”發音相近,皇室忌諱,蒸餅的稱呼 被改成了“炊餅”。
炊餅,也就是饅頭,一籠通常蒸十幾個。水滸中雖未明確武大郎賣一個炊餅多少錢,但有宋代交易記錄可供參考。據記載,當時山東地區饅頭價格在3到6文錢之間波動。以最低3文計算,結合《水滸傳》中武松對武大郎的叮囑,可以推算出武大郎的日收入。
書中提到武松被任命為都頭后,叮囑武大郎少賣點炊餅,一天賣五籠即可休息,之前武大郎曾賣十籠炊餅。假設一籠有十幾個炊餅,賣十籠就是一百二三十個。以3文一個算,單日營業額就有三四百文以上。扣除成本,武大郎凈賺三百多文完全合理。即使賣得少,他一天純收入也能達到兩百文左右。
當時一個重要的生活細節是,武大郎租住在陽谷縣城,月租費大約三百到五百文,相當于他一天的營業額,但折算到每日支出只有幾文錢。潘金蓮作為他的妻子,還需花錢買衣服化妝,這部分開銷也不少,每天約八九十文。即便如此,武大郎仍能每天積攢一百多文,按北宋生活水平,這收入屬于中上等階層。
此外,武大郎家所在的房子有兩層樓,武松來訪時還有獨立房間,且距離縣衙和茶館都很近,位置優越。能租住這樣的住所,顯然武大郎經濟實力不俗。武松身為都頭,雖然表面收入不及賣炊餅的哥哥,但灰色收入和社會地位卻更高,鄰里對他的尊敬也日益增加。
遺憾的是,武大郎最終因潘金蓮和西門慶的奸情而喪命,原本幸福美滿的生活戛然而止,令人無限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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