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看到一個人站在聚光燈下,侃侃而談、意氣風發,會覺得他就是這時代的寵兒。
可你想不到,他一走下臺,臉色蒼白,頭發雪白,瘦得像風一吹就會倒。
但要說他曾經“多次想不開”,常年被病痛折磨、滿頭白發,很多人聽了都皺起了眉頭,覺得不可能。
可偏偏,這就是真的。
他在我們面前一向從容穩重,可實際上,那背后,是數不清的高壓熬夜、精神困擾,還有多年纏身的病痛折磨。
我們總習慣記住他在港澳回歸直播里的篤定聲音,在奧運會解說里的幽默段子,在新聞評論里那句句擊中人心的發言。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曾一度對生活失去了信心,甚至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1968年,白巖松出生在內蒙古呼和浩特。他從來都不是那種“天賦異稟”的孩子。父親是知識分子,母親是中學教師。生活過得緊巴巴,但家里人都憋著一口氣,要靠讀書改變命運。
父親早逝,是白巖松第一次真正接觸“失控”這件事。
那年他8歲,父親因病去世,從此生活的擔子壓在了母親身上。家里幾乎沒什么積蓄,靠母親的工資養活兩個孩子。
這件事在他內心留下了一道裂縫。他后來常說,“我從那以后就覺得,生活沒什么是穩的,一切都有可能突然變天。”
很多人以為他天生口才好,其實他一開始說話都是“內蒙味兒”。
1985年考入北京廣播學院,專業是新聞。當他第一次在臺前朗讀時,口音重、語速慢、還緊張出汗。他知道,在這個行業,如果口音不標準,那基本就告別一線了。
于是他開始苦練,早晨六點起床練普通話,晚上看別人播新聞,一句一句跟著學。他甚至把同學錄下來的語音反復聽,模仿語調、斷句。
1993年,《東方時空》成立,是央視新聞改革的試驗田。他作為策劃組成員加入,沒想到沒多久就被臨時拉去“上鏡”。
沒人想到,這個“補位”的人一說話就火了。
白巖松的播報不像老牌主持人那樣“播音腔”,他說話就像平時聊天,觀眾一下子覺得親切。他把“新聞”這東西從神壇上拉下來,讓人覺得,“哦,原來新聞也能講人話”。
《新聞1+1》之后更是讓他一躍成為輿論場的重要聲音。不管是動車事故,還是霧霾治理,他從不回避敏感話題,也敢質疑官話套話。
可這份“敢說”,其實要付出很大代價。
直播時你得字字推敲,一句不對,明天就上熱搜。
新聞評論時你得腦子飛快轉,不能只說“中聽”的話。
長年累月的高強度工作,慢慢把白巖松變成了一個“習慣性不安”的人。他晚上睡不著,白天還要強撐笑臉出鏡。
“那時候的我,像一臺自動說話的機器,停不下來,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說。”
有段時間,他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早上五點半出門,晚上十二點回家。
他試圖靠喝酒放松,但酒越喝越多,人卻更空。
“我告訴母親我上班去了,其實我根本沒工作了”
2000年,白巖松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自我下崗”。
他沒有辭職,但把所有節目都停了。一年時間里,表面看他照常上下班,其實白天在街上瞎轉,晚上回家一個人發呆。
他怕母親擔心,所以每天假裝忙碌,裝到自己都信了。
這段時間他開始陷入嚴重的失眠,頭發成把掉,體重驟減。他說那時候“像在看著自己慢慢變得陌生”。
他不敢告訴別人自己的狀態。他是央視的面孔,是新聞的代表,說自己撐不住了,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后來醫生確診他患上了抑郁癥。
“你在鏡頭里看到的是一個精神飽滿的人,但他鏡頭外的樣子,可能連飯都吃不下。”
這段時間,他幾次萌生輕生的念頭。他說:“有時候你也不是想死,就是覺得,能不能別再這樣活。”
但妻子朱宏鈞一直在他身邊,每天開車帶他去散心,陪他看書、聽音樂,一點點把他從深淵里拉出來。
2021年,白巖松在一檔節目中聊房價問題,說了一句:“難道大家希望房價很低,工作輕松,女孩一追就同意?”
這句話像個炸彈,瞬間在網絡引爆。
網友罵他“站著說話不腰疼”、“脫離群眾”、“何不食肉糜”。
其實他后面的意思是,生活本就不容易,需要努力和責任。但可惜的是,這句話被斷章取義,迅速被推向輿論風口。
此后他發表的每一條評論都成了被群嘲的對象。
有人說他“裝”,有人說他“精英腔”,還有人直接諷刺他“操心民生,先管好自己的白頭發”。
輿論的壓力,遠比他想象中沉重。他開始避免公開露面,也不再頻繁接受采訪。
他說那幾年,連聽到“新聞”兩個字,心里都發慌。
到2020年之后,白巖松的出鏡率明顯下降。可每次出現,人們都注意到一個變化:
他老了,老得快。
56歲的他,頭發幾乎全白,整個人瘦得不成人形,臉上的疲憊遮不住。
有人說他是“內耗型勞動者”:不是不愛說,而是太懂分寸;不是不想歇,而是放不下。
央視的舞臺殘酷又冷靜。你做得再好,也得跟得上時代節奏。白巖松知道自己不能再硬扛了,于是退居二線,減少了節目的頻率,把重心轉向教育和公益。
他后來開設了一個名為“東西聯大”的小型新聞課程,每期只收11個學生。
他告訴學生:新聞不是高高在上的播報,而是“與人有關的表達”。
他講北京申奧時在凌晨四點寫稿子的壓力,也講自己因為一條失言微博被罵到懷疑人生。他從不把自己放在高位,而是愿意講“軟肋”。
在這個紛繁世界里,他始終想做一個“讓人相信的人”。
參考資料
百科:白巖松
騰訊新聞《白巖松自曝患抑郁癥》
央視網《新聞1+1》節目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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