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安的荔枝》最新的劇情中,李善德冒險攔下了右相的車馬,用圖文并茂、數據翔實的講解打動了楊國忠,運荔枝項目就此正式落地。
一分部署,九分落實。右相點了頭、放了行,嶺南的荔枝進入長安從此不再是夢想。為了扎實開展、抓好落實,右相還親自詢問了解李善德在項目推進中的問題,現場辦公、協調處理。
荔枝項目有序推進,右相傾聽基層聲音。既然領導都擺出了姿態,李善德必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一口氣說出了阿彌塔贊助項目、魚常侍主持工作等一應要求,右相也給足面子、逐項批準。
如此一來,荔枝運輸已是右相牽頭組織、各部門協同聯動的一個重點項目。眼看著李善德把死棋下活,誰料,他的好基友韓十四卻跳出來反對。
韓十四是李善德少有的朋友,又深知他面臨著九死一生的處境。按理說,韓十四應該是李善德最堅定的支持者。可是,令人費解的是,明明右相已經批準了運荔枝的事情,韓十四為什么要站出來實名反對、當面開懟呢?
對此,韓十四是這樣解釋的:轉運荔枝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是個勞民傷財的項目,雖然大唐是天朝上國、家大業大,但也不能這樣亂花錢。
李善德善于算賬,韓十四也會列數字、擺事實、講道理。他舉例子說,按照李善德運法,一顆荔枝從嶺南運到長安要花費17.5貫的錢,相當于兩千斗米的價格。因此,韓十四表示,這簡直是政績工程、面子工程、奢靡之風、享樂主義,自己身為朝廷的左拾遺,本就肩負著言官進諫的責任。
反對、反對,堅決反對;叫停、叫停,必須叫停。
對于半路殺出的韓十四,李善德也是不明真相、一臉懵逼,一時間陷入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的囧境。于是,他也只能跟著韓十四表示自己也不愿意干著缺德冒煙的事情,懇請楊國忠奏明皇上、叫停項目。
韓十四的進諫,得到了現場部分官員的贊同,他們現場點贊、轉發、分享,用實際行動為這位同僚助力。
不過,右相畢竟是右相。在這樣類似逼宮的形勢下,他隨機應變、從容淡定。他說,運荔枝這事情一定要提高站位、目光長遠。他說,這是對嶺南的威懾,也是對番邦們的警告,要從穩定嶺南、加強統治的角度來看問題。
楊國忠說,貴妃要的不是一顆荔枝,而是大唐嶺南的長治久安。皇帝用心良苦,可嘆滿朝文武,沒有愿意為圣上分憂。既然如此,他只能苦一苦李善德,罵名我來擔。
你看,這不愧是老狐貍,三言兩語就完成為國家、上價值。
楊國忠的鬼話,固然是詭辯。然而,我們不解的是,韓十四為什么要陷害李善德呢?
韓十四不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從表面上看,韓十四的做法固然是在其位、謀其政,他在盡一名言官的本分。畢竟,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運送荔枝是個禍國殃民的事情,所以他才會站出來反對。
運送荔枝,雖然關系著李善德一家人的性命,但在國家大義面前,韓十四只能選擇舍小家、為大家。
這樣的解釋,乍一看合情合理,細思后卻漏洞百出。畢竟,韓十四之前還曾感嘆過自己人微言輕,無法幫助李善德遞札子、運荔枝。畢竟,這件事情關乎朋友的生死,他必然不會坐視不管。
韓十四的反對,看似是給李善德添堵,實際上卻是在幫他甩鍋。他是一個深諳做官之道的人。因此,他十分清楚,即使有了右相的首肯,運送荔枝依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一旦荔枝從嶺南運到了長安,那么李善德必將背上諂媚、奸臣的罵名。
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李善德就被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千秋萬代之后,他必定被列入佞臣的名錄。韓十四不愿李善德被架在火上烤,更不愿他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因此,他才主動跳出來,送出反向神助攻。
為了堵住文武百官、悠悠眾口,韓十四自己畫靶、自己射箭,充當滿朝文武的嘴替。他看似是在質疑李善德、反對運荔枝,實則是趁機把皮球踢給楊國忠。
韓十四很清楚,只要楊國忠堅持運荔枝,那么這禍國殃民的罵名就不會落得李善德的頭上。長安內外、百官之中,都知道這是楊國忠一意孤行結下的惡果。
果然,楊國忠當眾駁回了韓十四。如此一來,李善德就趁機甩掉了黑鍋、洗白了自己。
做人、做事、做官,韓十四算是玩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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