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本性充滿動物性,只要存在人與人的互動,就必然有無數動物性的徹底爆發。老實人容易受欺便成了時代的共識。何謂老實人?無非是那些未曾傷天害理,從不欺人,在各自領域默默耕耘、與人為善,不露鋒芒,亦不擾他人之事的普通人。正是這樣一群看似溫良的人,在現實中卻常常淪為被算計、被輕視的對象。這類事情的因果,有時候來的很迅速。
下面幾個例子是我聽到或看到的,供大家參考。
公司里有一位技術精湛的老李,沉默寡言,如同墻角里安靜運轉的服務器,從不多言一句。新提拔的項目經理張明卻將他視為可隨意支使的“軟柿子”,功勞悉數攬入懷中,繁重瑣碎的“臟活累活”卻一股腦推給他,言語間更時常夾帶輕慢。老李總是一言不發地接下任務。
直到一次項目上線前關鍵節點,核心模塊突然崩潰,整個團隊如熱鍋上的螞蟻。張明習慣性地去找老李,卻發現他的工位已空——前日遞交的辭職信,此刻才被張明從堆積的文件下翻出。當夜,張明帶著團隊通宵鏖戰卻收效甚微,最終導致上線延期,公司損失巨大,張明的職位亦岌岌可危。此時他才驟然醒悟:那看似無聲無息的老李,原來一直是支撐整個系統運轉的脊梁。他走時,帶走了他人無法替代的珍貴能力,這無聲的離去,恰是最嚴厲的回擊——原來老實人身后站著的,是自身那無可替代的價值與尊嚴。
菜市場里,王伯的菜攤多年如一日地保持著新鮮與足稱。對面新開張的大型生鮮超市,其經理為了擠垮王伯的生意,竟暗中指使人散布謠言,污蔑王伯的菜有農藥殘留。一時風雨飄搖,王伯攤前冷落車馬稀。
然而人心終究有秤。街坊鄰居們多年受王伯誠信照顧,眼見老實人遭此污蔑,自發聯合起來,不僅戳穿了謠言,更發起了“支持王伯”的行動。超市經理得意不過一月,便驚訝地發現自家生意非但沒增長,反而因居民們自覺的抵制而日漸蕭條。最終,超市狼狽撤場,王伯的攤位前卻比往日更添了幾分溫暖的人氣。此時經理才明白:那看似孤立無援的老實人身后,悄然站著的是整個街坊鄰居的良心與人心所向——公道自在人心。
小職員張偉,為人內向本分,常被部門里幾個油滑的同事呼來喝去,代勞跑腿、背鍋頂雷如同家常便飯。其中陳杰最是過分,總將張偉視為可以隨意取笑和壓榨的對象。
幾年后,集團開展大規模內部審計,當審計小組負責人名單公布時,陳杰瞬間臉色煞白——負責人正是已被調任審計部、如今手握關鍵權限的張偉!陳杰如坐針氈,煎熬地等待著“清算”。審計期間,張偉始終嚴格依規、不偏不倚,陳杰負責的項目也確實暴露出重大疏漏。當處罰通知下達,陳杰如遭雷擊。更折磨他的是,張偉由始至終,未曾流露半分私人情緒,那公事公辦的平靜面容,卻成了陳杰心頭揮之不去的重壓。他胃部絞痛,醫生診斷為長期焦慮導致的胃潰瘍急性發作。此刻他才徹悟:當年他親手種下的輕慢與刻薄,最終發酵為內心日夜不休的自我審判——原來老實人身后站著的,更是施暴者自己終將覺醒的良知,那遲來的愧疚與恐懼,才是最沉重無聲的裁決。
回溯這些案例,那所謂的“背后力量”,有一部分是神靈保佑,這部分是玄學可以解釋的。其實,一個專注于工作,與人為善,老實巴交的人,大概率背后都有神靈護佑。如果我們拋開玄學,以人間邏輯來看,其實背后也有樸素的道理。老實人自身價值與尊嚴的不容踐踏,是沉默大眾心中公道的自發守護,更是施暴者內心終將蘇醒的良知審判。當我們輕率地欺負一個老實人,我們輕慢的,其實是維系著這個世界基本良善與秩序的根基。
欺負老實人,本質上是自毀長城。我們以為壓榨的是軟弱,實際卻是在侵蝕社會賴以立足的信任基石——每一分刻薄的得利,都以整個環境的安全感為代價。當老實人寒心噤聲,社會便少了穩定運行的潤滑劑;當誠信者因善良而受傷,群體便斷了彼此托付的信任鏈條。
真正的文明,恰恰體現在對最不設防之人的態度上。守護身邊的老實人,就是守護我們內心尚存的溫良底線,守護一種值得珍視的生存方式:善良者不必被迫長出獠牙,溫厚之人亦能安然行走于大地之上。
請記得,當你面對一個老實人,你所面對的,是這個世界最不該被辜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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