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6月22日,美軍戰機轟炸了伊朗三處核設施:伊斯法罕、納坦茲和福爾多。
襲擊發生后,伊朗官方繼續做出強硬表態。
總統佩澤希齊揚與法國總統通話表示,美國必須為侵略付出代價。
最高領袖哈梅內伊的高級顧問沙姆哈尼發文稱:伊朗的濃縮鈾材料還在,“游戲并未結束”。
此時回看伊朗伊斯蘭革命近半個世紀后,當初“均貧富”的承諾,已被殘酷的現實撕裂。
就是這個曾以推翻巴列維王朝腐敗為旗幟的革命政權,卻孕育出更龐大的財富壟斷集團——300個教士家族掌控全國60%的財富,伊斯蘭革命衛隊這只“槍桿子”更壟斷了國家57%進口和30%出口。
當美以空襲的爆炸聲震動大地,伊朗民眾卻在街頭喊出“伊斯蘭政權去死”,這個神權體制的根基正在前所未有的危機中搖晃。
宗教金權:教士家族構建的千億帝國
上世紀70年代末,伊斯蘭革命后,以霍梅尼為核心的教士集團并未將財富歸還民眾,而是通過制度化手段完成了人類現代史上罕見的財富大轉移。他們建立了120個宗教基金會,這些名義上的慈善機構,實際掌控了伊朗80%的GDP,成為教士家族瓜分國家財富的管道。前總統內賈德曾揭露:僅300個教士家族就掌控了全國60%的財富,這一數字震驚世界,也直接導致這位“敢言者”被扣上“煽動騷亂”罪名投入監獄。
在金字塔尖的家族中,哈梅內伊家族無疑是最耀眼的“財富之星”。最高領袖哈梅內伊本人從住65平米地下室的貧寒教士,蛻變為坐擁私人飛機、千萬美元馬場的超級富豪,其家族資產據估算超過3000億美元。這一驚人的財富積累主要來自Setad基金會——這個最初為管理沒收資產而設的機構,如今已成資產超950億美元的壟斷巨頭,業務橫跨金融、石油、電信等核心領域。其資金源頭正是伊斯蘭革命期間大規模沒收的流亡者資產。
除了哈梅內伊家族這個巨無霸,其他頂尖教士家族同樣構建了龐大的商業網絡,如——
拉夫桑賈尼家族:通過把持確定國家利益委員會,深度控制石油產業鏈,家族成員涉足數十家企業。
賈納提家族:掌控多家宗教基金會,壟斷德黑蘭大型基建項目,涉足房地產與跨境貿易。
馬赫斯拉夫家族:主導電信業,革命衛隊背景使其壟斷通信基礎設施項目。
莫塔扎里家族:主導能源、電力,控制領域包括革命元老網絡。
梅什基尼家族:主導農業、食品加工,控制領域為基金會農業項目。
塔斯希里家族:主導跨境貿易、金融,控制領域包括黎巴嫩真主黨關聯交易。
內賈特家族:主導軍工、安全設備,控制領域包括革命衛隊供應體系。
馬赫蘇里家族:主導航空、運輸,控制領域包括西方制裁下的走私渠道……
這些家族通過聯姻、宗教紐帶和政治同盟,編織出牢不可破的利益網絡。一位德黑蘭商人控訴:“汽車零件進口必須與衛隊旗下公司‘合資’,他們占股70%,否則就被控‘通敵’。”
這種制度化的財富掠奪,使伊朗貧富差距遠超巴列維時期,普通民眾月收入僅150-350美元,與教士家族的奢華生活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
槍桿子的錢袋子:革命衛隊的商業帝國崛起
1979年,霍梅尼創建革命衛隊時,這支“真主之軍”僅幾千人。如今,它已膨脹為掌控伊朗經濟命脈的“軍事-商業復合體”,觸角伸向每個利潤豐厚的領域。
伊斯蘭革命衛隊的權力膨脹,經歷了三個階段的關鍵蛻變:
生存擴張期(1979-1988),兩伊戰爭成為革命衛隊的權力跳板:
霍梅尼故意讓效忠前王朝的正規軍承受慘烈消耗,百萬軍隊傷亡過半。與此同時,革命衛隊獲得“自行籌餉”特權,開始涉足商業領域。戰爭尚未結束,其工程兵部隊已轉型為“建設總部”,壟斷戰后重建項目。
壟斷形成期(1990-2010),革命衛隊憑借政治保護傘,開始系統性地吞噬國家經濟資源:
德黑蘭地鐵項目:10億美元預算中7億流入軍官腰包;
2000年:控制石油出口命脈;
2010年:接管伊朗電信(全國最大運營商);
走私網絡:帕夏機場每日2000噸走私貨,包括十倍溢價倒賣的救命藥。
這種武裝壟斷資本主義擠壓得私營經濟窒息而亡。德黑蘭最大的阿巴斯建筑公司表面民營,實為衛隊旅長侄子所有,靠軍事背景豪奪全國60%高速公路項目,十幾家民企被擠垮。小商販賣奶粉需交30%“渠道費”,青年創業遇革命衛隊競品則貸款申請直接被拒。
全面控制期(2015至今),革命衛隊已長成掌控三分之一國民經濟的巨獸:
57%進口與30%出口通道
50家大型企業及數千家關聯公司
前十大企業背后皆有將軍親屬持股
全國精良導彈與百萬“巴斯基”民兵的指揮權
2025年6月,哈梅內伊“消失五天”后,革命衛隊權力達到頂峰——最高領袖將國家權柄正式移交衛隊最高委員會,神權政治實質終結。當86歲的哈梅內伊深藏地下掩體時,他親手喂養的這只猛虎已無需宗教外衣,似乎踏上了伊朗的權力之巔。
危機四伏:神權統治的腐朽與崩塌前夜
教士集團與革命衛隊的財富壟斷,已將伊朗社會撕裂為兩個世界。一邊是衛隊將領侄子掌控的建筑公司,一邊是25歲大學生莎拉父親的小超市因“售賣未授權洗衣粉”被三次查封;一邊是哈梅內伊的私人馬場,一邊是民眾在制裁下面臨藥物短缺。這種經濟窒息與政治壓迫的雙重絞殺,使伊朗近二十年抗議浪潮此起彼伏:
2009年“綠色革命”:總統選舉舞弊引爆百萬民眾上街,遭血腥鎮壓;
2017-2018經濟抗議:物價飛漲與30%失業率觸發全國示威;
2019油價風暴:油價突然上漲50%,窮人生計被攔腰斬斷;
2022“婦女、生命、自由”運動:女子因頭巾被捕致死,引發全國反抗浪潮。
2025年6月13日以來,以色列的持續空襲,有望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當美德運輸機晝夜不停向以色列運送軍火,伊朗防空系統卻頻頻失靈,革命衛隊將領接連被“精準清除”。恐慌的德黑蘭市民駕車逃往北部山區,學校女學生扯下頭巾高呼“伊斯蘭政權去死!巴列維王朝必將重返!”此刻神權統治的合法性在炸彈煙塵中徹底粉碎。
統治集團內部同樣危機重重:
接班困局:哈梅內伊之子莫伊塔巴資歷淺薄難服眾,衛隊司令曾公開質疑其資格;
內斗白熱化:5名衛隊高官同乘一車被炸死,防空系統“巧合”失靈,疑為權力清洗;
教士集團邊緣化:改革派總統佩澤希齊揚在軍方面前形同傀儡。
更致命的是,曾經作為統治根基的宗教意識形態在年輕一代中徹底破產。網絡一代看透教士腐敗,女性拒絕頭巾枷鎖,城市中產渴望正常國際交往。當美國制裁使伊朗人均GDP萎縮40%,當大學畢業生失業率超過60%,神權敘事的最后遮羞布已被扯下。
面對內外交困,神權體制展現最后的“適應性”——哈梅內伊向革命衛隊交權,實則是以軍事集權延續統治生命的無奈選擇。這種轉變暴露了體制的終極困境:
當宗教領袖無法靠信仰凝聚民心,只能依賴槍桿子;當槍桿子愛上錢袋子,便蛻變為吞噬國家的怪獸。
歷史學者曾形容巴列維末期的伊朗“如餓鼠吞噬肥肉”,如今場景再現。當革命衛隊為保住商業帝國死守權力,當年輕人在斷網中組織抗議,當以色列成功地讓20多領導“先走”,當美軍突襲關鍵核設施和導彈基地,伊朗正滑向更深刻的裂變。
哈梅內伊移權軍方的舉動,不過是將定時炸彈從神權機構轉手給軍事集團——引信仍在嘶嘶作響。
德黑蘭街頭涂鴉寫著:“他們告訴我們革命是為窮人,結果窮人為革命而死,教士為致富而活。”
哈梅內伊感受到這次美以的決心不同以往,所以躲在地堡深處。如果他的神棍政權大勢已去,他躲在哪里都不安全。即便革命衛隊,也有可能把他一腳踢開。
40多年的伊朗實驗證明:
以神圣之名劫持公權力者,
終將被覺醒的民眾拖下神壇。
當女學生的頭巾化為旗幟,
當空襲警報成為送葬曲,
波斯古國的命運已不在宮殿或兵營,
而在千萬普通人的勇氣與選擇中。
權力與財富的宗教化壟斷,
終將迎來人民的末日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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