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中將王近山,在解放戰爭中擔任晉冀魯豫野戰軍、中原野戰軍6縱司令員,他取代了名將王宏坤的位置。王宏坤十分大度,對王近山的軍事才能大加贊賞。而6縱在王近山的帶領下,成為中原野戰軍戰斗力最強的縱隊之一,深受劉鄧首長信賴,屢屢承擔重要作戰任務。王近山指揮能力確實出眾,他本人在性格上,也是非常豪爽自信。
1949年三大戰役全部結束后,為更好地向全國進軍,解放軍進行全面軍改。二野從軍委領回4個兵團番號,但實際只編了3個兵團,首任司令員分別是陳錫聯、陳賡和楊勇。二野的能將還是很多的,除了第四兵團司令員陳賡資歷深、威望高外,另外兩個兵團的軍事主官,都有強力競爭者。比如陳再道、王近山,他們各有各的優勢。
王近山被任命為第3兵團副司令,輔佐陳錫聯。但他認為,至少自己的軍事才能不輸給5兵團的楊勇吧?所以對任命結果感到不服氣,專門去找了劉鄧首長,表示自己也有當兵團司令員的能力,問為什么沒獲得機會。一般干部為這種事去找上級,首長可能不會給好臉;但以王近山的脾氣性格,越是主動說出來,首長越覺得可愛、是真性情。而且按照王近山對野戰軍的貢獻,他確實有資格提問題、并得到答案。
鑒于此,一向態度強勢的鄧政委,這次心平氣和地教導王近山:楊勇身上有個難得的優點,我希望你能認真跟他學。一個兵團10萬大軍,并不好帶;楊勇非常擅于團結周圍同志,無論走到哪他都有威信。相信你應該注意到了,楊勇擅于團結人,所以政工、組織、后勤工作都很優秀。論打仗和戰功你也很出色,但還是要再學習。
王近山聽后,有些沉默了,他能聽懂政委的意思。一方面楊勇的優點確實顯而易見,首長講的是事實;另一方面,也是在不點名地敲打自己,不要太自我、太張揚,在“團結同志”方面還有些欠缺。王近山認真地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件事,對于鄧政委善意的指點,他深以為然。
為什么要特別點出楊勇的這個優點呢?就兵團司令員的任職方面,這還真是一個關鍵因素。楊勇的軍事生涯很特別,他在各體系部隊穿插任職,能做到游刃有余,很有本事。楊勇原本出自彭總領導的紅三軍團,當過紅軍師級干部,1937年紅軍部隊整編抗日,楊勇出任115師686團副團長、政委。這個團其實就是老紅三軍團的延續。
由于八路軍長期在北方對日作戰,115師和129師部分戰區重合,楊勇后來擔任了冀魯豫軍區副司令員,實際上成為劉鄧首長麾下的將領,跟他情況類似的還有另一位名將楊得志。這時候鄧政委口中的“優點”,開始體現:楊勇雖是“外來干部”,但很快憑借指揮能力和厚重人品,得到129師首長和同事們的認可,軍內地位也越來越高。楊勇帶兵很有親和力,在部隊里提倡公平民主,非常講究官兵一致。
對于具備這種特點的將領,部隊體系不是問題:比如抗美援朝時,他沒有帶任何隊伍去朝鮮,到了前線直接擔任20兵團司令員。那是華北軍區的部隊,楊勇此前沒指揮過,但他卻能做到如臂使指;1954年楊得志回國,楊勇繼任整個志愿軍的司令員,管轄全部在朝部隊,一直干到1958年,比首任司令員彭總的任期都長。回國以后,主席又欽點楊勇出任關鍵的北京軍區司令員,可見楊勇的能力品德之高。有他在北京,中央首長非常放心,楊勇執掌北京軍區9年,比其他幾任北京軍區司令員干得都久。
所以鄧政委讓王近山跟楊勇多學習,是有道理的。每位將領的特點不同、長短板不同,就1949年軍改的需要而言,楊勇確實比王近山更適合當第5兵團司令員。不過王近山也沒有等太久,抗美援朝戰爭時,王近山接替回國的陳賡,擔任了志愿軍第3兵團代理司令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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