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正傳》
《阿Q正傳》是魯迅原本以“巴人”筆名于1921年12月至1922年2月間刊載于《晨報》副刊,后在1923年8月收錄于魯迅的小說集《吶喊》之中。這篇小說被公認為是魯迅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并成為二十世紀中國文學最負盛名的文學作品。
這也是我最喜歡的魯迅小說之一,而且解讀了無數次,但是總感覺解讀不完,實在是魯迅的這部作品太偉大了,將國人的基本面講述的過于透徹,而且阿Q這個典型代表太典型了。今天我將從奴性的角度來解讀一下。
可以說阿Q是魯迅筆下奴性表現最為集中的代表,他奴性十足。阿Q認為挨打受辱是他不可抗拒的命運,面對施暴者他沒有反抗的勇氣,抽刀向更弱者。在被王胡拳腳相加,挨過假洋鬼子的哭喪棒之后,阿Q轉向欺辱比自己更為弱小的小尼姑,以此尋求自尊的補償。而阿Q的革命不過是要將自己奴隸的身份和主子對調一下,追求“純粹獸性方面的欲望的滿足——威福,子女,玉帛——罷了”。阿Q見到有來歷的人物,自然而然便跪了下去,在他身上奴性已經根深蒂固了。
阿Q處于未莊的最下層,他要在不能生存的地方茍活下去。人要活得像個“人”,必須滿足起碼的自尊要求,阿Q的“自尊自大”正是他基本生存要求的反映,然而,這一要求是不可能得到實現的,作為補償,他形成了三種對策,即自輕自賤、自慰自欺和怕強凌弱。所以我們看到阿Q的種種表現了。
他也為自己所遭受的感到不平,看到欺壓者不如意便滿是得意,但當欺壓者權高勢重之時,他又不自覺地想要攀附,借以提高自己的地位。這類人無法擺脫“奴性”的枷鎖,依舊是老老實實地做起了奴隸,這種對統治階級的敬畏、維護和依附正是奴性根種的表現。而是他們一面甘于受奴役,一面又想奴役他人的精神現象與心理狀態 則反映了“奴性”心態的復雜性。
我們的奴性為什么這么強?
在魯迅看來,國人的國民性主要有退守、惰性、卑怯、奴性、自欺欺人、麻木、健忘、巧滑、無特操等,而奴性根植于國人內心深處, 是國民性中最突出的病根。魯迅尖銳地指出:“國人向來就沒有爭到過‘人’的價格,至多不過是奴隸,到現在還如此,然而下于奴隸的時候,卻是數見不鮮的。”
是奴隸就有奴性。在他看來當時的國人做奴隸是常有的,更多的時候甚至連奴隸都不如。
魯迅更是認為可將幾千年的歷史分為兩部分,一是“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一是“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國民的奴性在綿延數千年的封建專制文化的歷史土壤中不斷滋生,人們被淹沒在這種等級森嚴的倫理關系之中,一級制馭一級,自己被人凌虐,但也可以凌虐別人,“吃人”的同時又被人“吃”。長此以往就產生了惡性循環,人們面對強權和暴力會不自覺的產生敬畏和盲從心理,唯唯諾諾,俯首帖耳,不敢有絲毫反反抗。為了做穩了奴隸,大家有意或無意地維護著這吃人的制度,逐漸形成了巧滑嬗變、卑怯軟弱的畸形人格,他們“對于羊顯兇獸相,而對于兇獸則顯羊相”,“有權時無所不為,失勢時卻奴性十足”。
我們從來就沒有爭取到過“人”的資格,至多是奴隸,所以我們從來就沒有人格,只有奴性。而這種奴性產生的根源在于奴隸,奴隸的根源在于社會,在于社會的長期專制,專制社會只有君主和奴隸。全天下人除了君主,這個主子,其他人都是奴才、奴隸,以供君主驅使,君主壟斷了所有權力,權大于法,沒有什么事情能夠越過君主的,權力不受任何限制、制約、約束和監督,這是一切根源所在。
什么馬屁精、馬屁文化、官僚主義、官本位,權力崇拜,官吏崇拜,等等,全都拜這所賜,而奴性的根源也就在于此。這種君主專制社會,根本不隨王朝更迭而更迭,什么劉邦,朱元璋,不管誰成功了,還是踐行的這一套。這就是我們奴性為什么這么強的根源所在。只要權力壟斷不改,專制不改,我們就不可能走出歷史的宿命,只能在這個牢籠里打轉,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成為命運的囚徒。
本文參考文獻:
魯迅.《狂人日記》
許陳穎.《魯迅國民性批判思想及其當代意義》
汪衛東.《魯迅國民性批判的內在邏輯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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