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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墓碑上只刻了七個字:“建筑師林徽因墓”。
沒有“才女”,沒有“美人”,也沒有“誰誰的夫人”,就這么幾個字,干干凈凈。
但是你要知道,在她活著的時候,這七個字可不是誰都認的。
有人說她感情復雜,說她和徐志摩、金岳霖的事剪不斷理還亂。
說她演了一出民國三角戀,搞得“才女”成了“綠茶”。
但你去問她兒子梁從誡,他直接一句話懟回去:“我母親沒搭理過徐志摩,他愛的是他腦子里那位林徽因,不是我媽本人。”
徐志摩當年已經結婚有娃,追得那叫一個眼花繚亂,但林徽因一直很清楚:你搞文藝可以,別搞人設。
她沒飄,她知道自己要的是啥。
金岳霖的“癡情”傳聞也挺唬人,說他一輩子沒成家就是因為林徽因。
但你翻翻資料,金岳霖早年那會兒信自由戀愛,和外國女朋友住一塊,戀愛史比誰都豐富。
他晚年也不是孤獨終老,人家有伴。
不是說他沒情感,而是外頭說的“為林徽因守一輩子”,真不是那么回事。
這倆人的事說完了,咱回頭看看林徽因自己。
她不靠誰的深情,也不靠誰的才華活著,她靠的是一股子硬氣和腦子里的學問。
當年她和梁思成不是簡單地談戀愛結婚,那是兩個搞建筑的人綁在一條船上,一起干了件大事:把中國古建筑系統地研究了一遍。
那時候沒人干這事,他們就拿著卷尺、相機、鉛筆,走遍山河,給老祖宗留下的建筑一處處測、一筆筆畫、一頁頁寫下來。
有一年,他們在山西五臺山找到了唐代佛光寺,日本人當時還說中國沒留下唐代木結構建筑。
林徽因不信,爬了十米高的木梯子上屋頂,徒手抓著梁柱測數據,最后在一塊木梁上發現了“女弟子寧公遇”的題字。
她知道,這一刻是翻案的時刻,中國古建筑史上缺的那一塊板,找回來了。
這事兒重要得不得了,不是某個文物點上了熱搜,而是整個建筑學界都得重新看中國。
她不是在“玩建筑”,她是在幫一個文明正名。
再說那“太太的客廳”的事。
老有人說她搞社交,附庸風雅,說她那客廳里都是文人雅士,聽起來像個文藝圈的聚會地。
可你要真進過那屋,你就知道那地方不是聊八卦的,是談正事的。
沈從文、朱自清、費正清這些人常來,但不是來喝茶聊天的,是來討論怎么把中國傳統文化和現代學術接上頭的。
1930年代,林徽因和梁思成跑了十幾個省,考察了兩千多處古建筑。
趙州橋、應縣木塔要不是他們去實地勘察,還真沒人知道它們到底有多牛。
那時候路不好走,交通全靠步行,設備也落后,畫圖全手繪。
她身體不好,肺病纏身,照樣走前頭。
不是她硬撐,是她覺得這些東西再不記,就要斷了。
抗戰爆發后,他們躲到四川李莊。
那地方偏得很,晚上點的是油燈。
她一邊咳血一邊畫圖,沒人逼她,是她自己不肯停。
為了維持營造學社,她把自己的首飾都變賣了。
她在乎的不是自己名聲,她怕的是這些建筑的資料跟著戰火一起沒了。
新中國成立后,她一直忙個不停,參與了國徽設計,那五顆星和麥穗,她有份兒。
人民英雄紀念碑的浮雕,她也參與過。
她還研究景泰藍工藝,想把這門傳統手藝救回來。
她不是做樣子,是把設計圖一筆筆地畫出來,連病床上都沒停,學生來找她,她撐著身子講課,講到失聲。
有些人說,她能有這么多成就,是因為有梁思成。
可她當年申請賓大建筑系,人家不收女生,她就轉學美術系,再旁聽建筑系的課,把全系課程聽完,考試拿第一,最后還當了助教。
她不是靠誰,她是靠自己一點點硬啃出來的。
2024年,賓夕法尼亞大學終于給她補發了建筑學位。
晚了一百年,但這張文憑不是給她面子,是把當年那個“女人不能學建筑”的錯給補了回來。
“建筑意”這個詞,是她提出來的。
她說建筑不光是蓋房子,還得有文化、有靈魂。
東北大學的校徽,是她設計的,里面藏著“白山黑水”。
清華灰樓、北大地質館,都是她留下的作品。
她不光畫圖,還留下了建筑的氣質。
林徽因走的時候,沒留下什么金銀財寶,但留下了一套完整的《中國建筑史》手稿、成百上千張古建筑圖紙、一批學生和一段誰也拿不走的歷史。
她去世后,墓碑上就刻著那七個字。
她不需要別人給她加冕,也沒打算靠誰活著。
梁從誡回憶錄
《林徽因全集》商務印書館
《中國營造學社資料匯編》
宋濤:《營造之路:梁思成與林徽因的學術人生》
賓夕法尼亞大學2024年歷史資料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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