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楷與行草,同為行書分支卻氣質迥異。行楷如謙謙君子,筆鋒含楷書之端莊,筆畫清晰規整,轉折處多存楷書骨架,卻以連筆破板滯,似王羲之《蘭亭序》中 “之” 字,既守矩度又顯靈動;行草若狂放俠客,脫胎于草書的縱逸,筆勢連綿纏繞,常以簡筆代繁畫,張旭《古詩四帖》中 “電激星流” 的筆意便是典范。
行書濫觴于漢末,是隸書向楷書過渡的 “速寫體”。魏晉時,行楷因王羲之、王獻之的雕琢趨于成熟,將楷書的 “法” 與行書的 “意” 熔于一爐。
唐代以降,行草隨盛唐氣象勃興,張旭、懷素以 “醉墨” 破陳規,讓行草成為情感宣泄的載體,所謂 “喜怒窘窮,憂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無聊,不平,有動于心,必于草書焉發之”。
當今書壇,行楷以田英章為代表,其《鋼筆行楷字帖》融歐體骨力與行書流暢,成為初學者范本;行草則見沈鵬風骨,《沈鵬行草書卷》筆走龍蛇,于狂放中藏篆隸古意。
唐山市豐潤區書法協會主席崔惠生,其作品兼具二者之長。行楷作品《豐潤賦》筆筆沉穩,將地方風物融入筆墨,顯鄉土情懷。行草《曹妃甸放歌》則氣脈貫通,似灤河奔涌。
他不僅筆墨精進,更數十年扎根基層,免費開辦書法班,培育上千學子,恰如 “刪繁就簡三秋樹,領異標新二月花”,以純粹之心守護筆墨傳承。
學習行書,既是對 “屋漏痕”“錐畫沙” 等古法的承襲,更是涵養文化底氣的修行。難道書法的魅力不正在于這種剛柔相濟的平衡嗎?學以致用,便是讓筆下的流暢與規整,化為生活中處事的從容與嚴謹 —— 這或許就是千年行書留給今人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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