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三年,溫意眠收到竹馬的一封遺書,自此徹底恨上了我。
自那之后她開始出沒夜場,帶回一個又一個男人。
一個,就往我賬戶里打一萬。
我罵過,打過,最后視而不見,麻木地幫她善后。
只因我一有反抗,她就斷了母親的醫藥費。
直到我一如往常將千萬支票,遞給她包養的第99個男大時,
男大一句:“姐姐,我們不是真心相愛嗎?他什么意思,把我當鴨子,拿錢羞辱我嗎?”
當晚,我那躺在ICU的媽媽被緊緊捆住,被疾馳的跑車一路拖行。
我目眥欲裂,沖溫意眠下跪磕頭,求她放過我媽。
她卻冷笑一聲,眼里滿是厭惡:
“誰讓你羞辱小澈,我當然要幫他還回來?!?br/>我眼睜睜看著媽媽隨著跑車飄逸,狠狠甩出,一頭撞到路桿上。
我徹底崩潰,手腳并用地爬過去,抱起渾身是血的母親,攔車求救。
溫意眠滿臉不耐道:
“夠了,那就是個假人,我看到你裝出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就覺得惡心!”
......
溫意眠的話,像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刺穿我的胸膛。
可我顧不上跟她爭辯。
“溫意眠,算我求求你了,媽她真的快不行了,送她去醫院吧!”
一旁的韓澈聽到我的懇求,咧開嘴,嘲笑道:
“姐姐,這大叔演技還怪好的,抱著個假人還能哭成這樣,真能裝!”
溫意眠聞言,厭惡地皺起眉頭,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冰冷。
我抬起頭,雙眼猩紅的盯著她:
“溫意眠,你好好看看!這真的是我媽,不是什么假人,再不送醫院,她會死的!”
“你有什么沖我來,為什么要害我媽?她當初對你多好,你全都忘了嗎?她還生著病啊!”
我抱著媽媽癱軟的身體,聲嘶力竭地沖溫意眠哭喊。
淚水混著塵土在我臉上流下一道道痕跡,
溫意眠看著我狼狽的模樣,好似被刺到一般。
下意識將目光掃向母親那張滿是鮮血臉,愣怔了一下,眼底閃過片刻動搖。
可就在她張開口的下一秒,韓澈便一把摟住她的腰,撒嬌道:
“姐姐,他就是吃準你心軟,又是苦肉計,又是道德綁架的?!?br/>聞言,溫意眠眼里閃過一絲嫌惡,看我的眼神像看垃圾。
“行了,徐晏清,賣慘給誰看!”
“想上車可以,跟小澈道歉,只要他滿意,我就放過你?!?br/>道歉,道什么歉?
我忽然想到早上的事情,心中的寒意瞬間蔓延四肢。
原來拖行我病重的母親一夜,只是因為我一如往常簽下支票給韓澈。
懷中的母親呻吟一聲,血止不住地從她喉嚨里往外冒。
我苦澀地閉上眼:“對不起,韓先生,是我思想齷齪,玷污了你們的感情,請你原諒我?!?br/>溫意眠眉眼蹙起不滿,一巴掌扇偏我的頭:
“大點聲!”
“對不起,我錯了!”
可韓澈卻仍不想這么輕易地放過我:
“不是吧,大叔,做錯事道個歉就行了嗎?你得付出實際行動啊!”
他將左腳的鞋子脫下,狠狠扔向遠方,眼底滿是惡意:
“把鞋子叼回來,狗叫一聲,我就原諒你?!?br/>我頓時愣住,向溫意眠看去。
她卻一臉不耐道:“還不快去?”
我感受著媽媽在我懷里,溫度不斷地流逝。
我捏緊拳頭,跪下,像狗一樣叼回那只鞋子,并“汪”了一聲。
韓澈大笑著鼓掌:“姐姐,他真像一條狗??!”
我抬起頭,滿眼希冀地對上溫意眠鄙夷的目光。
“徐晏清,你真下賤!”
我焦躁不安地在急救室外等待,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走廊慘白的燈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消毒水混著身上的血腥味一塊兒灌進鼻腔。
醫生推門出來,神情疲憊,看向我的眼神復雜:
"徐先生,病人本身患有嚴重疾病,現在體內多處內臟破裂,情況危急,必須立刻手術,只是......"
"只是什么?"我一把攥住他的胳膊。
"醫院最好的手術醫生團隊剛被溫總全調去VIP樓了,"
他壓低聲音,"說是她朋友飆車后情緒不穩,要做心理疏導。"
“嗡”的一聲,我聽不清醫生的話了,只能看到他不斷張合的嘴巴。
母親命懸一線,溫意眠居然要讓手術醫生給韓澈做心理疏導?
真是荒謬!
我瘋了般沖向頂樓,肺里像灌了滾燙的沙子。
我透過玻璃看清VIP病房里面的荒唐景象:
韓澈翹著腿,慵懶地靠在病床上,八九個專家圍著他。
溫意眠神情溫柔地替他剝著荔枝。
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未曾見過她這種體貼。
"溫意眠!"我隔著保鏢沖著病房怒吼,"求你讓醫生去救我媽,她快死了!"
韓澈捂住額頭,聲音虛弱道:"姐姐,他吼得我頭疼......"
溫意眠抬起頭,眉頭皺起,眼底的溫柔瞬間凍成冰碴。
“徐晏清,你鬧夠沒有!”
四目相對那一刻,我莫名想起多年前的那場雷雨夜。
窗外傾盆大雨,她帶著渾身水汽,一腳踹開病房房門,
滿眼狠戾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死死按在窗臺上:
“徐晏清,你夠膽,為了錢欺騙我感情,把我當替身也就算了?!?br/>“你居然還用計害我流產,那也是你孩子啊!虎毒還不食子,你有沒有心?!”
從那之后,我們就從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走向如今相看兩厭的知名怨侶。
我更是被圈內嘲諷千年王八。
母親滿是是血的,被推進手術室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我別無辦法,“砰”地一聲跪下,一下又一下,將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溫意眠,你恨我,怨我,我都認,但我媽是無辜的,我只求你救救她吧!”
溫意眠從未見過我如此凄慘地求人,偏過頭不忍再看我。
“你進去問問小澈吧,只要他同意?!?br/>韓澈沖我勾了勾手指,笑得像只饜足的貓:
"大叔,給你看個有趣的。"
我以為他終于肯松口,踉蹌著撲到病床前。
他慢悠悠掏出手機,指尖劃過屏幕,屏幕上播放著一個硅膠人偶制作的視頻。
從建模到組裝,人偶躺在流水線上,經過一個個機器,那張蒼白的臉逐漸成型。
視頻最后一幀露出全臉,赫然是母親的模樣。
我頓時呆在原地。
"像不像?"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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