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0日,放暑假第一天午飯后,李老師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睡不著,“我又快被職稱逼瘋了!”手機叮地響了一聲,又是一條職稱評審細則的群通知。她想想起辦公室里年輕教師們竊竊私語“帶徒加4分”的新規,胸口像壓了塊石頭。51歲的她教齡28年,高級職稱卡了7年,而辦公室里40歲的教研組長早已是副高——就因為人家每年都帶徒弟——新老師,而她們組三年沒進過新人。
這樣的故事正在全國中小學不斷上演。在評論區,貴州某縣中學教師“文舞雙拳”寫道:“我們這都是學校安排徒弟,可我們組已經兩三年沒進新人了,這4分跟天上掉餡餅有什么區別?”這條留言下,山東教師“咖啡魚和叮當貓”跟帖:“我們更絕,新人要拜師只能寫主任名字,說這樣才算‘指導有方’。”當職稱評審變成數字游戲,教學能力淪為積分籌碼,一線教師們正在經歷一場靜默的生存危機。
在河南某鄉鎮中學,55歲的王老師選擇徹底“躺平”。他的課表上排著6節科學課,卻只需兩天就能上完。“不評先進不爭職稱,領導拿我沒轍。”這條自嘲式的留言引十幾人點贊,背后是無數教師用沉默對抗制度的無奈。但更多人仍在職稱漩渦中掙扎:內蒙古教師“種棚的老師”算過賬,副高六檔比中級八檔每月多900元,“在縣城夠付半個月房貸”;遼寧教師“遼東野風”則透露,同工齡退休教師,高級職稱比中級每月養老金差額最高可達1200元,“夠買40斤豬肉或50盒降壓藥”。
這些數字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教師們困在“評或不評”的夾縫中。湖北教師“開心的卜小少”勸慰同事:“想開點,多活幾年啥都有了。”可當陜西教師“梅子是個普通人”在評論區寫下“有個同事為了晉級,氣病了吃了一年多中藥”,這種豁達瞬間變得蒼白。職稱評定早已不是單純的能力認證,而是演變成涉及收入、尊嚴、生存質量的多維博弈。
制度設計的初衷本是激勵專業發展,卻在執行中異化為政策執行偏差的溫床。廣東教師“熱情的瀟灑春風”爆料:“我們學校評職文件年年變,去年為某人量身定做‘班主任加分’,今年又改成‘片區負責人優先’。”更令人心寒的是,當浙江教師“涓深漾溪”坦言“中級躺平”時,云南一教師卻說:“我班級帶得好,考試成績也好,但不會協調資源,硬是沒有機會。”
在這場規則模糊的競賽中,最受傷的永遠是默默耕耘的老實人。河北教師“雨田LSH”連續兩年卡在“支教經歷”上,而同齡的“文舞雙拳”則困在“70后教師占比過高”的指標池里。當廣西教師“靜待2020花開”曬出工作35年總工資不足百萬的賬單時,山東教師“張大可”的留言獲得最高贊:“健康最重要,多活幾年錢就都有了。”這種黑色幽默背后,是整個群體對職評制度在基層出現變異的深度失望。
轉機或許正在萌芽。甘肅、河南等地已實施鄉村教師“教齡滿20年直聘高級”政策,讓老教師看到曙光;山東菏澤某校允許無徒弟教師用教學成果抵扣分值,打破“唯帶徒論”。基層教師們也在自發尋找出路:湖北一位老師建議“用精品課、校本課程替代帶徒分”,四川成都某中學更將教師自建題庫、幫扶薄弱校等納入替代成果。正如中國教育研究院副院長陳如平所言:職稱評審要更加關注教師的教育教學績效等價值本位,三尺講臺才能安放師者匠心。
職稱改革的道路注定漫長,但改變正在發生。當內蒙古教師“種棚的老師”因副高職稱改善生活時,菏澤的教師在評職表中填上“自主開發12套高三模擬題”時,我們看見職評制度基層變異裂縫中的微光。畢竟,教育的本質是點燃火種而非計算積分,而微光終將匯成星河。
當職稱成為教師的‘生死劫’,你所在地區是否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改革嘗試?評職稱到底該‘卷’該‘躺’?評論區等你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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