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吃過晚飯的李朝紅像往常一樣去到對面的閨蜜王金英家串門,卻被對方以有事為由拒絕了。
李朝紅很納悶兒,王金英一人獨居,沒有朋友,只跟自己要好,這么多年了還是頭一回遭拒。
李朝紅不以為然,興許別人真有什么事呢?可過了幾天,當她再去時,王金英依然拒她于門外,一連好幾次后,李朝紅也就不主動去串門了,兩個人也就漸漸疏遠了。
但是,李朝紅卻覺得事出蹊蹺,便時時關注著對面......
自從拒絕了閨蜜,王金英內心還是有些愧疚的,望著緊閉的閣樓門,她長嘆一聲:“要不是這個討債的回來了,我怎會那樣做?關鍵他還是個特務。”
王金英頓覺聲音過大,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就在前一天深夜,她失蹤多年的丈夫屠日炘回來了。由于他身份特殊,不得不將他藏在閣樓上。
屠日炘本就是臺州黃巖縣人,出生于地主家庭。他的父親曾是當地有名的惡霸,常常干著欺壓百姓,魚肉鄉鄰的事情,自小耳濡目染的屠日炘也就繼承了這些惡習,成為了當地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自從屠日炘進了學堂,里面的同學就是他欺負的對象。他自己不喜歡讀書,還糾結了一幫小混混,專門欺負那些學習好的同學。放學了沒事干,就跑去禍害村民家的雞狗,不是偷去烤了吃,就是將狗吊打。有膽大的村民找上門去討說法,卻被屠日炘的父親毒打一頓,從此再沒人敢說一句,只能見他就回避。
在父親的縱容下,屠日炘變得越發放肆,在外面到處惹事生非,即使犯下不可饒恕的事,他父親也會用錢替他解決。
眼看著兒子一天天的就混大了,家里也該添丁進口了,于是老屠便私下給屠日炘定了一門親事,選了個黃道吉日成了婚,新娘就是王金英。
結了婚的屠日炘似乎長“醒”了,他對父親說要想干一翻事業。對此,屠父大為欣喜,便出錢托朋友為他在國府的軍隊里謀了一份差事,不久后,屠日炘就隨部隊離開了黃巖。
然而屠父卻依然在當地橫行霸道,欺行霸市,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只求哪一天會有人來收拾他,但沒想到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1949年5月29日,我軍解放了黃巖。對于曾經作惡多端的屠父來說,自然是被陣法了。屠家瞬間土崩瓦解,就在老百姓歡呼慶祝的時候,王金英悄悄躲了起來,過上一個人的獨居生活,這一過就是很多年,以至于她身邊的鄰居都以為她是單身。
在國府的軍隊里混了幾年,屠日炘靠著打點錢財,已經混到了上尉軍官。在老蔣赴臺的時候,他也打點了錢財,想跟著一起去,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上面只給了他一部電臺,讓他潛伏在大陸,收集情報,隨時待命,等老蔣回來的那一天,比跟去臺灣風光多了。
屠日炘知道這是在給自己畫餅,以為是錢給少了,就在他想法準備再弄點錢上去時,他聽聞了父親的死訊,于是決定留下來,他要報仇。
建國初期,受老蔣派遣,留在大陸的特務數量眾多,他們的任務就是適時破壞,收集情報,滲透到各個地方,進行間諜活動,期間常常干些殺人放火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屠日炘并沒有少干。
新中國成立后,屠日炘成了第一批通緝的要犯。看到外面張貼的自己的頭像,他惶惶不可終日,過起了東躲西藏的日子,也再沒有收到過臺灣那邊寄來的活動經費。
隨著手頭的錢越來越少,屠日炘的生活眼見著就要過不下去了。這時,他想到了老家娶的媳婦王金英,于是便悄悄打聽起她的消息。
在國府的日子,什么本事沒學到,這種探子的伎倆,屠日炘還是學到了不少。很快,他就打聽到了王金英的住所,并悄悄地潛了進去。
突然見到有男人潛入屋內,王金英嚇壞了,當她張大嘴巴正要尖叫出聲時,屠日炘一個箭步沖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別出聲,是我!你丈夫屠日炘!”
過了一會兒,屠日炘感覺王金英冷靜下來了,才慢慢松開手。這時,王金英二話不說就撲進屠日炘懷里,邊打邊哭道:“你個沒良心的,走了這么多年也沒個信兒,我還以為你死了啦!”
屠日炘突然抱緊了王金英,嘴角露出一絲奸邪的笑容,他認為自己來對了。
對于屠日炘的身份,王金英自然是知道的,但誰叫他是自己丈夫呢?屠日炘開始在王金英面前演戲,他聲淚俱下地說自己一直愛著王金英,當初去軍隊謀差事也是想給她一個更好的生活。王金英聽后感動不已,認為自己這么多年單身沒有白耗,無論如何都要將他藏好,甚至得罪閨蜜也在所不惜,于是便出現了本文開頭的一幕。
王金英家的閣樓曾經一直廢棄著,就堆了些雜物。自從丈夫回來后,她便將那里收拾了出來,還將窗戶都糊上了報紙,遮得密不透風。收拾好后,屠日炘便住了進去。
閣樓不大,里面就一張床,一個小桌,還有屠日炘帶來的一部電臺。平時他就呆在閣樓上,足不出戶,王金英每天定時給他送飯,有其他事相告,都得對暗號。
平時閣樓是不亮燈的,偶爾到了下半夜,外面的人們都睡熟了,屠日炘才會點燃油燈,用電臺向海峽對岸發出一些信息。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好幾個月,一直都相安無事,王金英也漸漸放松了警惕,但對于閨蜜李朝紅,她依然只是碰上了就招呼,從不讓她進屋。
一天,王金英從外面買菜回來,正碰見鄰居的小孩在門前玩耍,孩子甜甜地叫了她一聲“王奶奶”。這聲“王奶奶”一下子就觸及了王金英的內心深處,這么多年了,自己連半個兒女都沒有,太遺憾了,想著想著急忙掏出剛買的糖果遞給了孩子。
有了這一次的接觸,孩子便對王金英有了好感,每次見到她,遠遠地都會喊她。王金英也高興,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竟把孩子領到了屋子里玩,她想著才5歲的小孩,什么都不懂,玩玩就走了。
這天,王金英在村口看到了孩子,她是真把自己當奶奶了,趕緊把孩子叫住,拉著他就往村里走,還邊走邊說:“你跑這么遠,也不怕壞人把你拐走,趕快跟奶奶回去。”
孩子跟著王金英來到她家,她不但給孩子的手洗干凈了,還又拿出糖果給孩子吃,正當要送孩子回去時,突然從閣樓傳來一個聲音:“哪來的孩子?”
王金英猛一抬頭,丈夫正站在閣樓門口,她正想問他為什么就出來了,屠日炘卻徑直走了下來逗起了孩子,還教孩子寫起了字。
待孩子走后,王金英盯著丈夫,還沒等她開口,屠日炘便說:“一個小孩,應該沒事,你看我在這里也住那么久了,還算安全,當初我倆要是生個娃,也不至于像現在這么無聊。”
王金英害羞地看了屠日炘一眼,低頭怪道:“難道是我不生嗎?要不是你當初一走了之,我們現在都抱孫子了。”
從這以后,王金英更是毫不忌諱地讓孩子進到屋里來玩,屠日炘也會借機逗逗,教他寫字,消磨自己無聊的時間。
話說回來,自從王金英不再與李朝紅交往后,李朝紅硬是就沒有想出原因來,自己既沒有說錯話,也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有一件事情,讓李朝紅曾懷疑過王金英家還住著一個人,那就是她每次看見王金英買菜都會買很多,一個人是吃不完的。李朝紅問過,但被王金英給搪塞過去了,這事她也就沒放在心上了,但是那個閣樓的變化她還是一直很好奇。
一天深夜,李朝紅因為肚子不舒服,起夜上廁所,無意間竟發現王金英家的閣樓亮起了燈,里面還出現了一個人影,按體形來看,并不是王金英的。
李朝紅覺得十分奇怪,她與王金英做了多年鄰居,又是閨蜜,這個閣樓從來都是空起的,更不要說亮燈了。好奇之下,李朝紅連續觀察了好多天,燈都是下半夜才亮的,難道王金英家當真住著另一個人?
這個疑慮一直困擾著李朝紅,但她始終想不出辦法去應證。
李朝紅平時在工廠上班,每天就兩點一線。這天下班回家,正好碰見鄰居家5歲小孩從王金英家出來,手里正剝著糖往嘴里塞。
李朝紅忍不住打趣道:“你又吃王奶奶家的糖呀,小心蟲子蛀了你的小牙。”
孩子沖著李朝紅天真地回道:“才不是呢,是王奶奶家的另一個奶奶教我寫字,我寫得好,她們獎勵我的。”
李朝紅一聽,不禁大吃一驚,看來王金英家真的住著另一個人。隨即李朝紅心里一驚:“如此神秘,還隱藏得這么好,難道住著特務!”
近年來,雖說國家對潛伏的特務給予了大力的打擊,但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對此,也常常發動群眾,遇見可疑情況一定要上報,于是李朝紅趕緊將這件事上報了當地公安。
根據李朝紅上報的情況,公安人員經過仔細判斷,認為確實存在可疑,于是立即派出人員悄悄守在王金英家附近蹲點。可是一連蹲了好幾天,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跡象,就在公安準備撤回蹲點人員時,突然捕捉到一段異常的電波。
這是屠日炘發出的,他一直這么藏著,每天就守著那部電臺,巴望著能收到海峽對岸的一絲信息。可是,他左等右等,連空氣都沒有動一下。屠日炘意識到自己有可能已經成為了一個棄子,可他不甘心,便隔三差五地就會發一些信號出去,希望對方收到回應。
這一次,焦灼的屠日炘又忍不住發出了信號,恰好被我公安人員捕捉到了。經過嚴密地布控,屠日炘最終落入了法網。
當公安人員抓到他的時候,他儼然一個女人的樣子,戴著假卷發,穿著女人的衣服,不注意還真看不出是個男人,也怪不得鄰居小孩叫他奶奶。
原來,當初他找到王金英時,為了更好地隱藏,屠日炘故意將自己裝扮成女人,這樣可以減少周圍的懷疑。
屠日炘與他的電臺,連同密碼本一起被帶走了,在正義的審判下,他終于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王金英也被帶走了,她的無知,她畸形的愛同樣讓她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就這樣,一個隱藏了29年之久的資深特務,竟因為一個5歲小孩的話暴露了身份,真的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經過一次次的交鋒,我們終于肅清了那些潛藏的特務,讓新中國能得以和平有序地發展。
所以,我們更要珍惜當下,努力奮斗,將我們的祖國建設得更加富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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