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還沒睜開，她就聽見頭頂男人的一聲調笑：“怎么還是這么好騙？”
沈意還沒反應過來，蕭衍宸的呼吸便覆了過來。
半個時辰后，水浪翻波才停歇。
沈意收拾好自己，又去伺候蕭衍宸穿衣。
炙熱不再，男人聲音沉冷：“之前你去找了世子妃，是想做什么？”
沈意動作一頓。
正思考著該怎么糊弄過去。
蕭衍宸卻忽然用兩指捏住她的下顎，神情似笑非笑：“通房丫頭就做好通房丫頭的事，別肖想太多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這是以為她去求世子妃想升為妾室？
男人唇角的佻薄弧度，如針般扎入沈意心口。
沈意的唇微微發抖：“是，奴婢謹記。”
蕭衍宸不冷不熱地哼笑聲，穿好衣服就往前院去了。
晚餐擺在齊婉兮的院子里。
蕭衍宸坐在桌前，拉著齊婉兮的手說笑，神情與在沈意面前截然不同，只有溫柔沒有戾氣。
他不曾展露過的柔情，都給了齊婉兮。
沈意伺候在一旁，把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卻沒有嫉妒，只有悵然。
只因和蕭衍宸相識十二年，她卻直到在三個月前齊婉兮嫁入侯府后，才知道蕭衍宸愛一個人是什么模樣。
他會憐她、敬她、愛她，并小心翼翼不讓她看見自己的一點壞處。
而不是像對沈意這樣，肆意至極，毫不在意她的意愿。
她和蕭衍宸，說到底不過是少爺和通房丫頭。
不知何處傳來幾聲爆竹噼啪。
齊婉兮笑著向蕭衍宸舉杯敬酒：“馬上就要過除夕了，這爆竹倒也應景，世子，希望以后也能這樣好。”
“以后。”蕭衍宸話語一頓，也與她碰杯。
“自是和諧美滿，年歲亨通。”
沈意低眉垂眼，怔怔出神。
以后？
她的以后會是什么呢？
沈意想，她會尋一處安身之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與蕭衍宸再無牽扯。

臘月初八，難得雪停，侯府也熱鬧起來。
早上，蕭衍宸帶著齊婉兮一塊前往皇宮參加宴會。
沈意則和府里人一同在廚房做臘八粥，討個吉祥如意的好彩頭。
做好后，她又一一給府里其他人派發下去。
蕭衍宸同齊婉兮回府時，便是看著沈意笑著給一個侍衛遞上一碗粥。
蕭衍宸便見她一身桃紅綢襖，襯得人面似桃花，嘴旁還漾著兩個梨渦……
倏地，沈意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
她一抬頭，便看到不遠處的蕭衍宸和齊婉兮相攜而立。
而蕭衍宸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眼底陰翳，冷銳犀利。
沈意心里一驚，連忙朝兩人行禮。
“參見世子、世子妃。”
蕭衍宸只冷冷盯著她，半響未出聲，看得沈意手心都出了汗。
最后還是齊婉兮笑著說：“免禮吧。”
說著，她又輕輕拽了拽身旁的蕭衍宸：“世子，你怎么了？”
沈意垂著頭一動不動，好半晌，才終于感覺蕭衍宸冷沉的視線收了回去。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聽見他聲音輕柔地對齊婉兮說：“無妨，回屋吧。”
蕭衍宸回府了，沈意沒再管廚房里的事，不敢有絲毫怠慢地往正房趕。
又過了半個時辰，蕭衍宸才悠悠回到正房。
沈意忙走上前，聲音低而輕：“奴婢幫世子爺更衣。”
手伸到半路，卻被身前的男人攥住。
蕭衍宸冷笑：“沖別人笑？”
沈意忍痛，輕聲解釋：“爺誤會了，今日臘八，剛剛奴婢只是在分粥。”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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