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是小萬家族的@甄子 用時光浸染生活。
新一部《侏羅紀世界》電影來了!
距離《侏羅紀》系列上一部作品已經過去3年,執導新片的,是因《哥斯拉》(2014)和《星球大戰外傳:俠盜一號》而聞名的導演加里斯·愛德華斯。他一向擅長將宏大的視覺奇觀與“人類在浩大世界中渺小掙扎”的主題相結合,強調臨場感、實拍風格與緊繃的懸疑節奏。
他并非大制作起家,而是在獨立電影圈以小成本科幻片《BBC:世界末日》嶄露頭角,憑借實拍式鏡頭與逼真質感,逐步走入主流工業體系。
影片的成功引起了好萊塢的關注,加里斯·愛德華斯得以執導了2014年重啟版的《哥斯拉》,憑借震撼的視覺表現與充滿人文關懷的故事,影片在全球范圍內獲得巨大成功。
作為“星戰”系列粉絲,加里斯·愛德華斯隨后得到了執導“星戰”系列首部外傳電影《星球大戰:俠盜一號》的機會。影片口碑票房雙收,爛番茄新鮮度達84%,并在全球獲得10.58億美元的票房成績,這也展現了加里斯·愛德華斯對大型IP的成熟的駕馭能力。
《侏羅紀世界:重生》是他的最新作品,影片今日在中國內地公映,加里斯在本片中一改系列近年的高科技CG路線,選擇了一種“復古”式的返璞歸真。影片既向史蒂文·斯皮爾伯格所創造的《侏羅紀公園》世界致敬,也是一次對上世紀驚悚冒險片精神的回溯。本片不僅是一部恐龍電影,更是一部“拍給自己小時候觀眾身份”的電影。
加里斯在采訪中多次提到童年時期對斯皮爾伯格電影的癡迷,他回憶到自己“6歲開始研究斯皮爾伯格”,看了三遍《E.T.》,正是他深埋心底的崇拜,讓加里斯一步一步走上成為導演之路。
而當真正坐在環球影業會議室里,對著斯皮爾伯格親自闡述拍攝計劃,獲得斯導微笑著說出“太棒了”的肯定時,加里斯坦言那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瞬間。
因此,《侏羅紀世界:重生》不僅僅是系列中的新一章,更是對那個電影黃金年代的一次重建。為此,加里斯選擇用膠片拍攝,讓影片“看起來像30年前拍的、后來被遺忘在環球倉庫中的舊片”。這種對“復古質感”的執念,貫穿了電影整體——影片不是狂轟濫炸的CG奇觀,而是回歸懸疑節奏、制造不安氣氛,讓恐龍真正再次成為“令人畏懼的生物”。
談及新恐龍“D-Rex”的設計,面對許多影迷認為它與“異形”有相似之處的觀察,擅長拍攝“怪獸”的加里斯坦然承認,他確實有借鑒“異形之父”H·R·吉格爾《異形》的風格,還引用了維多利亞時期身體畸形的“象人”作為靈感源泉——這種“恐怖中帶有人性的悲憫”,使本片的這只大boss恐龍,不僅僅是暴力的象征,更是悲劇性的存在。
《侏羅紀世界:重生》在敘事層面也嘗試突破,片中首次以女性角色為主角,由斯嘉麗·約翰遜飾演一位既非“等待拯救者”,也非浪漫依附品的女專家。加里斯告訴記者,這與斯嘉麗本人的堅持密切相關——“女性角色不該成為男性的獎品。”
他希望在這部電影中,驅動劇情的不再是“男性拯救女性”,女主角的專業能力與領導力才重要。
值得一提的是,斯皮爾伯格不只是名義上的制片人,他在整個拍攝過程中不斷為劇組提供支持與建議。例如他對加里斯講述的“做飯理論”——一部好電影,就像一頓好飯,不應該讓觀眾“吃撐”,而應讓他們“帶著點餓意”離開影院。這種“留白”的藝術,更是早期《侏羅紀公園》最令人難忘之處。
致敬斯皮爾伯格
記者:你曾把《侏羅紀世界:重生》描述為給斯皮爾伯格和《大白鯊》《奪寶奇兵》這類電影驚悚片的一封情書。你如何在大量致敬經典電影的同時,確保本片在創意上能獨立存在?
加里斯·愛德華斯:這很難,因為原版《侏羅紀公園》是一部大師級佳作,我們至少是在嘗試回歸讓那部電影如此受歡迎的根源。我大概從6歲起就開始研究斯皮爾伯格了,小時候我去電影院看了《E.T.》三次,正因如此,我才想成為一名電影人。所以能得到執導《侏羅紀》系列電影的機會,感覺非常不真實,也很奇怪。
我至今都不習慣和斯皮爾伯格見面,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我讀了劇本,有很多想法,如果能執導這部電影,我想做一堆事。我把這些想法告訴了制片人,心想,他可能會說“不,走開” 之類的,然后我就會丟掉這份工作。會議結束時,他很安靜,他說:“好,你明天再來,把剛才說的一切講給史蒂文·斯皮爾伯格聽”,我的心當時就“砰砰” 直跳。
斯皮爾伯格,《侏羅紀公園》
我第二天回來了,我們去了環球公司,史蒂文走進來,我想:“好吧,開始吧。”于是我就像小時候夢想的那樣開始講,我把我的想法一條一條列出來,當時我都不知道進展是好是壞。講到一半時,他叫人拿了支筆,開始寫東西。我拼命想看看他在寫什么,因為我不知道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當我講完最后一條,他抬起頭笑了,說:“太棒了。”我當時感覺,我的天,我死而無憾了。
能讓史蒂文·斯皮爾伯格說點好話,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棒的時刻了。他在整部電影的制作過程中都非常支持我,他會看我們拍攝的所有素材,每次都會給我們發暖心的短信。時不時還會收到他的信息,說他喜歡看到的內容,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覺。
所以這一次我希望我們能捕捉到和原版相似的感覺,我的目標是讓這部電影看起來,就像環球30年前拍的,只是后來忘了它的存在。他們打開倉庫,發現了這卷舊膠片,我們甚至用膠片拍攝,這樣就不會太現代。讓它感覺像一部經典,就像我小時候喜歡的那些電影。我們這次只是想做一部屬于另一個時代的作品,不是那種狂轟濫炸的,而是更注重懸疑,讓恐龍帶來更多的恐懼感。
好電影要讓觀眾“帶著饑餓離場”
記者:你是執導過最佳《星球大戰》電影的導演(導演此時害羞地搖了搖頭),你是如何確保自己能執導出最佳的《侏羅紀世界》電影的?
加里斯:你永遠無法超越第一部《侏羅紀公園》,它在電影史上的地位是不可復制的,因為那是在電腦特效出現之前,你可以基本上在《侏羅紀公園》之前和之后劃一條線。《侏羅紀公園》之后進入了電腦生成圖像(CGI)時代,有趣的是,《侏羅紀公園》之后,對好萊塢和電影人來說,他們覺得現在可以做到任何能想象到的事情。因為有了電腦,任何想象都能實現。
但我認為,對我來說,最好的電影恰恰出現在那之前,因為當時有很多東西無法展示,只能依靠觀眾的想象力,讓觀眾更多地去擔心和想象,轉角處或黑暗中會有什么。史蒂文·斯皮爾伯格曾給過我一些很好的建議,他說,拍電影就像廚師做飯。但不同的是,當你為電影院“做飯” 時,你希望觀眾離開時感到 “餓”。
如果他們離開時“飽了”,那你就失敗了,他們不會喜歡這部電影。你希望他們離開時有點 “餓”,這樣他們才會回來,并且反復回味。所以基本上就是要做減法,不要一直給太多。我覺得這是很好的一課,我在拍這部電影時就嘗試這么做。
D-rex靈感參考了異形和《星戰》
記者:聽說你親自參與了新恐龍“D-Rex” 的設計,有些觀眾可能會把它的形象和“異形”聯系起來……
加里斯:我覺得這種說法有道理,我們參考了一些形象,比如“象人”,那是維多利亞時期英國一個真實存在的人,他出生時就有畸形。我們希望這個“怪物”(如果你想這么叫它的話)能讓觀眾產生一點同理心,盡管你可能會害怕它,但它也在受苦,它并不是自己想長成這樣的。我喜歡這種不是非黑即白的怪物,它不是邪惡的,只是一只試圖生存的動物。
我們從這一點獲得了一些靈感,也借鑒了H·R·吉格爾(瑞士畫家、異形之父)在《異形》里的設計,因為那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好的怪物設計,很難避開它的影響。還有《侏羅紀公園》里的霸王龍,以及《星球大戰:絕地歸來》里的蘭苛怪獸(Rancor),就像從所有這些形象中提取“DNA”,創造一個新的生物。
還有一點很有趣,你可以設計一個生物模型,但它看起來可能很普通,你無法判斷它好不好,直到你給它裝上骨架,擺出姿勢,讓它看起來是動態的,在做動作。否則就像電影里的一個人站在那里,像櫥窗里的娃娃一樣。你無法判斷這是好演員還是壞演員,因為他們看起來就像假人模特。所以直到你讓它有姿態、有角色感,才能評判設計的好壞,我們不得不不斷調整它的姿勢,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侏羅紀世界:重生》中國首映禮上的斯佳麗·約翰遜
女主角設定不再是“獎品”
記者:《侏羅紀世界:重生》是整個系列中第一部以女性為主角的電影,想知道這個概念從何而來?你投入了多少?在塑造這個不同于以往“等待被拯救柔弱女性“的女英雄時,有什么想法?
加里斯:最初的劇本里就有這個設定,所以要歸功于編劇大衛·凱普和史蒂文·斯皮爾伯格,他們設計了故事。在原版《侏羅紀公園》中,有三個主要角色,杰夫·高布倫、山姆·尼爾和勞拉·鄧恩。你可以從每個角色身上提取三個特質來描述他們,然后把其中一個特質互換,比如也許讓女性角色和其他人互換特質,我覺得這個角色基本上是另一部電影中英雄三角的混合體。
我們參考了斯皮爾伯格的《大白鯊》,以及其中的三人組關系。說實話,斯嘉麗加入后,她強調這個女性角色不能成為男性的“獎品”,女性要和男性平等。我也喜歡這樣的想法:如果互換性別,電影依然成立。也就是說,沒有人會因為吸引力而說什么或做什么,他們都是專家,所以我們稍微去掉了一些浪漫元素,讓她更能成為領導者,而不是男性的“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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