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修長好看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余光瞥見門口的影子。
眾人這才發現,溫瓷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那里了。
有人小聲問了一句,“你們誰通知她了?”
現場沒人應聲,看來是她不請自來。
溫瓷垂下睫毛,她是溫靜清涼的長相,巴掌大的鵝蛋臉,穿著一件淺色羊絨毛衣,額前的頭發溫柔的別在耳朵后,單是看這長相,不會有人覺得她能做出那些不要臉的事情,可那些事情確實是她做的。
她的手里拿著禮物,看向坐在最中央的裴寂,胸口猶如被鐵絲箍緊,那種疼絲絲入扣,讓她的指尖都攥緊了。
她走到他的身邊,還未送出精心準備的禮物,就看到他微微擰眉,漫不經心的輕嘲:“誰讓你來的?”
周圍響起嗤笑聲,像是把她的傲骨一寸寸擊碎。
一旁的秦薇聞言,嗔怪的瞪了裴寂一眼,然后拉著溫瓷坐下,“好歹也是你老婆,來給你送禮是應該的。溫瓷,快坐下吧,裴寂就是這個臭脾氣。”
溫瓷抿唇沒說話,她是他的老婆,卻需要他的前未婚妻來打圓場,這里面沒有一個人歡迎她,可她還是來了,因為十八歲的時候他說過,要一起過二十八歲的生日。
她直接坐在裴寂的身邊,把秦薇擠開了。
秦薇的臉色頓了一瞬,有些難看,接著又問,“你給二哥準備了什么禮物啊?”
有好事的人直接抬手打開,看到是一條圍巾,沒有標簽,像是手工織的。
秦薇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呀,我跟你真是心意相通,我也給二哥送了圍巾。”
兩條圍巾就這樣擺放在一起,都是手工織的,看不出哪條手藝更好。
有人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開蓋的酒瓶子突然傾倒,酒水漫向那兩條圍巾。
裴寂抬手拿過其中的一條,另一條被淋透了,充斥著酒味兒。
他拿起的是秦薇那條。
溫瓷看到自己織了兩個月的圍巾浸泡在酒水里,不知道為什么,臉色一瞬間白了,心臟又鈍又麻。
秦薇嘆了口氣,安慰似的挽住她的胳膊,“溫瓷,你別生氣啊,這條回去洗洗還能再用。”
溫瓷依舊沒理她,而是看向裴寂。
他垂著睫毛,蓋住眼底的情緒。
現場的氣氛有些微妙,溫瓷就像是攪合了人家歡歡喜喜的一場聚會,大家起身都說要離開了。
她坐在原地沒動,看著被丟棄在茶幾上的圍巾,就像她一樣。
其他人陸陸續續都走了,她盯著也要起身的裴寂,輕聲道:“裴寂,生日快樂。”
裴寂仿佛沒聽到,這周圍一圈都是他的圈內好友,他二十一歲的時候才被裴家找回來,那時候他已經是白手起家的商業新貴,陪在他身邊的是十九歲的溫瓷。
七年時間,商業新貴已經成為了權貴中心的巨子,但兩人的感情早已蕩然無存。
那些一起吃苦,藉藉無名的艱難時光,仿佛上輩子的事情。
裴寂讓人將秦薇送回去。
秦薇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碰了一下,“你們有話好好說,別總吵架。”
有人輕嗤了一聲,“薇姐,你脾氣是真好啊。”
“我不是脾氣好,只是覺得當年的溫瓷也不懂事,肯定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個屁,毀了別人的一生,又恬不知恥的搶了你的位置,怎么好意思再出現。”
聲音厭惡透頂,越來越小。
溫瓷坐著,像是被人點了穴道,每一寸的血液都涼透,唇色也淡了幾分。
她起身,抓過濕透的圍巾,看向裴寂。
“裴寂。”
她喊了一聲,聲音乖巧。
裴寂的西裝已經搭在手臂上,聞言輕輕扯了一下領帶,沒看她,眉宇肉眼可見的有些煩躁,“又想說什么?”
她笑了笑,漂亮的唇里吐出一句,“我們離婚吧,裴寂。”
他的眼底劃過一抹訝異,眉眼陰鷙層層落下,“這是什么新把戲?當初下藥讓我碰你,現在清高的要離婚。溫瓷,你不嫌累嗎?”
“對不起,耽誤了你三年,但我這次是認真的。”
裴寂眼底的諷刺一寸寸消失,猛地將她一把拉近,指尖大力掐著她的下巴,看到她痛得皺起眉,那股莫名的憋悶才緩和許多,“你現在說耽誤?你他媽三年前干什么去了?溫瓷我告訴你,要離婚是吧,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
“我凈身出戶。”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