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國民黨“清共”后,毛澤東率領秋收起義的部隊退守井岡山,建立首個農村革命根據地。
此后,朱德、陳毅的南昌起義余部與毛澤東會師,成立了紅四軍,根據地逐漸壯大。
國民黨視其為心腹大患,多次派兵圍剿,但都沒能得逞。
朱德、毛澤東井岡山會師
1928年底,國民黨調集湘贛兩省6個旅、18個團共3萬兵力,由何鍵任總指揮,分五路向井岡山發動第三次“會剿”,并實施經濟封鎖。
而此時的井岡山物資短缺、兵力不足,情勢十分危急!
毛澤東、朱德、彭德懷等人在寧岡縣柏露村一間木屋里商量對策,毛澤東手指在破舊的地圖上劃過,視線在贛南的群山間停留!
贛南地域廣闊、物產豐富、敵軍駐防相對薄弱,且與紅軍東固山根據地形成犄角之勢。
“圍魏救趙!”
毛澤東突然起身,煤油燈的光影在他清瘦的臉上跳動。
“我們主力跳到外線去,利用贛南山區的復雜,把敵人引開,跳出他們的包圍圈!”
這個決定讓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意味著紅四軍主力3600多人將頂著大雪向贛南突圍。
而彭德懷的紅五軍只剩800人留守井岡山,朱德攥著煙斗的手微微發抖,但他最終點了點頭,這是絕境中唯一的生機。
1月14日清晨,毛澤東、朱德率領紅四軍踏上了生死未卜的征途。
胡少海率領紅二十八團作為先鋒,艱難行走在崇義山區的冰坡上。
這支隊伍里有參加過南昌起義的老兵,也有剛丟下鋤頭的農民,單薄的草鞋陷進半尺深的積雪,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凍得鉆心疼。
有的士兵走著走著就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胡少海把最后發霉的半塊糍粑硬塞給傷員,自己嚼了一把枯草根。
“再快點兒,要比敵人更快才行!”胡少海看向后面的士兵命令。
可是,又餓又冷的紅軍始終沒有快過裝備精良的敵軍。
在大余縣,李文彬的追兵如餓狼般撲來,子彈像冰雹一樣砸進隊伍,28團黨代表何挺穎中彈倒下。
隊伍被打散又聚攏,聚攏又打散,連朱德的新婚妻子伍若蘭都在圳下村突圍時被俘。
她高喊著“紅軍萬歲”被押往贛州,幾天后,刑場上的槍聲讓朱老總一夜白了頭。
部隊在平頂坳、圳下等戰斗接連失利,減員嚴重。
生死關頭,胡少海帶著紅軍在崇義山坳里演了一出“魔幻大戲”,他把全團拆成幾十個戰斗小組,白天在漫山遍野插滿褪色的紅旗,夜里便把鞭炮塞進鐵桶當機槍。
追兵望著山頭飄動的“千軍萬馬”,聽著接二連三的“槍聲”,硬是不敢輕舉妄動。
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這支衣衫襤褸的部隊用竹矛、石塊和智慧,硬是為紅四軍主力部隊撕開了一條生路。
后來戰士們笑稱:“胡團長比諸葛亮還會借東風!”
戰斗遠沒有結束,缺少物資,戰士們只能用草根充饑,用雪水解渴。
農歷除夕這天,贛南大柏地的峽谷靜得可怕。
紅四軍戰士們埋伏在枯草叢中,眼睛死死盯著谷口,看著劉士毅的“捷勝軍”正大搖大擺地追來。
當敵軍的馬蹄踏進峽谷時,山谷兩側突然豎起幾百面紅旗。土炮、鳥銃、梭鏢從四面八方傾瀉而下,這場持續20小時的惡戰,讓峽谷的石壁染成了暗紅色。
800多俘虜垂頭喪氣地走過朱德面前時,有人發現紅軍總司令的綁腿上還滲著血,那是三天前突圍時留下的傷口,根本沒時間包扎。
紅四軍的這次勝利,使得敵軍不得不抽出一半兵力使圍剿部隊回援,緩解了井岡山根據地的危急。
可勝利后的紅四軍卻面臨更艱難的抉擇,大柏地的百姓早已經躲進深山,而紅軍糧倉再也拿不出糧食,別說打仗,連活下去都困難!
毛澤東咬著牙下令:
“借!留借條!”
戰士們從地窖里取出救命糧,每張借條都按著鮮紅的手印。
三個月后,當紅軍帶著銀元回來還債時,老鄉們抹著眼淚說:
“這世上真有‘欠債還錢’的兵啊!”
正是這份誠信,讓贛南的崇山峻嶺成了新的革命根據地,短短一年后,瑞金城外便插上了蘇維埃的紅旗。
又過了兩年,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在這里宣告成立,那些曾在雪地里啃草根的戰士不會想到,他們用生命守護的火種,終將燃遍整個中國。
毛澤東以退為進,不固守一城一地,通過戰略轉移保存了實力。不僅是軍事上的勝利,更體現了毛澤東將馬列主義與中國實際結合的創新思維,為后續革命積累了寶貴的經驗。
正如他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中所說:“中國革命的力量雖小,但發展很快,終將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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