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直嘆氣,吩咐青禾多點幾盞燈過來,“鞭子上有倒刺,有些落入皮肉里,需要挑出來才能上藥。”
江震看著江朝單薄的脊背,眉心微皺,“需要用什么藥,盡管用。”
江籬拉著父親的袖口,趁機小聲央求,“爹,把大哥接回來碧楓園吧,我們國公府又不是養不起,大哥這樣子,被有心人看到傳出去,還以為我們苛待庶子,傳出去累了您的名聲就不好了。”
江震嗯了一聲,吩咐人把碧楓園收拾出來,日后大公子就住在碧楓園。
又讓管家多撥幾個勤快的丫鬟來伺候著,至于青禾,以后做碧楓園大丫鬟。
青禾連忙謝恩。
吩咐完這些,江震關心道:“籬兒,你的傷也要處理下,來人……”
“不用,女兒這一點傷不打緊兒,回去府上有大夫,在家處理就行,大哥這里要緊。”
江震嘆氣,“為父知道,是江熙動的手。”
其實在路上江震就聽如詩說了原委,一到現場,看站位也看得出籬兒是被故意打的。
江熙急著脫卸責任,而籬兒竟然也沒辯解,縱容著她,江震有些感動。
性情最真的是大女兒。
江籬適時表現的像一個寬容的長姐,“沒事,她還小,有些沖動。”
“什么還小,都已經及笄了”江震失望:“都是為父的錯,疏于管教,讓她被驕縱壞了。”
江籬覺得這話莫名耳熟,剛穿過來的第一天,似乎也是江震這般指責自己。
風水輪流轉啊,一個多月,就換成了江熙。
她寬慰:“熙兒才十五,日后好生管教也是來得及的,父親莫要傷懷。”
江震慈愛道:“還是你懂事。”
江籬已經把能挑開的問題都問了,也讓江震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過得艱苦。
后續沒她什么事,就告辭了。
剛走出門口沒多遠,就看到風風火火趕來的素姨,略微行了個禮。
溫氏細細柳葉眉擰成川字,勉強跟她客氣兩句,就直奔碧楓園。
江籬立在院門外,沒走。
片刻后聽屋里面傳出素姨的哭聲。
“老爺,妾身每個月真的有送一百兩過去的,肯定是那些下中飽私囊了,您要相信我啊。”
“妾身也不可能那么糊涂,這要是傳出去,您的名聲往哪里放?”
“妾身這就讓人去嚴查,給朝兒一個公道,您放心,絕不會讓朝兒就這么蒙受不白之冤。”
“熙兒那里,是妾身沒有教導好,妾身日后定會嚴加管教的。”
溫氏哭哭啼啼一陣,房間逐漸安靜下來,江籬猜父親還是心軟相信她的話了。
畢竟十幾年的枕邊人哪。
今日這事能激起父親片刻的愧疚心就行。
來日方長,不急。
她轉身離去。
馬車內,如詩如畫看著她的胳膊,擔心不已。
“郡主,您怎么忽然想起來護著大公子了?”如畫問。
“即便是庶子,他也算是我哥,以前不懂事,跟著江熙一起欺負他,現在覺得對不起。”
如畫沒看過郡主如此愧疚的樣子,一時心疼不已,連忙安慰她。
如詩也跟著安慰,對比以前冷淡的郡主,這種帶著人情味的,兩個丫鬟更喜歡。
江籬笑笑,思緒發散。
其實她也不明白,江震待原身那么好,待江熙也那么好,為什么獨獨不喜歡這個庶長子呢?
除了不是嫡出身份,江朝比江熙的弟弟江澤優秀太多。
是最合適的國公爺接班人。
可惜,這個接班人也不屑國公爺的位置,此次回來就是一門心思想整垮國公府,原著里他也很能謀劃。
江籬可不樂意啊,先不說江震對他的好,就是作為一個強大的娘家,她也不能讓國公府倒下。
解決內訌第一步,就是讓父子二人之間關系緩和,戰成一條線。
江籬頭疼,這個計劃任重道遠,要好好想想。
回到風清軒后,江籬把從父親那里帶回來的補品挑揀了一些,讓如詩給裴長霽送去。
還剩一些比較適合釀酒,就讓如畫送給許老,順便請他過來幫忙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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