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對頭在高中班級群里發了我上醫院婦產科和孕檢單的照片。
“社會姐就是社會姐,玩得就是花,未婚先孕,孩子爸爸也不知道是哪個糟老頭子,要不順便查查HIV呢?“
其他人跟著落井下石,還有人發出我扶著腰被一中年男子推搡著的照片。
就在這時,一向是高嶺之花的學霸陸錚回復:“我是孩子爸爸,你有意見?”
她上周五放學還上了輛黑色邁巴赫呢,車窗貼得死死的,懂的都懂~
出來說說唄,包養費多少啊?
你們別這樣……萬一人家是真愛呢?雖然那老頭看起來能當她爸爸了。
……
在陸錚回復之前,群里對我的嘲諷熱火朝天。
陸錚跟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長得清雅俊朗,普通襯衫硬是被他穿出幾分仙氣。
他不僅是永遠的年級第一,而且家境優渥,爺爺是院士,父親也是985高校教授,母親則是著名企業家。
而我沒有爸爸只有媽媽,從小沒少受欺負。
為了保護自己和媽媽,我跑到跆拳道教練那里打工,自己也練成黑段。
我的心思從來沒在學業上,一心想打工掙錢,幫媽媽減輕負擔,成績永遠是吊車尾。
學渣屬性加上恐怖的武力值,我成了城南一中的大姐頭。
我第一次見他是一個下雨天。我渾身濕透沖進校門,遲到三分鐘。
他站在值日崗,睫毛沾著水汽,提筆就要把我的名字記在本子上。
別記。我喘著氣,便利店夜班剛結束。
他抬眼看見了我青黑的眼圈,手背的燙傷和校褲上的咖啡漬。
筆尖頓了頓。
那天他沒記我名字。
高三結幫隊,我和陸錚被分到一組,真正跟他有了聯系。
他真是很耐心的人,雖然毒舌。
女生們的眼刀快把我扎穿,但礙于我的武力值,沒人敢直接找我麻煩,只會背地里給我造黃謠。
但陸錚沒有因此疏遠我。
暗戀的種子在我心里生了根。
直到畢業一年后的班級聚餐,我才知道,一向高冷的陸錚也會暗戀別人。
在KTV包廂外,我聽見他對校花高蕓告白,她沒說答應與否。
陸錚有些失落,多喝了幾杯酒,可是酒里不知被誰下了春藥。
他意識不清醒,拉著我的手把我認成了高蕓。
我根本拒絕不了高嶺之花那樣臉紅墜欲的樣子,只猶豫了一秒,就和他在另一個包廂火熱纏綿了大半夜。
但我其實沒有感覺到快樂,我能記起來的感覺只有一個字:痛。
第二天,我比陸錚更早醒過來。
原來第一次給的是自己喜歡的人,心里真的能聽見花開的聲音。
我本來也沒想讓他負責,準備直接離開,但起身動作太大,牽扯到下面的傷口,跌坐到地上,吵醒了床上的睡美人。
陸錚看著眼前的一切,明白發生了什么。
他看著床上那個紅印子,嘴里吐出的話把我立刻從天堂打入十八層地獄——
“你這修補術做得不錯,和真的一樣。”
我逼自己笑起來,“對啊,熟悉的醫生,很便宜的。”
“我不是這意思,我……”
他還想解釋什么,但我沒聽,馬上套好衣服沖出房間。
因為太過氣憤和傷心,我忘了吃藥。
那件事之后三個月,我一直拼命打工,想要忘記那段屈辱和不堪。
后來,我因為太累進了醫院,被查出懷孕,照片被高蕓的跟班林蕊貼到群里。
我和陸錚沒有私下聯系過,所以他在群里回復那樣一句話我還是很驚訝的。
第二天,陸錚和他母親找上門。
陸錚一貫的面無表情,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陸夫人則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先問我多大了,父母都是干什么的。
聽到我說,沒有父親,母親有尿毒癥,一直住院做腎透析時,她不緊不慢回了句“倒是個可憐的孩子”。
“陸家三代都是只有一顆獨苗,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們不能放棄,你開出條件吧。”
這是要去母留子。
我提出要把母親轉到陸家名下的醫院,他們承諾幫母親找到腎源,承擔所有醫療費。
陸夫人同意了,雙方簽了一份合同,讓我保證生下孩子后與陸家再無半毛錢關系。
我到醫院安撫好媽媽,只跟她說是班上有個好心同學資助了我們。
她是個沒什么主意的女人,一聽當即淚流滿面給陸家人下跪道謝。
從醫院出來,我就被帶去了陸家。
陸錚全程沒說一句話,一副完全不想交流的樣子。
我知道,他很討厭我。
陸夫人帶我們回家后就直接走了,陸先生也長年不在家,安排我住宿事宜的任務就落在陸錚身上。
他沒有給我安排單獨的房間,甚至沒有給我一間下人房,而是直接讓我睡他房間地板。
不過富人家的被子軟,我睡著倒是比自家的硬木床還舒服。
他第二天見我睡得不錯,罕見外露了表情——嘴角嘲諷,眼神厭惡。
“果然是貧民窟的老鼠,在哪里都能睡著。”
陸家讓我斷了所有的兼職,怕對胎兒不好。
我就幫著家里的阿姨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幫陸錚收拾書房時,我看到了桌上高蕓的照片——她穿著禮服彈鋼琴的樣子,高貴美麗。
陸錚快速奪走我手上的照片框,“誰準許你碰的!”
我認識他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情緒這么激動。
他應該很喜歡很喜歡她吧,我酸澀地想。
陸錚開始變本加厲地針對我。
早餐喝粥,不是嫌冷就是嫌熱,使喚我不停給他調粥的溫度。
晚上睡覺我稍微翻身,都會被他呵斥,然后被迫起身給他讀書哄他睡覺。
一天中午我擦地板時,他會故意把咖啡潑在地上,然后看著我重新拖一遍。
連地都擦不干凈,難怪只能靠爬男人的床過活。
見我沉默照做的樣子,他煩躁地撓了撓頭
“蘇芮,你為什么不生氣?”
我沉默低下頭,抬頭時眼淚溢滿了我的大眼眶。
“本來就是我高攀你,如果不是那晚陰差陽錯,你的人生不會被我打擾……”
陸錚呼吸窒了窒,半晌才慍怒道:“不許哭,不許看我。”
說完落荒而逃,留下一臉懵逼的我。
我其實沒資格恨他,畢竟我對他有所圖,而且——
我是權衡下選擇陸家做我的錢袋子,在另一個人給出條件之后。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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