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文學之父”普希金一生雖未涉足東方,但他在詩歌和書信中多次提及中國,雖非詳盡描述,但筆端詮釋的中國形象都是令人向往的。普希金何以成中國“迷弟”?中國近現代新聞出版博物館“偉大的詩人 民族的驕傲”——普希金與東方回響展覽7日開幕,8日將面向公眾免費開放,其中不少文物為首度入境,第一次呈現在中國觀眾面前。
文匯報記者6日提前探展發現,在普希金短暫的38年生命里,他對光輝燦爛的中國文化抱有濃厚興趣。在其豐富藏書中,有關中國的書籍達82種,其中就有《三字經》《四書解義》《中庸》《趙氏孤兒》等。他在作品中多次提到中國元素,對中國直接或間接的描寫,如“彬彬有禮的中國人”“在遙遠的中國長城邊上”“中國花園”等,充滿了對中國的想象與向往,也拼接交織成普希金筆下雖不完整卻頗為鮮明的中國形象。
展覽分為“非凡的一生”“不朽的篇章”“遙遠的回響”三個章節,從全俄普希金博物館引進百余件與普希金相關的珍貴文物,包括手稿、書籍、畫作、雕像,以及普希金生前使用過的墨水瓶、印章、背心等物品,俄羅斯繪畫大師列賓所繪普希金決斗場景的原作等,展現普希金輝煌的一生與卓越的靈魂。
19世紀末,普希金的名字傳入中國。1903年《上尉的女兒》漢譯本出版,開啟俄國文學在中國傳播的序章。魯迅、瞿秋白等一大批文化革命先驅對普希金的大力推崇,更使其成為追求自由的精神象征。此后,普希金作品被大量譯介到國內,對中國文學與社會變革產生了積極影響。
普希金代表作包括詩體小說《葉甫蓋尼·奧涅金》、長詩《青銅騎士》、歷史小說《上尉的女兒》等。他塑造的貴族進步青年形象、俄羅斯女性形象、農民革命領袖形象、“多余人”和“小人物”形象,均被后來的俄羅斯作家所繼承發揚。他幾乎成了所有俄國文藝批評家、作家們所推崇膜拜的民族精神偶像。而普希金作品中純真的浪漫主義、大膽的現實主義,以及深刻的人民性與思想性,不僅是俄羅斯民族珍視的寶藏,更是全人類共同的財富。
系列互動裝置吸引讀者走進普希金的文學世界,回顧其一生璀璨的創作成就。展覽入口處,一條條懸掛的語錄條幅上,書寫了多位文學評論家對普希金的贊譽。這些評語在3D動態水紋燈的映襯下,宛如通往詩人世界的導引,為觀眾開啟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高爾基稱之為“一切開端的開端”,丘特切夫評價其是“俄羅斯的初戀 我們不會忘記你”,別林斯基說“只有從普希金起 才開始有了俄羅斯文學”,格里高里耶夫甚至驚呼“普希金就是我們的一切”……
展覽現場精心還原了普希金在米哈伊洛夫斯克耶莊園的書房。在這里他完成了歷史劇《鮑里斯·戈都諾夫》,寫下一系列膾炙人口的抒情詩,如《致凱恩》《假如生活欺騙了你》等。屏幕還展示了普希金在手稿上留下的即興涂鴉,線條細膩傳神,內容包羅萬象。既有詩人的自畫像,也有友人、沙皇、作家等的肖像,還有作品插圖以及馬、鷹、風景等題材,展現了詩人內心世界的豐富靈動。
專程來到上海的全俄普希金博物館館長奧爾加·亞歷山德羅夫娜·柯爾涅娃接受文匯報記者采訪時談到,“文字視覺化”“展覽可視化”正是中俄館方嘗試吸引更多觀眾走近這位文學巨匠的內心,以互動感、沉浸式體驗激活90后00后讀者的逛展興趣,從而進一步理解“俄羅斯詩歌的太陽”何以照耀至今。
終章“遙遠的回響——普希金與中國”講述了普希金與中國的不解之緣。戈寶權《〈葉甫蓋尼·奧涅金〉在中國》《普希金和我們》,王智量《葉甫蓋尼·奧涅金》,馮春《普希金詩選新譯》(岳麓書社版)、《普希金在中國》等翻譯家手稿,不僅是中國翻譯史上的寶貴遺產,更是中俄文學交流的見證。中國近現代新聞出版博物館館長趙書雷談到,普希金的作品經過幾代中國翻譯家的接力譯介,能夠穿越語言與時代的界限,贏得中國讀者的廣泛喜愛,希望展覽使觀眾真切感受到普希金精神在中國的延續與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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