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的一天,一位年輕女子被五花大綁,拖行在敵寇的刑場上。
她臉上布滿傷痕,衣衫更是血跡斑斑,身體虛弱得幾乎站立不穩。
她是一名抗日女戰士,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也早已在心中將生死置之度外。
可就在劊子手揚起鐵鍬、欲將她推入深坑的那一刻,一句莫名其妙的問話帶來了轉機,
“莫林在哪?”
莫林在哪?她不就是莫林嗎?一念之間,一段死里逃生的傳奇開始了...
雙槍老太婆
1941年,女戰士莫林緊貼著林間的一棵老槐樹,手指緊扣著槍柄。
這不是她第一次深入敵后,但卻是最危險的一次任務。
敵人正在加緊掃蕩,她的任務是奉命潛入一處日偽據點,傳遞重要情報給潛伏在內部的同志。
但任務尚未完成,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約定好的接頭地點無人應答,隨后行動路線頻頻遭遇巡邏兵。
情況不妙。
她本來想立刻轉移,可惜一步遲,一步險。
密林間突然跳出幾個鬼子和兩名偽軍,迅速將她包圍。
她想拔槍,卻已被一棍打中肩膀,整個人跌進泥地中,敵人沖上來,搜走她隨身帶著的地圖和武器。
莫林咬緊牙關,內心無比清醒,這一回怕是兇多吉少。
幾天的酷刑就像到了地獄,鞭子、烙鐵、尖刀輪番上陣。
可她始終只是咬牙不說。
敵人越發疑惑,一個柔弱女子,究竟有何重要價值?又為何能如此頑強?
他們咒罵、毆打,甚至一度打算將她活埋。
莫林卻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局,就算是死,也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連累同志。
到了行刑那天,莫林被兩個偽軍拖行著,雙腿幾乎無法邁步,前面就是那群人挖好的土坑。
“站住。”
一個穿軍服的日軍軍官走上前來,他拿著一張畫像,眉頭緊鎖地打量著莫林:
“你認識莫林嗎?莫林在哪?”
我不就是莫林嗎?她的眼神猛地亮了幾分,臉上的麻木感被撕裂,一種奇異的希望從絕望的裂縫中破土而出。
她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強迫自己鎮定,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帶點怨恨:
“莫林?當然認識,就是那個可惡的老太婆!”
鬼子們哄然大笑,一個漢奸湊上來:“這丫頭終于開口了,平時一個字都不說呢。”
日軍軍官瞇起眼睛,狐疑地看著她:“你說她是老太婆?”
莫林點頭,故作咬牙切齒:
“她混進我們隊伍,指手畫腳、罵人像殺豬,沒人喜歡她,都是她壞了我們的大事……不是她,我根本不會被你們抓。”
這一席話,既露出“敵意”,又把責任甩得干凈。
日軍軍官將畫像拿到她面前,那畫像上畫的是一個裹頭巾、著花布衫的中年婦女,神情犀利,雙槍掛腰。
莫林看了看,差點笑出聲來,她平常這副打扮,敵人竟然真信了她的偽裝,把她誤認成了中年婦女。
這一刻,莫林清醒得不得了,只要自己能繼續撐下去,便還有一線生機。
她不是被動地活著,而是在死亡邊緣反守為攻。
智斗日偽
冰冷的牢房里,莫林蜷縮在墻角。
昨天那一場反轉,把她從活埋坑邊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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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不再將眼前的女俘虜當成普通的“女兵”,而是把她當成破獲“莫林”下落的關鍵。
莫林被帶上來時,臉色蠟黃,在審訊燈下,仍強撐著坐直身子,低頭沉默幾秒后,才咬牙說道:
“你們為什么還要問她?她根本不值得!”
軍官面色一動,試探著問:“她不是你們新四軍的人?”
“她是假冒的。”
莫林冷笑,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憤怒。
“她混進隊伍,裝得跟誰都親,其實私下里收集我們的行蹤,挑撥同志間的關系,還經常頂撞上級!我們早就懷疑她另有身份,但誰都拿她沒辦法。”
軍官似信非信:“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被你們抓就是因為她!”莫林仰頭怒視,幾分委屈摻雜在咬牙切齒的控訴中。
“她把我叫出去,說是有緊急任務,結果剛一分開,我就撞見你們的巡邏隊!你說,這不是她設的圈套是什么?”
謊言若要讓人信服,必須有邏輯、有情緒,還要有破碎感。
莫林太清楚了。她并沒有急著鋪陳大量細節,而是點到即止,留出“空間”讓敵人自行腦補,這樣反倒更加真實可信。
“如果我能幫你們抓住她,你們會怎么辦?”
她盯著那位軍官,眼中忽然浮現一絲“報復”的渴望,仿佛真的想借助敵人之手清算那段“私仇”。
軍官果然被勾住了:“你若說得有用,不但不殺你,還可以讓你活得好些。”
就這樣,軍官揮手,士兵將她押回牢房,接著送來一碗發黑的米粥和兩片冷硬的干糧,她狼吞虎咽地吃下,又討了一些熱水。
敵人并不真在意她的“待遇”,他們只關心能不能從這個“仇人眼里”挖出莫林的線索。
接下來的幾天里,莫林常常裝作沉思回憶,有的時候主動開口“提供線索”。
日軍連夜派出小隊,按圖索驥。
一次次封鎖村口、圍查房屋,可到頭來每次都是一無所獲。
她的話模糊、模棱兩可,卻每次都帶著“可能性”,讓敵人不舍得放棄任何一個提示。
這種模糊性,反倒讓她贏得了時間與喘息空間。
敵人雖然疑心被騙,卻拿不出確鑿證據,他們不愿就此放棄一個可能帶來重大功勞的“突破口”,于是繼續派人外出搜捕。
莫林就在這一次次“配合調查”的過程里,慢慢恢復了體力,甚至有時能短時間行走如常。
她開始打聽消息,通過偶爾被送來牢飯的看守小聲套話,“貍貓換太子”的生死游戲,就這樣繼續下去。
生死一線
雖然有轉圜的余地,但也不能耽擱太久。
莫林必須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尋找活路,而時機,也馬上就到。
就在一次偶然的換獄中,她看到一名“新囚”被推進來,那是個戴著破草帽的老頭,滿臉風霜,一言不發。
一天深夜,獄卒醉倒,莫林壓低聲音,在門縫中喚了那名老者。
兩人對視了一眼,她用幾句暗號試探,老者略一點頭,低聲回了一句:“山河有信。”
那一刻,莫林心中翻涌的激動幾乎將她沖昏。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眼眶的濕熱,用指甲劃出四個字:“姚家南巷。”
想逃出去,僅靠同志不夠,必須借助家人力量,用金錢疏通牢獄的縫隙,換來一個時機。
兩廂動作,莫林開始裝病發燒,用布塊包住手腕假裝自殘,要求見軍醫。
在對方緊急打開門查看之際,她趁混亂將一張紙團藏進那老者床下,寫的是自己的真實身份、關押位置,以及求援指令。
與此同時,遠在江蘇如皋的新四軍某駐地,警衛團團長從一名秘密送信人手中接過一張紙條。
“莫政委被俘了?”首長從椅子上站起。
“情報屬實,姚家已籌得贖金,并與敵人某些頭目接觸,監內同志也已打通。”
警衛團長低聲道。
首長點點頭,救人的“烏云”計劃在兩天內制定完成。
方案分為兩路,一路是家人通過日偽高層周旋,拿出兩千大洋,打通看守頭目,制造戒備松懈。
另一路則是由新四軍突擊隊和潛伏在縣城的地下黨員聯手,從外部強攻,里應外合,掩護營救。
再說莫林,獄中局勢也已悄然變化,她發現原本冷淡的獄卒忽然對她客氣許多,還嘟囔了一句:“你這丫頭,命還挺硬。”
她知道,這是姚家贖金到了,第一步已成。
那天下午,莫林被帶出牢房,說是移交上級審問。
押送她的士兵只有兩人,而且是前些日子她“配合辦案”時見過的那兩人,這太反常。
她暗暗將鞋內藏著的削鐵小釘扣緊指縫,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反擊。
可她剛踏出監區,卻見遠處大門處忽然亂作一團,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一名士兵應聲倒地!
槍聲接連響起,莫林還未完全回神,就被迅速扶起塞進一輛手推車,蓋上麻袋,推向小巷。
這正是“烏云”行動中的外應暗線,借著敵人主力被調走“搜捕莫林”之際,突襲內院、制造混亂,一舉營救。
一路上,莫林忍著傷口的劇痛,車輪顛簸中,她終于撐不住昏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時,已是在密林深處的戰地醫療所中。
她終于笑了,她費盡心力與死神周旋,為的就是這一刻,回到戰友身邊,回到戰場。
莫林,又回來了。
敵膽再寒
莫林已歸隊數月,卻從未公開出現。
新四軍首長為保護她,將她的營救過程列為“絕密”,連戰友們也只是知道她“奇跡生還”,并未得知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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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上給予她一個新的身份,她被編入地方武工隊,繼續潛伏敵后。
她早已不再是那個戴著白頭巾、裝作老太婆的“雙槍影子”,但她的戰斗方式,卻越發靈活、鋒利。
敵人始終不知,那名在獄中神秘消失的女俘虜,正是他們苦苦追捕的“莫林”。
他們更想不到,那段時間派出的數十次追剿與搜捕,全被莫林輕描淡寫地引向了空地荒村,使得他們浪費兵力、暴露據點、陷入陷阱,最終人仰馬翻、損兵折將。
她像一陣風,來無影去無蹤,白天,她是集市上穿灰衣賣油條的大嬸,是村頭講故事的老婦。
夜里,她是破壞鐵路的影子,是炸毀糧庫的火種。
每當敵人哀嘆“老太婆又出現了”,莫林總會冷笑一聲,在簡陋的作戰地圖上畫出下一次出擊的目標。
敵人急了,通緝令上的賞金再度翻倍,從一千增至五千,又從五千漲到一萬大洋。
繪制畫像的畫師已換了三任,畫像從婦女改為“男裝老婦”,最后干脆寫上“極度危險,極其狡猾”。
可依舊摸不到莫林的影子。
戰后,莫林未曾高調露面,她回到地方工作,參與婦女解放與掃盲運動,繼續在另一個戰場戰斗著。
她不是神話,也從未神化。
她是那個被綁上刑場的少女,是那個化裝成老太婆的戰士,是那個在泥水中疾行、在火光中怒吼的無名者。
她與千千萬萬個戰士一樣,拼盡一切,只為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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