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魯軍方又想買中國無人機了。不同的是,這一次只收到了冷冷四個字:“只租不賣”。
與當年買中國坦克時的高調不同,這次秘魯顯得格外安靜。無人提合同數量、也沒開記者會吹風,甚至國內軍方都諱莫如深。背后的原因,并不復雜:中國這一次不打算“再栽一次”。
2009年,秘魯陸軍的T-55坦克已經老到不能再用,訓練場上三天兩頭趴窩。秘魯國防部不得不四處物色替代型號。歐美坦克單價動輒千萬美元起步,財政根本吃不下。反倒是中國MBT-2000主戰坦克成了性價比最優解:性能夠用,價格480萬美元一輛,還能包售后。
談判開始得很順利,但就在簽約前一周,秘魯代表突然拋出一個臨時請求:“能不能先借五輛坦克用于閱兵?”理由是臨近國慶,急需展示“現代化形象”,還拍胸脯承諾,“閱兵效果好,后續直接采購80輛”。
對于當時急于打開南美市場的中方來說,這無疑是個投石問路的好機會。國慶閱兵作為“軍火展柜”,確實有巨大溢出效應。權衡之后,中方答應“先借”,以為后面可以談一個長期訂單。
五輛MBT-2000被裝上貨輪,漂洋過海送至利馬。閱兵當天,效果極佳,媒體一片贊譽,秘魯總統親自登坦克拍照,防長高調稱“后續加單沒有懸念”。
但三個月后,閱兵剛過熱度,秘魯國防部發來郵件:“因預算調整,采購計劃暫緩”。理由輕描淡寫,隨后更是拖延、敷衍、失聯成套上演。
中方提出赴秘魯實測“高原適應性”,對方以邊境緊張為由拒絕;中方追問坦克狀況,秘方甩出一份未經第三方驗證的“評估報告”,聲稱“動力系統存在問題”;配套設備被“遺忘歸還”,對接人員屢次“臨時出差”。
一邊否定中方性能,一邊又在國內放風,稱“俄羅斯有意提供以礦產抵賬”的交易模式。
坦克沒買成,借的設備也不還。中國軍工企業這筆“南美外交賬”,吃了個啞巴虧。
秘魯反悔的背后,其實并不只是國防部變卦那么簡單。
整個項目過程中,俄羅斯、烏克蘭和美國的干預貫穿始終。
首先是俄羅斯。長期把南美當成傳統軍售市場的莫斯科,對中國軍火進入秘魯極為敏感。那年秘魯軍購預算剛公布不久,俄羅斯就派人前往利馬游說,甚至動用能源合作作為籌碼。
其次是烏克蘭。當時烏克蘭的“堡壘-M”也參加了競標,結果被MBT-2000擊敗。憤怒之余,烏方公開質疑中國坦克使用了其發動機組件,稱“無合法轉授權”,還威脅要斷供。這在一定程度上動搖了秘魯方面的采購信心。
再就是美國。在秘中談判接近尾聲時,美國防長“突然訪問”利馬,表面上談打擊販毒,實則放出信號:誰要買中國裝備,就別指望再拿美國軍事援助。秘魯這種嚴重依賴美援的國家,在“選擇代價”面前,只能屈從。
最后壓死這單生意的,是秘魯政壇自己。軍方希望更新裝備,但政客更在意預算投向與派系得失。一部分人打“中國軍售”的口號搞內斗,另一部分則擔心買中方坦克會被貼上“親中”標簽,在議會和輿論場被抨擊。于是,“預算調整”成了最體面的甩鍋借口。
十年過去,當初被否決的MBT-2000沒有后續,秘魯陸軍也沒拿到新坦克。T-55依舊是主力裝備,黑煙、漏油、履帶脫落成為訓練場上的“常規問題”。
如今情況變了。隨著毒販勢力在國內猖獗,秘魯軍方急需高效偵察與打擊能力。尤其是在山區與叢林環境下,無人機顯然比裝甲兵更具戰術價值。
于是,他們再次看向中國。問題是,這次中國的態度截然不同:不賣,只租,租金全額到賬后才發貨,期間一分錢都不能差。
理由也很簡單:不是不能合作,而是不能再信任。
中方軍貿一貫講規則,但也講記憶。你要臨時借設備撐閱兵,我們可以配合;你閱兵完就裝沒事人,推鍋、鎖賬、拖談判,還暗地和俄烏美搞聯動,那我們就沒有義務再次出手“相救”。
對比之下,像巴基斯坦、泰國這樣的合作伙伴,才是中國軍貿的“正面樣本”。
巴基斯坦不僅引進MBT-2000,還同步進行國產化建設,中國提供生產線、工藝培訓與零部件供給,合作穩定十余年。“哈立德”主戰坦克已成為其陸軍主力之一,邊境摩擦中反應迅速、實戰表現出色。
泰國則在購入VT-4后,又陸續采購輪式裝甲車和近海護衛艦,彼此信任構成良性循環。
這些國家明白,軍售不僅是交易,更是一種戰略綁定。你選擇誰的裝備,未來戰術體系、訓練邏輯、后勤鏈條、情報共享都會和供應方掛鉤。這不是買個玩具,而是買個體系。
秘魯錯的不是一單軍購,而是輕視了軍貿背后的信任成本。
現在他們確實需要無人機,中國也有能力提供,但合作的前提已經不一樣了。曾經那種“先借用、后談判”的模式,對不起,早就過去了。
租,就是臨時使用,錢不到,貨不出,設備一律回收。沒有議會批準也好,沒有總統點頭也罷,這次不會再給“緩一緩”的余地。
一句話——你不尊重規則,就別再要求例外。
這才是如今中國軍貿面對“反復橫跳國家”的態度:講合作,但也講邊界。軍火不是施舍,交易必須對等。過去是看機會,現在是看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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