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刺客,最近嫁人了,夫君是個貌美柔弱不能自理的書生。
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學問似乎也不太好,但奈何實在貌美,我只用了一眼就決定和他共度余生。
好巧,他也是這么想的。
于是我們就順理成章地成親了,婚后我工作更努力了,畢竟有了家庭,就有了責任。
我本以為日子會繼續蜜里調油的過下去,直到那日我和江湖排名第一的殺手撞上,他冰冷的劍尖指著我,我卻睹見他袖口處有我親手繡上的平安。
今天的目標不太老實,殺的時候掙扎個不停,導致我裙子上濺了幾滴血。
我熟練地剜下他的右手小拇指,將他身上的扳指、玉佩、錢袋全都搜刮了下來。
翻出窗戶,利落地躍上房梁,幾息便逃出了侍郎府。
幽瞳早已等候多時,見我出來,連忙遞給一塊汗巾。
我嘗試擦了擦裙角的血漬,不料越擦越臟,血跡氤氳成了一大團污漬。
好煩,這條裙子可是我夫君前日上街給我買的,結果第一次穿就弄臟了。
剛才該多給那人兩刀。
我將小拇指和搜刮下來的金銀細軟扔給幽瞳:“幫我去領賞、到時候把這些都換成銀票存進錢莊。”
幽瞳被我裝的一大包細軟砸的胸口發麻,咋舌道:“紅綃,你現在怎么連殺帶拿的,作為第一刺客的節氣呢?”
我憐憫地看著幽瞳“你沒有家庭你不懂,養家是件很燒錢的事。”
幽瞳翻了個白眼。
“你夫君不就是個窮書生,能花你幾個錢?”
“可他現在跟了我啊,我怎么舍得他過窮日子!”
要是你有個賢惠的小嬌夫在家為你洗手做羹湯,也會舍不得他吃苦的。
我不想再聽幽瞳絮叨,換了件清爽的衣裳,小心地包好弄臟的衣物,推門未出。
夫君啊,我下班咯。
走到巷口,老遠就看見我美貌的小嬌夫,倚在門口,手中拿了一本書隨意的翻著,時不時的張望一下巷口。
我本來想躲著多欣賞一下他望穿秋水的模樣,但跟我有同樣想法的人太多了,光是這一塊墻角就擠了十七八個小娘子。
這誰能忍,我撥開人群,不顧小娘子們的埋怨,沖我的夫君揮了揮手:“夫君,我回來了!”
聽見沒,是我的夫君,有主了!
各位趕緊散了吧。
沈卿懷眼前一亮,書也顧不上讀了,快步向我奔來,將我抱住,頭在我的脖頸蹭了蹭,語氣中帶著幾絲埋怨:“娘子,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晚,再不回來我就要出去找你了。”
像只黏人的大貓。
此時我環抱著他,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挑了塊好肉,今晚咱吃東坡肉好不好。”
沈卿懷悶悶的應了一聲,但還是緊緊的抱著我,我知道半拖半哄的和他艱難挪進家門。
用腳帶上房門后,沈卿懷將我抱的更緊了,掌心摸著他健碩的背肌,胸口貼著他碩大的胸肌,在侍郎家的房梁上蹲了兩個時辰的疲憊感瞬間就被撫平了。
我親了沈卿懷一口,問道:“夫君,都干了些什么?”
沈卿懷被我親了一口后,黏得更緊了,在我頸間磨蹭的動作已經變成了帶一點懲罰性質的輕咬,含糊道:“我幫鄰居周嬸寫了封家書,還將你的衣裳洗了,然后就一直在等你回來!”
瞧瞧,我完美的小嬌夫。
我聽得心軟軟,和他咬耳朵:“夫君這么想我啊,對不住,下次我早些回來,今天讓我好好補償你行不行?”
沈卿懷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
攔腰將我抱起,直奔寢房。
東坡肉自然沒吃成,不過我也很飽了。
我汗津津地和沈卿懷抱在一起,懶得連手都不想抬。
沈卿懷氣還沒完全消下去,氣哼哼地跟我咬耳朵:“你以后晚一刻鐘到家,我就多來一次,看你受不受不住”
這黏人的小性子!
我春心蕩漾,柔聲地哄道:“對不住,今天要殺的豬有點難纏,我下次下手快點,保證不讓你等這么久。”
哦,忘了說了,我對外的身份是個殺豬匠,平時沒有生意的時候,就在城南的鋪子里賣豬肉,今天這種外出的干活的時候,我給沈卿懷的理由是,接了個大生意,要去城外的莊子上殺豬。
每次外出回來,沈卿懷都會格外的黏人,要纏個兩三天才準我出門。
“可我還是有點難過,我恨不得娘子跟我長在一塊。”沈卿懷哼唧了兩聲,欺身而上。
我望著床頂搖晃的帳子,哄他的話被撞的斷斷續續。
暗自盤算。
這次的賞金多,明去給小嬌夫買一下上次看上的那個孤本,扯兩匹云錦給他做衣裳,然后再陪他好好地逛逛街,畫幾幅字畫,應該就能哄好吧?
唉,自己找的小嬌夫,就寵著唄。
我沉浸在哄小嬌夫的思緒中,絲毫沒注意到,沈卿懷掌風一揮,三步外的油燈便熄了。
哦,對了,忙著哄我的小嬌夫,忘記自我介紹了。
我叫柳禾,代號紅綃,是江湖第一刺客。
在江湖打響名氣之后,我開始挑選我的任務目標,非大奸大惡不殺、非燒殺劫掠不殺、非貪贓枉法不殺。
這樣做的好處是讓我在民間風評很好,在大周朝第二十三屆江湖刺客評選中,被票投成斷層第一,成為國民第一刺客練習生。壞處也很明顯,就是我的雇主大多是受害人,普遍都不太有錢,因此我為了收支平衡,又開了個肉鋪。
哎,年頭,當刺客不如殺豬掙錢。
遇見沈卿懷那天,是我去送貨,他在城東的巷口支了個代寫書信的攤子,洗得發白的長袍上打著七八個補丁,瘦削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幾個地痞流氓纏著他強收保護費,筆墨紙硯被咋說扔了一地,沈卿懷縮在地上不敢還手。
這我能忍?
我上前,兩腳將地痞打走,伸手將沈卿懷從地上拉起。
看到沈卿懷的臉時,我恍了一下神,我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但還是被他的美貌驚得移不開眼。
天啊,好一朵風雨中飄搖的小嬌花。
于是,向來做好事不留名的紅綃大人,頭一次主動介紹了自己:“我叫柳禾,在富樂巷開了間肉鋪,下次有人再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我幫你收拾他們。”
怕小嬌花不好意思打擾我,我再三強調:“一定要來找我啊!”
本打算等個兩三天,小嬌花不來找我的話,我就去借著毆打地痞的名義去假裝偶遇,沒想到翌日清早,十里八鄉遠近聞名的媒婆張嬸就敲響了我家房門。
“柳娘子,你要夫君不要?”
我和沈卿懷都是孤兒,所以也沒講究什么禮節,扯了兩尺紅布裁了衣裳,又請街坊鄰居吃了頓飯,便算是成親了。
那朵漂亮的小嬌花,變成我的小嬌夫啦。
成親后的生活很不錯,我本以為書生都是五谷不分,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呆子,沒想到他卻包攬了家里所有家務,一日三餐、洗衣掃地,全被他一力包攬,要不是我極力爭取,他甚至連殺豬的活計都想嘗試一下。對考取功名似乎也興致怏怏,只是纏我纏的格外緊。
除開我去莊子上“殺豬”的時間,我們倆都黏在一起。
幽瞳暗戳戳地跟我吐槽,說夫君這樣有損男人尊嚴。
我單手把他摁在地上友好交流。
“你就是嫉妒。”
像咱這種刀口舔血的大女人,回家有碗熱湯喝,有柔軟的胸肌摸,簡直不能更幸福了好不好!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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