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春天,一則消息在文藝界傳開,震驚所有人。
郭沫若的遺孀于立群,在丈夫去世八個月后突然自殺。
沒有人預料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那年她七十多歲,本該是享受天倫、回顧一生的年紀,卻選擇親手終結生命。
外界震驚,但很快又歸于沉默。因為在很多人眼中,她只是郭夫人,是郭沫若光環(huán)下的陪襯而已。
而余立群自己的一生,卻像一道看不見的疤,藏在歷史的褶皺中,從未被真正讀懂。
這場悄無聲息的告別,其實,是她人生最后一次發(fā)聲。
01
郭沫若一生風光,卻也爭議不斷。
他才華橫溢,詩詞文章寫得人心折服,卻也情感漂泊,感情生活復雜。
他的三段婚姻,既見證了他的成長,也深深改變了三個女人的命運。
第一個女人,是他20歲時在父母安排下迎娶的張瓊華。這場沒有愛情的結合,對年輕的郭沫若而言,只是履行孝道的過程。
但對張瓊華來說,卻是一場終身的守望。
新婚不過幾天,丈夫便離家出走。此后幾十年,她一人守著空房、照顧公婆,等來的不是丈夫的歸來,而是徹底的遺忘。
她沒能改變丈夫的心思,卻始終沒有怨言。
她恪守婦道,不改嫁,也不聲張,她用沉默書寫了一段最苦的婚姻史,而最終,孤獨終老。
這段婚姻像是郭沫若青年時期的一次逃離,卻成了張瓊華命運的牢籠。
02
真正讓郭沫若動心的,是他留學日本時遇到的佐藤富子。
這個出身貴族家庭的日本女孩,甘愿拋棄一切隨他同居,甚至冒著戰(zhàn)亂和民族矛盾的風險,為他生下五個孩子。
佐藤富子對郭沫若愛的無怨無悔,也無所保留。
她把自己活成了傳統(tǒng)意義上的好妻子,照顧丈夫生活、養(yǎng)育子女、放棄原生家庭。
但郭沫若的心,終究不屬于她。
抗戰(zhàn)爆發(fā),郭沫若返回中國,佐藤富子以為他只是暫時離開,卻不知道這是訣別。
他從未接她回國,而是留她在日本獨自養(yǎng)育孩子。
戰(zhàn)爭結束后,佐藤富子帶著五個孩子輾轉來到中國。誰知,她的等待和千里奔赴,只換來一句無情的話,我已經娶了別人。
富子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坍塌,多年堅守換來的,是徹底被替代的現實。
她沒有再鬧,也沒有責怪,而是選擇一個人將孩子們撫養(yǎng)長大,雖然過程非常的艱辛,可是佐藤富子也從未后悔過。
03
郭沫若的第三任妻子名叫于立群,她和郭沫若相識于30年代末。
此時的于立群是大明星,不過她沒有明星架子,而且懂得照顧人,也懂得隱忍。
婚后,她放棄了明星身份,成為了一個家庭的女主人。
她幾乎包辦了家中大小事務,一邊照顧老人孩子,一邊輔佐丈夫的工作,她是那個典型的后方女人。
孩子生了六個,幾乎都是獨自撫養(yǎng),除此外,丈夫的稿件她一字不差地謄抄、校對。
無論是在重慶避戰(zhàn),還是回到北京定居,雖然勞累是生活的常態(tài),可是于立群始終不曾怨言。
幾十年的婚姻生活里,她默默站在丈夫身后,陪他走過人生風波和喪子之痛。
甚至在身體病弱的情況下,她依然維持著家的秩序。
外人眼里,她是偉大的郭夫人,是能撐起大家庭的女主人,可她的委屈,有幾人知曉?
直到郭沫若去世,她才第一次直面一個人的生活。
但真正讓她崩潰的,也許不是孤獨,而是那個她以為了解透的男人,其實并未徹底交付真心。
有人說,于立群在整理郭沫若遺物時,意外看到丈夫與姐姐于立忱之間的通信。
她才終于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可能也只是替代品。
這一切的真實性已無從考證,但可以肯定的是,于立群的晚年并不輕松。
她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兩個兒子,身心俱疲,難以承受。
她最終選擇了自殺,也許是因為不想再被命運擺布。也許是為了終止那場沒有回應的傾訴。
04
有人說郭沫若這一生最愛的不是任何一個女人,而是他自己。
這句話也許不無道理。
他在詩文中吟唱情愛,卻在現實中頻繁更換對象。他在政治舞臺揮斥方遒,卻在家庭里留下無數女人的淚水。
他的才華無人否認,但他的感情處理方式,卻注定帶著深深的自我中心。
張瓊華、佐藤富子、于立群,這三個女人性格迥異、出身不同,卻都有一個共同點。
她們?yōu)榱斯簦炎约航坏锰珡氐祝Y果卻都成了他的過去式。
她們一個終身守寡、一個被遺棄、一個郁郁自盡。
她們或許都曾以為自己能成為那個特別的人,卻沒料到只是某一段時光的陪伴者。
05
當我們在緬懷郭沫若這位文學巨匠時,也許更應該看一眼,他身后這些默默無聞的女性。
她們不登大雅之堂,也沒有流芳百世的作品,但她們的情感、犧牲、堅守、隱忍,同樣構成了那個時代最真實的底色。
于立群的自殺,不只是個人的悲劇,也是一種沉重的象征。
女性的命運,不能永遠寄托在他人的成就之上。
她們值得被理解、被銘記,更值得我們從中獲得啟示,人生,不該只為一個人活。
她們的故事雖然過去,但那個拷問靈魂的問題,依舊清晰,愛一個人到底要不要以自己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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