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扔下我往馬廄方向跑去。
原來,他不是不會心疼人,只是不會心疼我。
上一世,他要去賑災時,我為他到廟中日夜祈福,勞累下晃神被燈油燙傷了手腕。
手腕紅腫,他卻嫌棄道:“你天天做這些沒用的事,讓我怎么能安心離京。”
為了讓他放心離京,我帶傷侍奉婆母,留了疤痕,他卻連藥膏都未給我買過一罐。
可如今,唐蘇蘇只是撞到了額頭,他就心疼到紅了眼眶。
我跟著到了馬廄里,陸謙將一根梅花針甩到我臉上,險些扎了我的左眼。
他呵斥我:“李洛珠,你明明知道這是蘇蘇的馬,卻在馬背上扎發針,你想害死她嗎?”
不等我解釋,他就粗暴推開我,抱起唐蘇蘇憤然離開。
唐蘇蘇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眼中滿是得意。
霍時讓我別管他,招呼我上馬打球。
我剛上馬,一貫聽話的馬突然發了瘋將我摔倒在地。
霍時上來扶我,馬夫控制住馬后,在馬背上發現了幾十根梅花針。
梅花針是江南樣式,我曾在唐蘇蘇房中見過。
霍時看著我手臂上的淤青,嚷著要找御醫。
我攥緊了他的衣角:“不行,馬球會是姑母主辦的。”
“若是讓人知道她娘家人在馬球會上斗爭,會丟了她的顏面。”
在我的堅持下,霍時將我送回了宰相府。
又親自買了治跌打損傷的藥膏送過來,堆滿了我半張書桌。
看著我房中掛著陸謙的字畫,他嘀咕道:“你啊,總是看不出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
“世間好男兒多的是,你卻偏偏盯著一個窮書生。”
我扯下字畫扔進水里:“是是是,你對我最好,所以我決定以身相許,讓你對我好一輩子。”
他落寞一笑:“你看看,你又開玩笑了。”
當晚,我便命人將房中陸謙的字畫全都燒了。
第二日,我在家中養傷涂藥,陸謙猛地踹開房門走了進來。
他雙目赤紅,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溫和。
他一把抓起我受傷的手臂:“是不是你讓蘇蘇落選的。”
“你明明知道她入京多年,就是為了成為公主伴讀,卻買通關系讓她落選。”
“你為了與她爭我,真是臉都不要了。”
他抓到了我的傷處,我痛出了一身冷汗,喊人來救我。
可唐蘇蘇卻沖了進來,她反鎖門后跪在我面前:“洛珠姐姐,我知道你皇后娘娘聽你的,昨日是我自己惹怒了馬,跟你沒有關系。”
“我會親自進宮與眾人解釋,求你讓我進宮做伴讀吧。”
她哭到抽噎,仿佛是我將她逼上了絕路。
我忍不住厲聲道:“你善于挑撥,心思歹毒,誰敢讓你進宮!”
陸謙的巴掌猛地落在我臉上,我半邊臉當場麻木。
他指著我鼻子:“李洛珠,你太惡毒了,蘇蘇是你表妹,你卻這樣壞她的名聲。”
可明明是他沒有資格說惡毒二字。
他假死騙走銀子,害得我家破人亡。
論起惡毒,我比不過他。
我瘋狂拿起手邊藥瓶砸向他們,他卻壓著我的手臂將我壓在桌子上,眼神輕蔑:“瘋婦!”
“哪有蘇蘇半分溫柔懂事。”
藥香鉆進他鼻間,我吃痛讓他放手,他冷笑:“蘇蘇受了傷,你便也說自己傷了,你以為我會因此心疼你嗎?”
“我只會厭惡你用謊話來爭寵。”
我手臂傳來一聲脆響,他看到我手臂彎折后,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慌亂撩起我的袖子,發現我真的受傷后,忙著要去找大夫。
身后唐蘇蘇扶著頭哭了起來:“陸哥哥,我頭疼。”
“真的好疼啊。”
霍時顧不上我,他轉身抱起唐蘇蘇離開。
我疼到失聲,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父親和霍時守在我身邊。
見我醒了,霍時提起馬鞭:“等著!我現在就抽死那對狗男女。”
“就算皇上罰我我也認。”
我忽然記起,霍時暴虐的名聲都是因我而起。
我裙子裂開,被人譏諷時,是霍時抬拳砸掉了那些人的門牙。
我被唐蘇蘇推進人群踩踏,是他將唐蘇蘇綁在樹上,讓唐蘇蘇滾出相府。
明明霍時才是最適合我的人。
上一世,我為何會對他的好視而不見呢。
我忽然很期待,明日他上門提親時,會是怎么一副場景。
第二日,我早早收拾好了,坐在花廳里等待。
可我沒等到齊王和齊王府,卻等來了陸母。
她手中拿著瓜果干子,身后跟著黑著臉的陸謙。
往日陸謙在我家中讀書,為了免掉他的學費,我便故意說自己愛吃這些,讓他拿這些來抵。
不曾想在他們眼中,我卻只配吃這些。
陸母將這些東西塞給我,笑道:“聽說姑娘病了,特意來瞧瞧,昨兒是陸謙昏了頭了,冒犯了姑娘,姑娘別怪罪。”
我沒有接過這些東西。
陸謙皺眉,責怪我不懂禮數。
父親冷冷道:“不必了,我們攀不上陸狀元,日后你們不必再來了。”
陸母著急:“相爺這是什么話,咱們不都商量好了,等謙兒考上狀元,就讓他跟姑娘成親。”
“姑娘中意我們謙兒,京中人人都知道啊。”
見父親沒有回話,陸母著急道:“再說了,皇后不都給他們二人指婚了嗎?”
“今日我們就是來提親的。”
說罷,她往我手中塞了對琉璃鐲子做聘禮。
“皇后是給我們兩家指的婚。”
門外傳來聲音,正是齊王和齊王妃,他們身后還跟著幾十抬聘禮。
箱子打開,里面的珠寶首飾晃得人睜不開眼。
齊王妃歡喜抓住我的手:“娘娘指的婚正正好,這小子心儀你多年了。”
“他知道今日要提親,昨晚上高興的一宿沒睡。”
霍時跟在他們身后,平日里猴一樣的人,這次難得拘謹起來。
陸謙看到霍時,眼中閃過輕蔑:“霍時,賜婚是賜婚,你覺得李洛珠會自愿嫁給你嗎?”
“李洛珠,你自己說,你想嫁給誰。”
他臉上帶著十足的自信,仿佛篤定我會為了他違抗圣旨。
霍時臉色訕訕起來,遠遠站著不敢靠近我。
我當著眾人的面,大步走向霍時,牽起他的手:“這樁婚事,是我自己去姑母那里求來的。”
“我自然時心甘情愿嫁給霍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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