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勝華
安子文私擬名單事件是“高饒事件”中一個重要環節,高饒正是揪住這個辮子,大舉討伐劉(少奇)的。
高饒二人都是有功勞的老同志、老黨員,最后竟一個自殺身亡,一個坐穿牢底。饒漱石 1955年4月因包庇“反革命”等問題被審查。1965年8月,被最高人民法院判有期徒刑14年;同年9月,被假釋。1967年重新收監。1975年3月病逝獄中。
安子文時任中央組織部副部長,饒是他的頂頭上司,而劉是分管中組部的領導。1953年底,主席提出中央分一線二線,政局面臨改組。這時,安子文突然私自草擬局成員和各部主要負責人的名單,并拿給高崗看,此舉至堪玩味。安子文是副部長,按理在草擬名單后應呈部長閱示,不此之圖,卻拿去給高崗看,豈非咄咄怪事?
安子文
據張聿溫《死亡聯盟——高饒事件始末》(北京出版社2004年版):中央組織部副部長安子文被請進了高崗家的會客室。高崗沒有馬上進來。他歷來如此。有客人來訪,他總要讓客人在會客室里等一會兒,他才慢吞吞地踱著步子出來,以示自己身份的高貴。但這次是安子文來訪,中組部管干部,是核心部門,非同尋常,因此,高崗沒有讓安子文久等,很快就出來會客了......他看到,安子文擬的是兩份名單,一份是政治局委員名單,一份是各部主要負責人名單。
安子文私擬名單后“也向饒漱石談過這個名單”、“向饒部長談”。我們發現,幾乎所有的資料都記錄說安子文向饒漱石報告過。但據張聿溫《死亡聯盟--高饒事件始末》的披露,饒漱石卻說他事先一概不知。
二人認為有人讓安這么干。
不久,機會來了,一九五三年九月,第二次全國組織工作會議召開。會議的主題本是研究如何加強干部工作,結果安子文私擬名單事件,被端上了臺面,引起了強烈的震動。安子文受到猛烈了的批判。
可見問題的嚴重了。
會議上對責任問題的追究,充滿了“討安倒劉”的火藥味,劉被影射為第二被告,相當被動。在這種情勢下,中央決定會議暫停,先舉行領導小組會議,解決中組部內部的團結問題,以防事態擴大。
領導小組會議上饒臉色鐵青,繼續說:就是瞞著我的嘛;不給我通半點氣嘛。無疑又一次否定了安子文“我向饒部長談過”的話。
再看安子文的答復:我這個人工作有缺點、錯誤不少,尤其是私擬名單這件事,漱石同志怎么批評都行。
這里可以看出安子文自承錯誤,并且在與饒漱石當面對質的情況下,安子文并沒有否認、并沒有反駁饒漱石所說的“就是瞞著我的嘛”、“不給我通半點氣嘛”等話,顯系默認無疑。況且,根據常情判斷,在那樣山雨欲來的情況下,在關鍵的過門上,安子文若真事先通氣,豈有不為自己辯解之理?相對的,假若饒漱石事先知情,那豈不是扶同為惡、自失立場了嗎?一旦安子文當堂對質,饒漱石又將何以自處?
十二月二十四日,政治局會議上,主席嚴厲批評高崗和饒漱石的“分裂活動”,之后,前往杭州,起草憲法草案。主席離京期間,劉全面主持中央工作,并起草了《關于加強黨的團結的決定》。
一九五五年三月,主席在全國黨代會上再談高饒反黨事件,提到名單問題時,說:問題不在提名單的人身上,而是要追查散布名單的人。散布者恰恰就是高崗饒漱石兩人。他們會上會下廣為傳播這份名單,造謠惑眾,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高饒二人,散布名單,固然有自己的目的。安子文不但私擬委員名單,且拿去給高崗看,卻真是耐人尋味的事情。
一九五三年一月七日,安子文在中央一級直屬機關干部會上作了《為消除黨組織內的消極的和不健康的現象而斗爭》的報告,就提出要“對無組織無紀律的現象進行堅決的斗爭,不放松任何一件事來進行紀律教育,嚴格黨的各項制度。”不料,言猶在耳,他這個副部長卻干下了這樣目無組織與紀律的事情,以致引起高饒的“堅決的斗爭”,雖然這一“堅決的斗爭”,或如主席所言,別有目的,但對照起安子文的報告來,高饒二人,豈不正是持之有據、順理成章乎?
安子文目無組織與紀律,但在高饒事件中,他只是受到黨內警告處分。安從1949年10月一直到1956年11月,做了7年副部長,再從1956年11月至1966年5月,做了10年部長,一共是17年,成為共和國史上任期最長的“吏部尚書”。在不久之后召開的“八大”上,安被選為中央委員;而在此之前,他甚至不是候補委員,安縱然受到黨內警告處分,但在高饒事件解決后,他卻是一路官運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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