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街巷為津城做注腳
作者 羅文華
經過一個時期的認真觀察與探索,感覺“津派文化”確實博大精深,是一個大概念、一門大學問,其研究視角也應該是廣闊多維的,其寫作實踐更應該是豐富多樣的。
我在天津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21年出版的《流金溢彩解放路》一書引言中曾說:“具有160年歷史的解放路,是近代以來天津乃至中國的一幕大劇、一部巨著、一首史詩……”如果說我和羅丹合著的關于解放路的那本書試圖“拉開一段天津城市歷史文化宏大敘事的帷幕”,那么天津社會科學院出版社最近出版的拙著《走街串巷說天津》則如“編輯薦書”所說,是“實打實地寫天津人的街坊日常、人物掌故、小事舊聞,讓你能想起從前、對上號”。
從《流金溢彩解放路》,到《走街串巷說天津》,我們嘗試著以不盡相同的研究視角和寫作實踐,來弘揚“津派文化”,講好天津故事。《走街串巷說天津》一書,以天津古代、近代形成的街道里巷為話題,講述相關人物、事件、掌故等歷史文化內容。我充分利用自己收藏的相關舊書、故紙,并且查閱大量報刊、檔案,咨詢于周驥良、楊大辛、華非、林希、何志華等閱歷豐富、記憶清晰的八九十歲乃至百歲高齡的文化老人,采用第一手資料,表現天津城市的繁榮發展和市民生活的巨大變化。所選寫的街巷,大多數定位在于今留有痕跡或與現實有所關聯的小馬路、名胡同,能夠喚起當代讀者特別是中老年讀者的早年記憶,從而產生熱愛家鄉故土的親切感和自豪感。
6月28日,羅文華與讀者解碼天津文脈。
該書以走街串巷的角度,挖掘歷史細節,彰顯文化含量。不僅努力提高原創度,或道人所未道,或補充重要史實,或糾正舊說,而且注重增強可讀性,盡量使之對應當代天津城市發展過程中產生的時事熱點,體現文旅融合理念,滿足讀者閱讀的實際需求。由此而產生的歷史情懷與當代感知的對接,是作者對《走街串巷說天津》一書的品質追求。
天津“五大道”出名后,在這個街區名稱究竟何時叫響的問題上,很多文章都是源于個人的記憶或推斷,缺乏可靠的歷史依據。《走街串巷說天津》一書則披露了幾條關鍵的史料:“五大道”這一名詞最早見諸報端,是在天津市規劃局副總工程師王作錕發表于1982年7月26日《天津日報》上的一篇長文中。該文題為《天津要建成一個什么樣的城市》,作者從區域規劃、城市規劃、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計劃等角度談對這個問題的看法。談到舊區改造,作者舉出“五大道”為例。隨后,在有關城市建設規劃、商業網點設置、道路綠化改造的報道中,開始使用“五大道”一詞。1984年2月18日,天津市人民政府全體會議通過關于1984年改善城市人民生活十項工作的決定,其中第七項是以綠化美化居民區及改善街景為主鑒頓市容,提出“今年重點整治“五大道”區域“等目標,“五大道”一詞正式出現在市政府文件中。還是在1984年,9月26日,著名作家馮驥才在《天津日報?文藝周刊》發表散文《十月的奉獻》,文中寫到“五大道月夜下恬靜的街景”,“五大道“由此被視為天津一景。通過呈現作者積累的這幾條重要的第一手資料,《走街串巷說天津》從物質層面到精神層面清晰而完滿地回答了“五大道”何時叫響的問題。
此外,書中像《也說曙街與曙草》《福煦何時成路名》《飲冰室初落津城》《金元鳳德華求學》《孫中山張園“遺事”》《花旗銀行“李生”樓》《利順德曾譯“禮查”》《中心廣場誕生記》等專文,在發現歷史真實面貌、糾正舊說以訛傳訛等方面,應該是頗有看點。
《走街串巷說天津》這個書名,是久居海外、九旬高齡的著名“津味文學”作家林希先生給起的。他跟我說,這個書名雖然顯得有點通俗,但是不端架子,接地氣,書還能好賣些。林希先生在為這本書寫的序中說:“更為可貴的是,羅文華先生將每一條街道和每一個胡同都放在歷史和當下宏大的坐標系上,挖掘它們的歷史價值,彰顯它們的人文品格。”感謝林老爺子的支持與勉勵。他講得對,《走街串巷說天津》作為一部“天津人自己的城市筆記”,為津城的街巷做注腳,其實是通過街巷為整個津城做注腳。(刊于2025年7月14日 中老年時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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