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遠,這戶口本上怎么多了兩個孩子的名字?”我拿著那本紅色的小冊子,聲音在客廳里顫抖著。
“什么名字?讓我看看?!?span search-type="3" search-href="newsapp://nc/search?entry=articleKeyword&word=%E9%99%88%E5%BF%97%E8%BF%9C">陳志遠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眼神有些閃爍,“可能是戶籍系統(tǒng)出錯了吧?!?/p>
那一刻,我根本沒想到,這句輕描淡寫的話,竟然掀開了一個精心布局七年的驚天騙局的一角。
01
三月的春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我站在浦東機場的出口,深深吸了一口久違的故鄉(xiāng)空氣。七年了,整整七年在海外的金融生涯終于結束,我終于可以回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回到我的家。
陳志遠開著那輛黑色的奧迪來接我,車里播放著我們以前常聽的老歌。他看起來比七年前成熟了不少,鬢角有了些許銀絲,臉上的線條也更加深刻了。
“薇薇,你瘦了?!彼罩业氖终f道,手心有些濕潤。
“國外的生活節(jié)奏快,習慣了?!蔽铱吭诟瘪{駛座上,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城市景色,“這些年你一個人辛苦了。”
回到家里,一切都還是那么熟悉??蛷d里的茶幾上擺著我們結婚時的合影,廚房里依然貼著我手寫的菜譜便簽。只是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陌生味道,像是另一種女人的香水味。
“明天我們去辦房產過戶的手續(xù)吧,把海外的那套公寓賣了,錢都轉回來了。”我一邊整理行李一邊說。
“好,我把證件都準備好了。”陳志遠在廚房里忙活著,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
第二天上午,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客廳的地板上。我坐在沙發(fā)上整理各種證件,準備去房產局辦理手續(xù)。戶口本放在茶幾上,那個熟悉的紅色封面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我隨手翻開戶口本,想確認一下信息是否有變更。翻到第二頁時,我的手突然停住了。
戶主:陳志遠,與戶主關系:本人 配偶:林曉薇,與戶主關系:妻 子女:陳思瑤,與戶主關系:女兒 子女:陳浩宇,與戶主關系:兒子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手指顫抖著指向那兩個陌生的名字。陳思瑤?陳浩宇?這是誰?什么時候我們有了兩個孩子?
“志遠!”我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你過來一下!”
陳志遠從廚房里走出來,手里還拿著抹布。看到我手中的戶口本,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是怎么回事?”我把戶口本遞給他,眼睛死死盯著他的表情。
他接過戶口本,低頭看了幾眼,支支吾吾地說:“這個...可能是戶籍系統(tǒng)出錯了。你知道的,現(xiàn)在電腦錄入經常會有問題?!?/p>
“系統(tǒng)出錯?”我站起身,聲音提高了八度,“系統(tǒng)出錯會憑空多出兩個孩子?還有詳細的年齡信息?”
“薇薇,你別激動?!标愔具h放下戶口本,想要過來拉我的手,“我明天就去派出所問問,肯定是搞錯了?!?/p>
我退后一步,看著面前這個和我共同生活了十年的男人。他的眼神躲閃,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就連說話的語調都和平時不一樣。這些細微的變化,讓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志遠,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慌亂:“薇薇,我真的不知道??赡苁峭盏娜藨艨谛畔⒋耍@種事情是有可能發(fā)生的。”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么。那一刻,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結婚十年,我太了解他了。他緊張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用手搓下巴,就像現(xiàn)在這樣。
02
接下來的幾天,我表面上和往常一樣,和陳志遠一起辦理各種手續(xù),參加朋友聚會,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墒前档乩铮议_始了自己的調查。
我重新仔細研究了那本戶口本。陳思瑤,女,8歲,戶口遷入時間:2022年3月15日。陳浩宇,男,6歲,戶口遷入時間:2022年3月15日。同一天遷入,這絕對不是巧合。
2022年3月,那時候我在海外正忙著一個大項目的并購案,經常要工作到深夜。我記得那段時間陳志遠經常給我打電話,說工作很忙,要經常出差?,F(xiàn)在想想,那些出差可能都是假的。
我開始翻看那段時間的通話記錄和微信聊天記錄。果然,那段時間陳志遠的電話比平時多了很多,而且經常是在深夜或者凌晨。有幾次我主動給他打電話,他總是說在開會或者在工地上,聲音聽起來很嘈雜。
周五的晚上,我借口要去見老同學,實際上是去找了在派出所工作的李文靜。我們是大學室友,畢業(yè)后她留在了本地的公安系統(tǒng)工作。
“文靜,我想請你幫我查一下戶口信息?!蔽覀冏谝患野察o的咖啡廳里,我壓低聲音說道。
“查什么?”李文靜端起咖啡杯,疑惑地看著我。
我把陳思瑤和陳浩宇的身份信息告訴了她。李文靜聽完,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薇薇,這兩個孩子...是志遠的?”
“我也想知道?!蔽铱嘈χ鴵u搖頭,“如果真的是,我想知道他們的生母是誰?!?/p>
李文靜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掏出手機:“我?guī)湍悴椴?,等消息吧。?/p>
兩天后,李文靜給我發(fā)來了消息:確認陳思瑤和陳浩宇在法律上確實是陳志遠的子女,出生證明、戶口遷移手續(xù)都是合法有效的。不過生母的信息屬于隱私保護范圍,系統(tǒng)顯示為張梅,其他詳細信息無法查看。
張梅?這個名字對我來說完全陌生。我從來沒有聽陳志遠提起過這個名字。
我開始通過其他渠道了解這個張梅。通過孩子的學校信息(戶口本上有學校代碼),我找到了他們就讀的小學。我假裝是親戚,向學校了解孩子的情況。
“陳思瑤和陳浩宇?哦,他們平時都是張梅女士來接送的。”傳達室的大爺熱情地告訴我,“那個女人看起來很樸實,應該是從農村來的,說話帶著外地口音?!?/p>
外地口音?農村?這讓我更加疑惑了。陳志遠從小在城里長大,朋友圈子也都是本地人,他是怎么認識一個農村女人的?
周末的時候,我以要去超市買東西為借口,獨自開車來到了孩子們的學校附近。我在校門口等了整整一個下午,終于在放學時間看到了那個叫張梅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藍色棉衣,頭發(fā)簡單地扎成馬尾,臉上沒有化妝,看起來確實像是從農村來的。讓我震驚的是,那兩個孩子長得和陳志遠確實有些相似,特別是男孩陳浩宇,眉眼間的神韻簡直就是陳志遠小時候的模樣。
我跟著他們回到了一個老式的住宅小區(qū)。這個小區(qū)建于九十年代,樓房外墻斑駁,樓道里貼滿了各種小廣告。張梅帶著兩個孩子上了三樓,進了一個朝北的房間。
站在樓下,我心中五味雜陳。這就是我丈夫的另一個家嗎?這兩個孩子,真的是他的骨肉嗎?
03
回到家里,陳志遠正在客廳里看電視??吹轿一貋恚χf:“買了什么好吃的?”
“志遠,我們談談。”我坐在他對面,把戶口本放在茶幾上,“關于陳思瑤和陳浩宇的事情?!?/p>
他的笑容瞬間僵硬了:“薇薇,我不是說了嗎,這是系統(tǒng)錯誤...”
“夠了!”我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去學??催^他們了,也見過張梅了。你還要撒謊到什么時候?”
陳志遠的臉色徹底變了,他頹然地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捂著臉。客廳里只有電視里傳來的聲音,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薇薇,我承認,他們確實是我的孩子。”
“為什么?”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為什么要這樣做?”
“那時候你在國外,我們很少聯(lián)系,我感覺很孤獨...”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遇到了張梅,她很需要幫助,我們就...”
“所以你就和她生了兩個孩子,還把他們的戶口遷到我們家里?”我冷笑著問道。
“孩子總是無辜的,他們需要在城里上學,需要好的教育條件?!标愔具h抬起頭,眼中滿是自以為是的理直氣壯,“薇薇,我知道錯了,我現(xiàn)在每個月都給她們撫養(yǎng)費,你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好嗎?”
“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我?guī)缀跻Τ雎晛?,“志遠,你把我當什么?把這個家當什么?”
“我知道你生氣,我理解。”他站起身想要過來拉我的手,“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孩子們也很可憐,我們不能太絕情?!?/p>
我甩開他的手:“我要求你立刻把他們的戶口遷出去,還有,我要見張梅?!?/p>
陳志遠的表情瞬間變得不耐煩:“薇薇,你在國外這么多年,國內的事情你不懂。戶口遷入容易遷出難,需要很多手續(xù)和條件。再說孩子們已經在這里上學了,總不能讓他們沒書讀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接受這個現(xiàn)實?”我死死盯著他。
“薇薇,你冷靜一點?!彼恼Z氣變得輕蔑起來,“你覺得你能怎么樣?離婚嗎?你舍得這個家嗎?舍得這么多年的感情嗎?而且離婚的話,財產分割對你也不一定有利?!?/p>
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我突然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那種不屑的語氣,那種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仿佛我應該感謝他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
“你威脅我?”我站起身。
“不是威脅,是現(xiàn)實?!标愔具h也站了起來,“薇薇,我們都是成年人,應該理性地看待問題。孩子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我們只能接受現(xiàn)實,然后繼續(xù)過日子?!?/p>
那一刻,我看清了他眼中的得意和不屑。他以為我會妥協(xié),會為了這個所謂的家庭忍氣吞聲。他以為我在海外漂泊七年,已經沒有了退路。
我沒有再說什么,轉身回到了臥室。關上門的那一刻,我聽到客廳里傳來電視劇的笑聲,顯得格外刺耳。
04
接下來的幾天,我繼續(xù)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白天和陳志遠一起辦理各種手續(xù),晚上則暗中調查這個精心布局的騙局到底有多深。
我再次來到張梅居住的那個老小區(qū),這次我沒有躲在遠處觀察,而是直接敲響了她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皮膚有些粗糙,眼神中帶著樸實和善良。看到我的時候,她明顯愣了一下。
“你好,請問你是張梅嗎?”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
“是的,你是...”她疑惑地看著我。
“我是陳志遠的妻子,林曉薇。”
聽到這句話,張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下意識地想要關門,我連忙伸手擋住。
“張梅,我不是來吵架的,我只想了解一些事情。”
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讓我進了屋。這是一套兩居室的老房子,裝修很簡單,客廳里擺著兩張小桌子,上面放著孩子們的作業(yè)本和文具。
“陳思瑤和陳浩宇呢?”我問道。
“在房間里寫作業(yè)。”張梅的聲音很小,“林女士,我...”
“你知道陳志遠已經結婚了嗎?”我直接問道。
張梅沉默了很久,然后點了點頭:“知道。”
這個答案讓我有些意外:“那你為什么還要和他在一起?”
“我需要錢。”張梅低著頭說道,“我爸爸生病需要手術,我媽媽也有慢性病,我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實在沒有辦法。志遠說他會幫助我,會給我一筆錢,條件是...”
“條件是什么?”
“條件是和他生孩子,然后把孩子的戶口遷到他名下。”張梅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說這樣對孩子們的未來有好處,能在城里上學,將來還能繼承房產?!?/p>
我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還說了什么?”
“他說...他說你們夫妻感情不好,遲早要離婚的?!睆埫诽痤^看著我,眼中滿是歉意,“林女士,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的關系這么好,我以為...”
“你以為什么?”
“我以為你真的不要他了?!睆埫返难蹨I流了下來,“志遠說你在國外有了新的生活,根本不想回國,和他已經形同陌路了。他說等你們正式離婚后,他會和我結婚,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p>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原來在陳志遠的版本里,我是那個無情的女人,是那個為了事業(yè)拋棄家庭的妻子。他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被拋棄的可憐男人,然后以此為借口找到了下一個受害者。
“張梅,你知道陳家的老房子要拆遷嗎?”我突然問道。
她點了點頭:“知道,志遠說過。他說到時候可以分到幾套安置房,孩子們將來就不用愁住房問題了。”
果然如此。我終于明白了陳志遠的真正目的。他把兩個孩子的戶口遷到自己名下,不是出于父愛,而是為了在拆遷時多分安置房。按照當?shù)氐牟疬w政策,戶口本上每多一個人,就能多分一套房子。
從張梅家出來后,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私人調查公司。我需要了解更多的真相,特別是關于我們家庭財產的情況。
三天后,調查員給了我一份詳細的報告。看完報告內容,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原來,在我海外工作的這幾年里,陳志遠不僅僅是出軌生子這么簡單。他利用我的海外收入證明和信用記錄,以夫妻共同財產的名義,在國內進行了多項投資。包括購買了兩套商鋪,投資了一個建筑項目,還以我的名義在銀行貸了一筆款。
更讓我憤怒的是,他甚至把我海外銀行賬戶里的部分資金,通過地下錢莊轉回了國內,然后以投資的名義進行了各種操作。這些我完全不知情的“投資”,有些已經出現(xiàn)了虧損。
我拿著這份報告,手都在顫抖。七年來,我在海外拼命工作,每個月定時給他轉生活費,還以為他一個人在國內很辛苦。原來,他不僅沒有辛苦,反而利用我的錢過著雙重生活。
05
正當我準備找律師咨詢維權事宜的時候,快遞員按響了門鈴。
“林女士,您的快遞?!?/p>
我接過快遞包裹,寄件人是一家律師事務所。我疑惑地拆開包裝,里面是一份正式的法律文件。
當我看清楚文件內容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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