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音?真的是你嗎?你的耳朵好了?”
聽著電話中張老師顫抖的聲音,沈淮音捂著嘴流淚:“嗯,張老師,我的耳朵上周剛剛恢復,我想出國找您,完成當年的夢想。”
“好,好,好!” 張老師激動地連說三聲好,隨即猶豫道,“我聽說你在國內發展得還可以,都已經成家立業了,現在出國你的丈夫不會反對嗎?”
沈淮音沉默片刻,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悲傷:“張老師,您就放心吧,我丈夫他不會反對的。”
—— 更何況,他馬上就不是我的丈夫了。
掛斷電話后,沈淮音來到派出所。
“沈小姐,您確定要改名嗎?名字改了之后,您的學歷、證件、護照都需要重新更改。”
“確定。” 沈淮音點頭。
“您要改的名字是‘沈忘初’,對吧?”
“是的。”
忘初,忘記當初。她要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沈淮音拿著改名回執單,以最快的速度更改了護照,卻沒動畢業證和戶口本 —— 一周后,她將帶著新身份離開,舊身份不必再留。
走出辦事大廳,對面大廈的大屏上正播放魏司蘊的專訪。
主持人笑問:“魏總,貴公司專輯《淮水之音》銷量過億,創作靈感來自哪里?”
魏司蘊溫柔淺笑:“來自我妻子的名字和我們的故事。”
“方便透露一下嗎?”
“我們初識于大學元旦晚會,她彈的《夢中的婚禮》俘獲了我的心。后來她出意外無法再彈琴,這張專輯是為了紀念我們的青春。”
“羨慕您妻子,上輩子一定拯救了銀河系!”
“不,是我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能娶到她。”
路人紛紛羨慕,唯有沈淮音,只諷刺地笑了笑。
他們曾深愛十二年,從校服到婚紗。她因車禍失聰后,魏司蘊承諾養她,還請閨蜜溫言來照顧她。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天堂 —— 直到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人,上了同一張床。
天堂,瞬間成了地獄。
上周,她的耳朵突然恢復聽力。本想回家分享喜悅,卻在門口聽見了不堪的對話:
“那個聾子終于走了,我可忍了好久。” 溫言的聲音帶著得意。
“昨晚才從床上下來,今天就忍不住了?” 魏司蘊的語氣曖昧。
“人家恨不得天天貼在你身上……”
“我什么都可以給你,但別鬧到淮音面前。”
“當初大學時我才是你女友,她不過是后來者……”
沈淮音當時跪在地上,瘋狂抓撓耳朵 —— 如果恢復聽力的代價是知曉這些,她寧愿永遠活在謊言里。
第 2 章
沈淮音深吸一口氣,將護照塞進包中,轉身回家。
開門時,客廳一片狼藉:泛黃的獎狀散落一地,水晶獎杯摔得粉碎。溫言正背對著她,將一摞樂譜扔進垃圾桶。
“溫言!” 沈淮音的聲音沙啞,刺破寂靜。
溫言猛地回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換上無辜的表情,比劃著手語:【淮音?你回來了。這些東西堆在角落太占地方,我以為你早就不要了,就想整理一下。】
—— 可沈淮音的耳朵里,清晰地傳來她的低語:“聾了這么多年,留著這些破爛給誰看?難不成還妄想重新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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