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瞬間竄高,觸發了別墅里的煙霧報警器。
尖利的警報聲瞬間蓋過了房間里的細碎低吟。
姜澤謙裸著上半身沖出來,身上還帶著曖昧的紅痕。
他眼底的情欲化作怒意:“顧舟,你是瘋子嗎?”
顧舟扯了扯唇,反問:“你第一天知道嗎?”
說完,她不再看姜澤謙,扯下脖子上的絲巾,隨意纏在手上止住傷口的血后,踩著高跟鞋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姜澤謙看著那背影,心里有絲異樣升起。
當年所有人都說他是顧舟的舔狗,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顧舟有多愛他。
為了他,身為豪門千金的顧舟一次次妥協,拉低自己的底線……
不遠處,白若璃的尖叫聲打斷他的思緒。
“澤謙,怎么起火了?”
等到姜澤謙滅完火,早就看不見顧舟的身影。
另一邊,顧舟去醫院將手包扎好,又去商場逛了一通。
昨天將姜澤謙送的東西全部扔掉后,房間里瞬間變得空空蕩蕩。
她掃蕩一通直到晚上才回家。
一進家門,顧母就將她拉到房間:“舟舟,今天姜家送來了請柬。”
顧舟只覺得手上的傷口又刺痛起來:“結婚請柬嗎?”
顧母嘆了口氣:“不是,過幾天就是姜澤謙的生日,他為了帶未婚妻融入圈子,要舉辦一個宴會,媽知道你心里委屈,我們兩家畢竟認識多年,還有不少生意往來……”
她的話沒有說完,顧舟打斷:“知道了媽媽,我會出席的,不會給顧家丟臉。”
顧母欣慰地拍拍她的肩:“你長大了。”
等到顧母離開,顧舟看著掛在房間里的各式新款禮服,有些怔愣。
如果不是母親提起,她都要忘記姜澤謙的生日了。
明明以前跟姜澤謙有關的日子,她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隨即,她又扯著嘴角笑了笑。
挺好,起碼證明,沒有什么人是忘不了的,更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
姜澤謙的生日宴在一周后。
這天,顧舟卡著點來的姜家老宅。
一進門姜澤謙的母親姜夫人就沖她招了招手:“舟舟來了?”
顧舟走過去打招呼:“伯母,好久不見。”
姜夫人一臉心疼:“也不知道你一個人跑國外干什么,你看你都廋了。”
顧舟笑了笑沒說話,姜夫人一直都挺喜歡她,對于她和姜澤謙在一起更是樂見其成。
這時,身后傳來姜澤謙微冷的聲音:“媽,若璃才是我們姜家的兒媳,你應該好好照顧她。”
顧舟轉頭看去,白若璃站在姜澤謙身邊,神色有些拘謹。
姜夫人不冷不熱地看了一眼:“你護得眼珠子似的,哪里需要我?”
姜澤謙看了眼顧舟,冷哼一聲,顯然以為她在跟姜夫人告狀。
眼看一場戰爭就要開始,顧舟抽回手:“伯母,您先忙,我去跟朋友們打聲招呼。”
剛走出中心,就有討論聲飄進顧舟的耳中。
“這白若璃真有點手段,居然能把姜澤謙從顧舟手里面搶走。”
“何止啊,為了讓她進門,姜澤謙可是受了一頓家法,這才讓姜夫人妥協。”
“我原以為當初姜澤謙對顧舟夠寵了,和白若璃比起來,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見大巫。”
對于那些話,顧舟權當沒聽見,朝幾個跟自己關系不錯的朋友走了過去。
可她剛過去跟朋友們說了幾句話,姜澤謙冰冷的聲音就傳來:“顧舟,你以后少出現在我媽面前說些瘋話,我是不會跟你復合的,我未來的妻子只會是白若璃。”
四周的眼光瞬間變得異樣起來,一些賓客更是竊竊私語。
“顧舟已經倒貼到這種地步了?”
“哎,想想當初,還真是男人越愛越淺,女人越愛越深。”
顧舟怔愣一瞬,才反應過來怕是姜夫人跟姜澤謙說了什么。
要說姜夫人有多喜歡她,那也未必,不過是因為家世利益罷了。
無論如何,她這次來代表了顧家的臉面。
顧舟壓下滿腔酸澀,面無表情道:“什么復合?姜少,請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侮辱我的名聲,我快結婚了!”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寂靜。
而姜澤謙在一霎的失神后,臉上冷笑更甚:“那可真是太好了!”
顧舟端著酒杯的手微微發抖。
她深吸一口氣,將杯子放在桌上:“為了避免讓人誤會,我們還是離遠點好。”
說完,她轉身走出人群。
身后,姜澤謙的朋友問:“顧舟不會真要結婚了吧?”
姜澤謙散漫鄙夷的聲音清晰傳到顧舟耳中。
“她都被我玩爛了,誰會接手?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找回面子。”
顧舟臉色一白,指甲掐入掌心。
掌心的疼卻不及心口的疼。
她想要離開,可剛走到花園里的人工湖旁就被人叫住。
“顧小姐要去哪兒?”
她轉頭看去,卻發現是白若璃。
白若璃笑容完美,卻怎么看怎么虛假。
顧舟微微皺眉,不想跟她有過多接觸:“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白若璃卻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
“顧舟,你知道嗎?其實從大學的時候看見你,我就想要跟你做好朋友的。”
顧舟看著她,有些想笑。
“那幸好沒有,不然好朋友和男朋友搞到一起去,我的笑話就更大了。”
白若璃面色扭曲了一瞬,抓著顧舟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她湊上來低聲道:“笑話大嗎?還不夠。”
顧舟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白若璃拽著一起掉進了人工湖中。
口鼻被水嗆入,她慌張地掙扎了兩下,卻發現水并不深。
她剛站起身,眼前就晃過一道殘影。
姜澤謙沖下水,將還在撲騰的白若璃抱在了懷里。
將懷中的人著急忙慌抱上來,確定白若璃沒事之后,姜澤謙才陰沉著臉看向自己爬上岸的顧舟。
“顧舟,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許多賓客也圍了過來。
顧舟狼狽地站在那里,濕透的禮服露出緊貼的曲線。
冷風一吹,她不自覺發起抖。
白若璃扯了扯姜澤謙裹在她身上的外套,眼睫上欲掉不掉的不知道是淚珠還是湖水。
她顫著聲音:“顧小姐對不起,我掉下去的時候不是故意要拉著你的,是你推我我才下意識……”
似乎是意識到周圍都是人,她又話鋒一轉:“都是意外,讓大家擔心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顧舟的身上。
顧舟扯了扯蒼白的唇,譏諷道:“你當這是古代宅斗?這里到處都有監控你知不知道?”
話一出口,白若璃眼中閃過慌亂。
顧舟看向姜澤謙:“調監控!”
可男人語氣冷冰冰道:“行了,顧舟,這是姜家不是顧家,輪不到你做主。”
姜澤謙說完,輕柔地撩開白若璃黏在臉頰上的頭發:“去換件衣服。”
兩人依偎著轉身離開,襯得孤身一人的顧舟越發像個笑話。
不少人看似安慰,實則落井下石。
“算了顧舟,別執著了,其實這兩人早就搞在一起了。”
“是啊,三年前我就撞見過他們兩在寶格麗開房了,不過我以為只是玩玩而已。”
更有人調侃:“顧舟,好男人多的是,要是不結婚,咱倆談也行,我不介意你跟姜哥那段……”
顧舟的手指冰涼又僵硬,心也一點點沉入那片黑暗的湖底。
三年前,也就是她跟姜澤謙大學畢業一年的時候。
那段時間,姜澤謙確實不再像以前那樣粘著她,她只以為他剛接手姜氏,壓力太大,卻從沒懷疑過他出軌。
原來她跟姜澤謙之間那些僅存的美好記憶,竟也只是她的自欺欺人。
這樣的真相,讓心里的傷口像是按下加速鍵,發膿潰爛,藥石無醫。
這時,一件黑色西裝外套突然披在了她的身上。
低沉磁性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小心著涼。”
微弱的暖意讓她從出神中清醒。
她抬眸看去,撞上一張輪廓分明,俊美得不像話的臉。
她看著有些陌生的男人,身軀一僵,帶上些戒備的警惕:“你是?”
男人微微挑眉:“傅淮琛。”
顧舟一愣。
是那個……她從未謀面的未婚夫!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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