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武漢25歲女教師拼盡全力,生下一男孩。誰料,丈夫看到孩子后,臉色大變,怒斥:道“你要管的話,我們就離婚!”女教師態度堅決:“你不管,我管!”
女教師叫鄒翃燕,懷孕后,一家人滿心期待孩子的到來,丈夫更是把她捧在手心上,不讓她干一點家務活,每天還送她上下班。
生孩子那天,鄒翃燕痛得直冒汗,終于迎來了她的孩子。然而,嬰兒的第一聲啼哭遲遲未能響起時,她看見醫生們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醫生接下來的一席話更是讓她瞬間跌入谷底。
“胎兒因宮內窒息導致顱內出血,非傻即癱,就算救活了,也是個拖累。“這話就像是一把刀子,扎進鄒翃燕的心,更讓她絕望的是,丈夫柔聲哀求道:“咱放棄吧,趁年輕再生一個。”
鄒翃燕滿臉淚水,使出微弱的力氣緊緊抓住丈夫的手:“這是咱們的骨肉,一定要救他!”
丈夫一聽臉色大變,怒吼道:“你要管的話,我們就離婚。”說罷,他摔門而去。還沒等她緩過勁,醫生又連續發出5張病危通知書,她的哭聲響徹整條走廊。
痛哭過后,鄒翃燕重新振作起來:既然把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我一定要盡全力養活他!于是,她給孩子取名丁錚”,小名為丁丁,希望孩子能健康成長。
產后第5天,鄒翃燕終于見到了全身插滿管子的兒子,她心痛地一整晚都沒睡,趴在孩子身邊一直和他說話:“我是媽媽,你睜開眼睛看看。”
或許是母子連心, 第二天早上,孩子終于發出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聲哭啼聲。醫生說:“哭出來,說明能活下去!”
這句話給了鄒翃燕莫大的希望,她更加堅定了要將孩子撫養長大的決心。只是,這過程的艱辛難以想象的。
為了訓練丁丁的認知能力,鄒翃燕在家里掛滿彩色氣球,每天抱著丁丁反復教他辨認顏色。3個月后,當丁丁能用眼神準確識別紅、黃、藍時,鄒翃燕淚流滿面,他的智力沒有問題!
只是,由于運動神經受損,丁丁到了1歲還不會站立,雙手也沒有力氣,握住的東西一下子就溜走了。
于是,鄒翃燕從學校帶來了很多卷子,一張張撕成長條,耐心教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紙片,一遍又一遍。
起初丁丁的小手總是顫抖著抓不住,紙片一次次從指間滑落。鄒翃燕就握著他的小手,帶著他感受正確的發力方式。
就這樣1個動作,鄒翃燕堅持帶著丁丁每天訓練,孩子終于從握不住到能用手撕開紙巾。
最艱難的莫過于教丁丁用筷子,孩子夾不住菜,米飯也撒的到處都是,他急得直哭,手不停拍打著桌子,鄰居勸她:"孩子都這樣了,喂他吃算了。"
但鄒翃燕搖搖頭,堅定地說:"如果現在不學會,以后他每次吃飯都要向人解釋自己的殘疾,那才是真正的傷害。"
后來,她特意準備了兩雙特制的短筷子,用橡皮筋綁住丁丁的手指,幫助他固定姿勢。一頓飯常常要吃上一個多小時,飯菜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經過365天的不懈努力,當丁丁終于能顫顫巍巍地自己夾起一顆花生米時,鄒翃燕激抱著孩子淚流滿面。
后來,醫生說3~6歲是最佳的康復訓練期,鄒翃燕每兩天就帶著丁丁去做一次專業按摩治療。一次5元,每周要進行3次,可她的月薪每月只有百元。
于是,她白天教書,晚上去賣保險,還跑到全省去禮儀培訓,常常累得在車上打瞌睡。同事看著她深陷的眼窩勸她休息,她搖頭:“我跑得快一點,孩子就能好得快一點。”
然而,自己的苦累并不算什么,最難受的,莫過于孩子的哭聲。
每次按摩,醫生們都要捏住孩子們瘦小背部的皮,一點點捻過,孩子疼得撕心裂肺,很多家長也是哭成淚人,有的甚至都放棄了。
好幾次,鄒翃燕從門縫中瞥見兒子扭曲的小臉,她幾乎要沖進去,卻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忍住了,她清楚地知道:”心疼“這一次,以后就會有無數次。
即使丁丁哭喊著哀求媽媽不去訓練,鄒翃燕都狠心拒絕了他。
一次下雪天,鄒翃燕騎自行車帶著丁丁,路面太滑,母子倆重重摔進了泥坑里,她趕緊把兒子扶起來,自行車倒了,又去扶自行車,兒子又倒了,折騰了好幾次,終于再次上路。
當兩個"泥人"出現在醫院時,值班醫生大吃一驚:"這天氣你們還來?"鄒翃燕擦了擦臉上的泥水,喘著氣說:"孩子的康復耽誤不得,就是天上下刀子,我們也得來。"
就這樣,在母子倆不懈努力下,丁丁4歲時已經能穩步行走,7歲上小學時,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初中軍訓時,教官為了照顧丁丁,便對同學們說:“丁丁是腦癱,大家多照顧!”同學們哄笑,有人小聲說:“原來是個傻子。”丁丁崩潰了,回家哭喊著要退學。
鄒翃燕沒有安慰,而是直接去了學校。她站在全班面前,平靜地講述了丁丁的成長經歷,最后留下自己的手機號:“他有錯我負責,但請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
回家后,她對丁丁說:“別人看不起你,你就考第一給他們看。”
期中考試,丁丁真的拿了年級第一。
2007年,丁丁以660分考入北京大學,又被保送到北大國際法學院讀研。2017年,他拿到哈佛法學院碩士學位。如今,他已成為一名企業法律顧問。
鄒翃燕用半生堅守證明:愛,能化不可能為可能;堅持,能讓沙漠開出花朵。她是千千萬萬母親的縮影——平凡如塵,卻偉大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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