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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吃口葡萄吧。” 楊議把剝好的葡萄遞過去,坐在沙發上的楊倫卻只是抬了抬眼皮,沒接。7 月 15 日,楊議的徒弟郭老板發布了一段探望視頻,讓大家看到了楊倫在父親楊少華離世后的狀態 , 胡子拉碴,眼睛腫得像核桃,整個人陷在沙發里,連說話都沒力氣。這段視頻剛發出來,就有網友留言:“才幾天沒見,怎么瘦成這樣了?”
視頻里的病房不算小,茶幾上擺著水果和營養品,可楊倫坐在沙發上,像被抽走了靈魂。他穿著深色長袖,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細了一圈。下巴上的胡子亂糟糟的,顯然好幾天沒刮,頭發也沒打理,貼在額頭上。
最讓人揪心的是他的眼睛。之前楊少華出殯時,他的眼睛就紅著,現在腫得更厲害,眼尾的皺紋里還能看到沒擦干凈的淚痕。郭老板說,拍攝時楊倫基本沒說話,問一句才答一句,大部分時間都在盯著窗外發呆。
誰能想到,幾天前他還是另一副模樣。楊少華離世那天,楊倫穿著黑色中山裝,腰桿挺得筆直,還能幫著接待親友。可父親的葬禮剛結束,他就倒了, 先是心臟不舒服住進醫院,接著整個人就垮了。
“以前他給老爺子做飯,能從早上忙到中午。” 楊議的助理私下說,楊倫最會哄父親開心,知道老爺子愛吃軟乎的,燉肉時總多燜半小時;知道老爺子愛聽相聲,做飯時還會哼兩段。現在廚房空了,他連走進廚房的勇氣都沒有。
有次護士進病房,看到楊倫對著手機里的老照片掉眼淚 , 那是去年楊少華生日時拍的,老爺子坐在餐桌前,楊倫正給他夾蛋糕,兩人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
楊議在視頻里的狀態,和楊倫形成了鮮明對比。他穿著灰色 T 恤,坐在楊倫旁邊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串葡萄,邊吃邊跟郭老板聊天,偶爾還會逗楊倫:“等你好點,咱哥倆去喝兩盅。”
有人說楊議 “心大”,父親剛走就這么自在。其實熟悉他們的人都知道,他是在硬撐。楊議的徒弟透露,出殯那天晚上,他一個人在父親的房間坐了半夜,第二天眼睛也是紅的。只是作為家里的主心骨,他不能倒下 , 要處理父親的后事,要安撫家人,還要應付外面的各種聲音。
“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郭老板說,楊議年輕時跑場子,被人轟過臺;后來做相聲社,差點賠光家底。這些經歷讓他學會了 “把情緒藏起來”。這次探望楊倫,他特意帶了些楊倫愛吃的草莓,還聊起小時候的事:“記得不?咱爸總偷藏你的糖,藏在枕頭底下被你發現,還嘴硬說是給你留的。”楊倫聽到這話,嘴角終于動了動,眼里卻又泛起了淚光。
楊議在前幾天的直播里說過,楊倫的心臟一直不好,幾年前還做過搭橋手術。這次父親突然離世,加上網上的一些聲音,徹底擊垮了他。
事情的起因是楊少華離世后,有網友質疑楊倫 “沒照顧好父親”,甚至有人翻出以前的視頻挑刺。其實熟悉他們的人都知道,楊倫是出了名的孝子。楊少華晚年行動不便,都是楊倫陪著散步;老爺子愛吃外面的糖糕,楊倫每天早上六點就去排隊買,怕涼了還揣在懷里。
“那些話太傷人了。” 楊議的助理說,楊倫看到網上的評論后,一晚上沒睡著,第二天就覺得心臟不舒服。住院后,只要有人提起 “網友說” 這三個字,他就會捂著臉說 “別說了”。
現在楊倫的病房里,除了家人誰都不讓進。護士說他總在半夜驚醒,嘴里念叨著 “爸,我給你倒杯水”;有次楊議帶了碗小米粥,他剛吃兩口就放下了,說 “跟爸愛吃的味道不一樣”。
視頻的最后,楊議扶著楊倫站起來,想讓他在病房里走兩步。楊倫的腳步有點虛,卻還是緊緊抓著楊議的手。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會好起來的。” 楊議拍了拍他的后背。這句話像是說給楊倫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有網友在視頻下留言:“別催他走出來,難過就哭出來,慢慢熬。” 是啊,有些人有些事,本來就需要時間來消化。就像楊倫要慢慢習慣廚房沒有父親的身影,要慢慢習慣再也不用早起買糖糕,要慢慢習慣把思念藏在心里,而不是掛在臉上。
楊議說,等楊倫好點,就帶他去父親常去的公園坐坐。那里有楊少華愛喂的鴿子,有他常坐的石凳。或許在那里,楊倫能慢慢明白:父親雖然走了,但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做過的飯,說過的話,都會變成心里的光,一直陪著他。
希望下次再看到楊倫,他能重新拿起刮胡刀,能笑著說起父親的趣事。畢竟,好好活著,才是對父親最好的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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