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取豪奪贅進林家的第三年,季淮川不再像座冰山抗拒林清婉的靠近。
他開始認命,開始接受這份被他嗤之以鼻的愛,甚至開始對她心動。
可就在他主動去做備孕檢查想要跟她有一個孩子時,他卻發(fā)現(xiàn)一直偏執(zhí)愛他入骨的林清婉變了……
林清婉開始敷衍他、冷落他,每天夜不歸宿。
她高調(diào)示愛電臺實習(xí)助理,用無人機將漫天的花瓣灑遍全城。
可那男生清冷孤傲,只想做自由的候鳥,不為任何人停留。
像極了當(dāng)初的他。
林清婉不管不顧:“那我便要做你翅膀下永不消散的季風(fēng),你飛多遠,我就追多遠。”
她的愛意猛烈偏執(zhí),一如當(dāng)年對季淮川所說:“海城的氣候種不出曼塔玫瑰,可我偏要它們?nèi)?a target="_blank" >盛開在你面前,我不信到那時你還不肯愛一愛我。”
花園里,林清婉親手種下的99朵曼塔玫瑰,已經(jīng)有了枯萎的跡象。
季淮川用園藝剪貼著泥土剪去一株,曼塔不該開在海城,他也不該生出妄念。
她親手種下,那便由他親手剪去。
娛樂頭條上,林清婉穿著高定禮裙,全然不顧形象地蹲在路邊,耐心的烤燒烤,只為了和陳馳一起感受煙火氣。
而那一晚,季淮川獨自坐在林家的家宴上,面對親戚們的指責(zé)、嘲諷,默默忍受了三個小時。
想到這,季淮川伸出剪刀,一株曼塔應(yīng)聲倒下。
陳馳只是說了句“地球也是動物的家,應(yīng)該歸還寵物自由”,林清婉便沒有絲毫猶豫,將季淮川養(yǎng)了十年、視為家人的貓咪放生在路邊。
季淮川發(fā)瘋般地四處尋找,最終也只在草坪里找到一塊沾血的定位器。
眼眶逐漸猩紅,他咬牙,再次剪去一株曼塔。
再后來,為了讓陳馳的電臺節(jié)目更有噱頭,林清婉殘忍地揭開季淮川當(dāng)年被父親拋棄的傷疤,還添油加醋地將他描述成一個從小就帶著涼薄基因的人。
一時間,網(wǎng)絡(luò)上掀起軒然大波,“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惡評如潮水般涌來。
季淮川的胸腔突然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他任由花刺扎進手心,直接連根拔起一株曼塔丟遠。
……
直到只剩下6株,季淮川停住手,林清婉在他這,只剩下6次機會。
傭人匆匆走近:“先生,海城大學(xué)的畢業(yè)典禮,您作為名譽校董的丈夫,需要陪小姐一起出席。”
貴賓席上,季淮川翻閱手中10位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資料,一眼就看見陳馳的個人簡歷。
照片中,他眉眼清亮,抿著唇一臉桀驁。
典禮開始后,林清婉終于出現(xiàn),她沒有給季淮川一個眼神,反而直勾勾地盯著臺上的陳馳挪不開眼。
正當(dāng)主持人介紹到陳馳時,季淮川看見林清婉的秘書上去耳語了幾句,主持人清亮的聲音便通過麥克風(fēng)傳來:“林總的先生對陳馳同學(xué)的國家級獎項存疑,校方需要時間核查,所以今天陳同學(xué)將不能競爭此次全額獎學(xué)金留學(xué)的資格,請陳同學(xué)下臺。”
陳馳蹙緊了眉頭,攥緊了拳頭,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
林清婉嘴角勾起一抹不已察覺的淺笑,丟下眾人追了出去。
觀眾席位響起議論聲,不輕不重剛好刺進季淮川的耳朵:
“誰不知道林總追求馳哥鬧的滿城風(fēng)雨,但馳哥根本不看他一眼,她老公還這樣針對馳哥實在是太過分了。”
“吃軟飯的男人不就這樣,怕別人搶了他的飯碗,所以就對別的男人如此惡毒,真是跟他爸一樣爛到底了。”
季淮川臉上沒有太大波瀾,他太清楚林清婉的手段了。
陳馳的簡歷優(yōu)秀,不出意外定能成為全額獎學(xué)金留學(xué)的人選,可她不舍放他出國,便讓季淮川來做這個惡人。
她還能趁此機會接近、安慰,用更好的東西去補償他。
可為什么季淮川還是會難過,他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將喉嚨的怒意生生咽下。
身前落下一片陰影,他抬頭,看見陳馳緊繃的下頜線,語氣不屑:
“用豪門贅婿的身份輕而易舉地碾碎別人的夢想,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可是,我就算失去獎學(xué)金,也不會像你一樣可悲,只想著吃女人的軟飯,我會用我自己的手去掙想要的未來!”
話音剛落,掌聲便如潮水般漫過禮堂,季淮川的目光穿過陳馳,看向不遠處的林清婉。
精致的眉眼中翻涌著他許久未見的灼熱。
他知道,那是林清婉癡迷的象征。
因為她也曾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當(dāng)年,季淮川和女友戀愛多年,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
是她對他一見鐘情,上演強取豪奪的戲碼。
甚至不惜謀劃一場賭局,任由他的女友著魔般將所有錢砸進去,最后以季淮川的名字欠下幾千萬的債務(wù)。
林清婉便拿著欠條向季淮川討要,要求以身相許,可這一切都被他看穿,更加厭惡于她。
女友貪慕虛榮,將他推給林清婉后帶著一大筆錢消失。
遭遇人生中第二次背叛的季淮川心灰意冷,被逼無奈只能贅進豪門。
三年里,無論他拒絕多少次,林清婉都不會生氣,固執(zhí)地將所有渴望都化作克制的溫柔。
后來,她為他種下的曼塔盛開,他的心也為她打開。
他們短暫的相愛了一下,林清婉的眼中就不再有他。
助理彎腰上前:“先生,為了典禮還能順利開下去,您還是先回去吧。”
完成了工具人的任務(wù),自然應(yīng)該退場。
季淮川覺得自己再留下來也是不知好歹,于是起身大步離開禮堂。
保姆車緩緩駛出校園,窗外是青春洋溢的畢業(yè)生們正在熱鬧的拍大合照。
深色車窗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卻關(guān)不住季淮川翻涌的思緒。
他記得,林清婉曾經(jīng)帶他來這拍過一套校園主題的婚紗照。
那時一顆足球被學(xué)生意外踢飛沖著他的后背而來,她個子嬌小,卻像只敏捷的小獸撲過去擋下,悶哼聲剛從喉嚨溢出,就轉(zhuǎn)頭沖他揚起笑:“不疼哎。”
說著便攤開掌心,一枚銀戒安靜的躺在她的手心。
“聽說現(xiàn)在學(xué)生們流行制作手工戒指,內(nèi)側(cè)刻上心愛之人的名字。是不是有些幼稚?”她仰頭望向他,眼底愛意幾乎要漫出來,“但……只要能讓你開心,幼稚也好,荒唐也罷,我都愿意試。”
季淮川知道,就是這些日積月累的感動一點點撬動了自己封閉的心防。
可如今,那些讓他心動的瞬間,正以同樣的方式,在另一個男人身上重演。
想到這,季淮川指節(jié)猛地收緊,一股燥火直沖頭頂,揚手就往車窗砸去。
“嘎巴”一聲脆響,好像是骨節(jié)錯位的聲響,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司機見狀,立馬更改了路程,前往醫(yī)院。
這是林清婉曾經(jīng)囑咐過家里所有人的,一旦先生有任何不舒服,手上任何事情都沒有先生重要。
傭人記得,司機也還記得,下達命令的人是否還記得呢?
醫(yī)生機械的包扎好后表示需要多休養(yǎng),因為季淮川之前來做過備孕檢查所以多說了兩句:“最近睡眠是不是不太好?看你狀態(tài)不太好,備孕這事兒急不來,尤其是得調(diào)節(jié)情緒。”
“跟你愛人多相處,一起散散步看看以前的照片,感情好了,精子質(zhì)量才容易跟上,更容易懷上。”
診室陷入短暫的寧靜,季淮川咬緊牙關(guān),把涌到眼眶的熱意逼了回去。
醫(yī)生察覺到季淮川情緒的不對,沒有再說話。
回到家,他拎著園藝剪在曼塔玫瑰前駐足良久,滿心冰涼。
他輕輕剪去一株,捏著花干回到別墅。
由于他回來的較晚,傭人又重新做了一遍晚餐。
將曼塔丟進餐桌上的花瓶里,他坐下準(zhǔn)備吃飯。
林清婉在此時推門而入,看見餐廳亮著燈,以為季淮川等她回家等到現(xiàn)在。
眉心瞬間攏起不耐,脫鞋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煩躁。
“我說過別做這些。”她語氣冰冷,甚至懶得抬頭看一眼他,“你一個大男人像個怨婦天天等老婆回家,有意思嗎?”
司機在一旁將醫(yī)生的話全部轉(zhuǎn)述。
“備孕?你想用孩子拴住我?”
她的紅唇勾起一抹譏誚:“季淮川,這種把戲就別玩了。”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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