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均由徐振華攝)
段睿珺柳娜姜慧仁
7月19日至26日,“崆峒杯”全國傳統武術邀請賽暨2025崆峒武術大會將在平涼市舉行。屆時,全國武者齊聚崆峒山,在拳影刀光間展開傳統套路、競賽套路等項目的巔峰對決。這一備受社會各界關注的武術盛會的舉辦,讓崆峒山再次受到海內外游客的關注。
發源于崆峒山的崆峒武術,正為平涼文體旅康養深度融合和西北文旅康養先行區建設注入新動能。依托資源優勢,平涼市融合崆峒養生、武術與道教文化,大力推動“旅游+武術”融合發展。通過武術表演、武術文化學習等,在景區打造沉浸式武術體驗,打造崆峒文化研學游等活動,實現與文化、旅游、康養、賽事高度融合。時至今日,崆峒武術已凝聚起平涼旅游和平涼經濟發展的精氣神,在傳藝、授業、解惑的同時,走出國門向世界展示一個集智慧、美好、向上于一身的平涼形象和中國形象。
山水問道武動崆峒
以“黃帝問道”而載入史冊的平涼崆峒山,自古以來就有“神州西來第一山”和“西鎮奇觀”之說,集北雄和南秀于一身,融自然美和人文美于一體。
作為海內外皆知的道源圣地,這里還有傳承千年的中華傳統文化瑰寶——崆峒武術,讓一座山與一種武學的傳奇在這里激情上演。
從古到今,武術與崆峒山相伴共生。崆峒武術始于道源思想,囊括了釋道儒三家的思想精髓,從《爾雅》和《史記》都有“崆峒之人武”的記載,到當代武俠小說名家金庸題寫的“崆峒武術、威峙西陲”。
平涼是“西出長安第一城”的三省通衢之地,在漫長的歷史長河里,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戰亂不斷。周文王帶兵伐密須、三國馬超據安定、前秦苻堅陷陰密據安定、唐李世民涇川戰薛舉、夏主赫連定稱帝、北周宇文泰興起和唐蕃會盟都發生在平涼……
“民必講武求備,非尚武不可圖存。”眾多重大歷史事件發生的背后,頻發的戰爭促使武術成為庇佑百姓生活安寧的重要方式。清代康熙至嘉慶時期,平涼府所轄州縣更是廣設教場練兵演武,城內三大教場(北、東、西)擂臺上演激烈比拼。1916年,平涼縣民眾教育館首設國術館授拳,武術課進入中小學堂;1923年,隴東鎮守使張兆鉀于張公祠創辦講武堂,關帝廟擂臺年度比武盛況空前,暖泉鄉麻黃灣、什字鎮觀音店涌現固定拳場。
“崆峒武術,威峙西陲。”經過千年的演變發展,崆峒武術已不是民間一般意義上的武術,而是一個集道家思想、禪宗思想和中國儒家文化為一體的武術運動體系。崆峒武術與道家文化緊密相連,風格獨特,被譽為中國武術之奇葩,蘊含“崇尚自然,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瑰寶。
時至今日,平涼仍有約10萬人習武,所練拳種有29類,崆峒武術跨越山海,在20多個國家傳承發展。浸染于傳統文化之中,浸染于民間煙火之中,平涼人的骨氣、力量、精神,由此而生。
源遠流長的崆峒武術
作為千年傳承的武學智慧,崆峒武術是中華傳統文化的典型代表之一。
“在中國道教產生之前,崆峒山就早已經有道家在此修真,其中以廣成子最為人所知。”平涼市武術運動協會主席朱沛霖分析了崆峒道教武術的發展源流。清代《崆峒山志》中記載:“廣成子是居空同山石室之中,黃帝聞而造焉。”《崆峒山新志》中記載:“廣成子俗名董初平,軒轅時期人。”廣成子的修道蹤跡也在《九州要記》《道教源流譜》等多部古籍中出現,尤其以《莊子·在宥》記載最為真實客觀。他“抱神以靜,形將自正”“慎守女身,物將自壯”“我守其一,以外其和”的學說,與中國傳統武術理論基礎有著密切的內在聯系,尤其以“陰陽有藏”最能體現。中國傳統武術,在其形成發展的過程中,深受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首當其沖的是先秦的道家哲學思想,尤其是廣成子的陰陽學說與武術中的陰陽理論互為關聯,一脈同源,貫穿于武術演化發展的始末。
從民間傳說到地方史料記載,關于崆峒武術的淵源說法諸多。從唐、宋、元、明、清直至現代,崆峒山不乏武技出眾的道士,遺憾的是在地方志、舊山志和各類文獻資料中少有記載。除唐、宋、元、明各代難以詳考外,僅清代至今在《崆峒山志》中有零星記載據考證,清康熙十五年(1676),全真道龍門派第十代道士苗清陽來崆峒山執教以來,時至今日已傳二十七代,其中第十九代道士韓元覺、第二十代道士趙至睿(旭谷)、第二十二代道士禹理昌、第二十三代道士郭宗堯、聶宗清、趙宗展、方嗣賢等均習練拳腳。其練功以渾元樁功、吐納心法為主,傳承習練的拳、械有黑虎拳、白虎拳、護山棍、神槍棍、春秋刀、凈鏟、黑虎出洞鞭桿、攔面叟、鐵扇子、繩鏢、流星錘等。
在崆峒山還有這樣的傳說,唐朝時期,一位出身少林寺名叫飛虹子的游俠,來到了風光秀麗的崆峒山,創立了崆峒派武術,為第一代掌派人。藝成之后,飛虹子只身闖蕩武林,以武會友,是當時江湖上有名的五劍俠之一,使得一手“青英劍”,威震武林許多年。現在的崆峒派武術傳承人有陳虎、白義海、趙強、尹騰劍、王鏢、王志超等眾多代表人物。
崆峒山佛教武術,史載始于北宋。據《續資治通鑒》和《甘肅歷史》記載,北宋慶歷二年(1042),宋軍與西夏軍大戰于定川寨,宋將葛懷敏陣亡,全軍覆沒。西夏軍南下長驅渭州(今平涼城),焚蕩廬舍,屠掠民畜。時,崆峒山明慧禪院大和尚法淳,率眾僧與西夏軍英勇作戰,保護了崆峒山御書院和數萬藩漢人民和牲畜。后來,仁宗皇帝降旨獎賞。授法淳“志護大師”,并賜二品官服,同時對有戰功的法煥、法漫、法深、法汾賜二品官服,并剃度行者云來為僧。宋代以后,崆峒山佛教習武和尚狀況無記載,少有口傳。據清《崆峒山志》載,僅有鶴千、道成二僧習武。此后,崆峒山佛教武術隱沒不彰。
朱沛霖說:“1992年,崆峒山和尚釋妙林任佛教住持以來,弘揚佛法,恢復尚武之風,鼓勵年輕和尚習武。1993年以來,多次在崆峒山武術表演中展現拳腳。2006年組建了崆峒山佛教武僧隊,2011年組隊參加了平涼市第三屆運動會武術比賽,釋法廣獲得男子組短器械(鞭桿)第一名,釋法鼓獲得男子長器械(梨花槍)第二名。目前,崆峒山佛教習練的武術拳械套路有金龍掌、抹眉掌、九連環、張天游月棍、行者棍、槍、四門鞭桿、金龍刀、月牙鏟、地趟鞭桿、鐵門扭絲棒和內功心法。”
“世傳崆峒勇,氣激金風壯。”深厚的武術文化積淀,千年尚武精神的傳承,在崆峒佛道武術智慧和功夫技巧的交融和互相滋養下,崆峒武術更加豐富多樣、博大精深。
歷久彌新展現魅力
武術的流傳發展在于博采眾長兼容并蓄,崆峒武術的發展就是在不斷地交流融合中發揚光大。
崆峒山雖是武術發源地,但近代曾出現傳承斷層,真正讓武術重煥生機的,是散落在民間習武者。在平涼當地,崆峒山武術與周邊地區民間武術交流融合,逐漸在民間生根發芽,并茁壯成長,代表人物有朱文芳、張學義、蘇寶山、李國倉、賈萬忠等。他們以生活為道場,在晨昏勞作、柴米油鹽中延續著崆峒武術的血脈。
朱文芳是平涼市崆峒區白水鄉大潘村人,善使“馳子步”,是平涼九拳第一代傳人;張學義是平涼市靜寧縣人,精心意拳、關西紅拳、八仙掌、石秀棍、昆陽棍、翻海排子棍、十三扎桿(大槍)、春秋刀、流星錘,是心意拳在平涼第三代傳人;蘇寶山是平涼市崆峒區花所鎮蘇陳村人,精太師鞭、燕青棍、手連枷(雙)、雙刀、流星錘、母子棍和黑虎鞭,是紅拳在平涼第四代傳人之一。李國倉是平涼市莊浪縣人,習練四門拳,武技精進。擅七星捶、小紅拳、鐵牛棍、盤龍棍、四門棍、四平槍、大連枷、春秋刀、七星鞭桿、梅花雙刀等,是平涼四門拳第三代傳人之一;賈萬忠是平涼市崆峒區白廟鄉賈家洼村人,精于大紅拳、小紅拳、金剛捶、花槍、大連枷、小連枷、鞭桿,尤擅繩鏢、鐵筷子。
朱沛霖介紹,崆峒武術除了本土武術外,還吸收了許多外來拳種。主要有馬家、居家、童家、魏家、陳式太極拳等,經過近百年發展演變,外來武術和本土武術達到了有機融合,相互兼容,取長補短,共同發展為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崆峒系列武術。同時,借力文化體育交流項目,崆峒武術先后與美國、埃及、新加坡等多國文化體育機構展開合作,積極開展崆峒武術文化交流活動。
崆峒武術真正的傳承,還在于堅實的武學體系。自古英雄出少年,崆峒山下的崆峒文武學校,亦是崆峒武術發揚光大的希望。這里,傳武授德,培基鑄魂;淬煉精鋼,熔鑄精神;守護薪火,使命恒昌。20多年來,崆峒文武學校教練、學員共參加國際、國內各級各類武術比賽、表演活動1800場次,獲得獎牌1100枚。
近年來,平涼市著力打造崆峒武術文化名片和“問道崆峒·康養平涼”文旅品牌,推動崆峒武術和賽事融合發展,擦亮崆峒山道源文化、古成紀伏羲文化、西王母遠古文化、皇甫謐醫學文化“四張文化名片”和書畫之鄉、武術之鄉、針灸之鄉、圍棋之鄉“四張城市名片”。為此,甘肅省體育局與平涼市人民政府聯合主辦了4屆崆峒武術節、5次省級崆峒武術賽事,并攜手國家體育總局相關部門,共同打造了4次全國性武術盛會。平涼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平涼市文旅局黨組書記、局長唐常寧表示,本次大會借力“跟著賽事游甘肅”旅游品牌,通過文旅宣傳、體育競賽、文旅體驗、融媒宣推四大板塊共10項活動,全方位展現崆峒武術的獨特魅力,以武會友、切磋技藝,推動了傳統武術的傳承與創新,帶動當地文旅經濟發展,讓這一千年武學瑰寶煥發新的時代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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