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青推開病房門時,我強忍下應激反應,裝作剛醒的樣子 。
“老婆,兇手已經找到了,是個虐童慣犯,我一定不會輕饒他。 ”
他擰開保溫桶,盛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
輕輕吹涼,遞到我嘴邊,憐愛地哄著我喝下。
“老婆,我去做復通手術了,等你養好身子,我們還能再要寶寶的。 ”
“老婆,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得往前看。 ”
我死死抓住他的袖口,想說些什么,可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下。
“別哭,老婆,”他輕撫著我的臉頰,眼眶泛紅,“我求求你別哭了,你這樣,我真的好難受。 ”
像是想到什么,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語氣焦灼,“老婆,我們今天就去把歲歲安安下葬了吧,這樣你就能早日走出來。 ”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聲帶顫抖,“三日不成禮啊,怎么能今天就下葬。 ”
“老婆,我是心疼你,想讓你早點走出來。 ”
沈青還要說什么,我一把掀開被子,朝門外跑去 。
“老婆!你還沒穿鞋!”
我奔出醫院,迅速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去梨春苑,要快!”
車停好后,我立馬人臉識別進了別墅。
歲歲安安的遺體被警察送回來時,我當場昏死。
沈青忙著送我去醫院,只能將他們先放在兒童房。
推開房門,兩具幼小的身體果然就靜靜地躺在那,就像只是睡著了。
我遠遠看著不敢靠近,仿佛這樣就能躲避真相。
“是媽媽不好,媽媽給你們找了個惡魔爸爸。”
說罷,我正要聯系醫院,將他們送去太平間保存。
卻在這時收到警察的電話。
“許女士嗎?沈安安是你的女兒嗎,她被我們在一個廢棄的垃圾桶里找到,現在送往醫院了。”
我猛地翻看那兩具尸體,一個是歲歲,另外一個卻不是安安。
從昨晚開始,聽到孩子的噩耗,我都沒有細細去看和孩子身形相似的尸體。
我立馬沖去醫院。
等沈青趕到兒童醫院時,安安已經被送進了ICU急救,她由于長時間待在廢棄的垃圾桶,呼吸受到了感染。
他面色蒼白:“安安還活著是嗎,都怪我!是我沒及時發現!以后我一定好好護著你們母女倆!”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死死盯著眼前這扇隔絕了生死的大門。
整整兩天兩夜,我連眼都沒敢合一下。
才終于得到了女兒已脫離危險的好消息。
醫生神情凝重:“你女兒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又受到這么大的驚嚇,以后可能要終身服藥。”
我卻激動得快哭出來了:“人活下來就好。”
接下來一周,我寸步不離守在安安病床邊。
許舒在沈青的陪同下過來送飯,我直接叫護士送去做毒檢。
她紅了眼:“你居然懷疑我在飯菜里下毒?我可是你親姐姐啊,安安是我的親外甥女啊。”
沈青一臉痛意:“許悅,你真是瘋了。”
第七天下午,安安終于醒了。
我立馬起身,就要摁響床頭鈴呼叫醫生。
手指卻被她輕輕抓住。
我低下頭,就看見安安咽了咽喉嚨,眼神渴望。
“媽媽,我想吃奶糖。”
“安安乖,你現在身子太虛了,不能吃零食。”
安安睫毛虛顫,“媽媽,我疼。”
我心疼壞了,“媽媽現在就去給你買。你乖乖躺在這,別亂動知道嗎?”
她點點頭,聲音又乖又軟:“安安聽話。”
我叫來護士,叮囑她們一定要看好孩子,便轉身跑下樓。
不過十分鐘,我就拿著一大袋奶糖沖回了醫院。
誰知剛到病房門口,就被醫生攔了下來。
他神情沉痛:“林女士,請節哀,孩子剛才突發心衰,已經去了。”
我沖進病房,監護儀上是一條直線。
安安剛才還溫熱的身子,已經涼透了。
下一秒,我猛地揪住醫生的衣領,指甲幾乎掐進他肉里。
“是你們殺了她!一定是你們殺了她!”
護士們連忙上來拉我,我像瘋了一樣拼命掙扎,直到沈青聞訊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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