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禾哪如何聽不懂他們的挖苦?
可讓她介意的,只有江曜白的視若無睹,和無動于衷。
其實,她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家庭主婦的。
她和江曜白的婚姻開始的并不光彩,甚至俗套。
那年她的母親為了救江曜白的奶奶不幸去世,為了報這個恩情,老人家開口,讓江曜白娶了她。
他生性冷淡,對老人卻孝順,并沒有拒絕,和她結婚后也一直不溫不火。
可洛星禾上了心。
他胃不好,實驗忙碌又總忘記吃飯,她心疼他,干脆辭了工作,每日為他精心準備藥膳。
他日夜顛倒,忙起來連覺都忘了睡,她夜夜等到他回家,永遠為他留一盞燈,煮上一晚溫養的湯。
她以為他總能看到她的好,可看著面前兩人如此和諧的氛圍,看著他仔細為莫清清挑去不愛吃的刺身,這才明白,好像從一開始,她就錯了……
洛星禾再看不下去。
剛準備找個借口提前離場。
對面的莫清清卻在此時突然臉色漲紅,抓撓著自己的脖子,呼吸聲也越發急促。
“清清!”江曜白離她最近,立刻扶住她搖晃的身體。
一群人連忙起身,直到戴眼鏡的男生猛地指向洛星禾:“你噴了香水是不是?你明知道莫師姐對花香過敏!”
洛星禾茫然搖頭:“我沒有,我從來……”
“就是她!我剛才就聞到了!”短發女生尖聲呵斥,“我們尊稱你為師母,是因為教授的緣故,不是真的可以讓你肆意妄為!你明知道莫師姐過敏還這樣,太惡毒了!”
有人快要急哭了:“快送莫師姐去醫院吧,過敏能要人命的!”
江曜白一把抱起呼吸困難的莫清清,臨走時回頭看了洛星禾一眼,那目光里的失望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開她的胸腔。
“你滾開,這時候還要擋路嗎?!”其他幾個人一擁而上,就這么將洛星禾推搡到一邊。
“江……”她重重磕到大理石桌角,下意識伸出手,小腹處卻傳來一陣劇痛。
江曜白腳步未停,周圍的聲音很快遠去,洛星禾低下頭,這才看見鮮紅的液體順著大腿內側流下。
還是聞訊趕來的餐廳老板,看見那滿地的鮮血,雙手顫抖拿出手機撥通了救護車。
被送往醫院的路上,洛星禾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關于江曜白的一切,卻像走馬燈般,清晰浮現在她的眼前。
過去半年里,有六十八天,江曜白沒有回家吃晚飯,只因為在趕的那幾個實驗項目和莫清清的畢業有關。
有三次,她生病不舒服,他在電話里說“多喝水”,模糊的電音中傳出了莫清清催促的嗓音,然后他一夜未歸。
而今天,已經數不清第多少次,在她和莫清清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好像莫清清的事情,永遠都是‘必須’‘立刻’,而在她這兒,只有‘等等’‘再忍一忍’。
洛星禾突然覺得累極了……
“孩子保不住了,之前就提醒過你這胎不穩,怎么這么不注意?”
她從醫院清醒過來時,迎面就是醫生略帶不滿地指責,“你孩子的爸爸呢,你不小心他也不懂事?”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江曜白走進來,眉頭輕蹙,“什么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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