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秀琴，有一雙兒女，女兒比兒子大2歲。

兒子讀高中那年，我和老伴靠著賣燒餅掙的錢，在老家蓋了三間樓房，準備以后給他當婚房。

他大學畢業留在城里工作，開始嫌棄鄉下的自建房，說離城遠交通不方便，要求在城里給他買套房子。

為了給兒子在城里買房，我和老伴下午賣燒餅，早上賣早餐，起早貪黑掙錢。

辛苦幾年后，我們總算湊夠了房子首付。房產證上只寫了兒子的名，房貸暫時由我們老兩口還。

城里有房就是好，新房子還沒裝修好，兒子就把懷著孕的女朋友領了回來，催著我們辦婚禮。

我和老伴又喜又愁，喜的是馬上就能抱上孫子；愁的是手里沒啥存款了，只有女兒婆家給的12萬彩禮。

最終，我和老伴商量了一宿，決定，扣下女兒的彩禮錢，陪嫁也不給了，然后用這些錢把兒媳婦順利娶進門。

也許是我們的做法傷透了女兒的心，她嫁出去以后很少回娘家。

我們也不在乎，因為我們有兒子。

不曾想，兒子婚后把我們老兩口摞在鄉下，把他丈母娘接去城里住了，只有問我們要錢的時候才會回來。

2

前幾年，老伴在體檢時被查出患了肺癌，需要馬上動手術，我們東拼西湊還是差2萬手術費。

我打電話讓兒子送錢過來，沒想到被他一口回絕，他說自己要養老婆孩子，壓力很大，讓我去找他姐想辦法。

“當初為了給你娶媳婦，我們用了你姐的彩禮，她到現在還生我們的氣！你讓我們怎么向她開口？”我試圖解釋。

“那是你的事，我可不管這些。哦！忘了跟你說，我爸做手術那天，我正好要到外地出差，可能趕不回來。你要是一個人伺候不了我爸，就去找我姐和姐夫，小麗要接送孩子上學，就不過來了。”說完，不等我再開口，兒子就把電話掛斷了。

老伴做手術，我一個人真的應付不過來，只能硬著頭皮向女兒求助。

女兒到底是心軟，一聽說老伴得了癌癥還要做手術，她二話不說就和女婿急匆匆趕了過來。

看到女兒女婿跑來跑去幫老伴辦入院手續，后悔和自責讓我忍不住哭了。我第一次覺得虧欠女兒太多，想彌補她，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反倒是女兒塞給我5萬塊錢，讓我應急用。

半個月后老伴出院，女婿把我們送到家就回去上班了。女兒則留下來，幫我一起照顧了老伴十天才回去。

兒子在這期間只空著手回來了一趟，還沒呆滿一個小時，兒媳婦就打電話讓他趕緊回城。

臨走前，他看見親戚朋友來看望老伴時買的一堆禮品，問都不問我一下，就自顧自地把這些都裝進了汽車后備箱。

大概是覺察出來我有些不開心，他尷尬地解釋這些禮品有保質期，怕我們來不及吃，他才拿回去的。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心里對他充滿了失望與厭惡，讓他快點走。

3

老伴身體好點之后，跟我說，他想小孫子了，讓我帶他去兒子家住幾天。

我本不想再搭理兒子，架不住老伴再三請求，我只好給兒子打電話轉達意思。兒子卻說家里太小了，住那么多人不方便。

老伴聽了，搶過電話直接開罵：“小兔崽子，我跟你媽傾盡所有，給你買三室兩廳的房子，你居然說小？小到沒我們的容身之地？老子出錢買的房子，想來住幾天的權利都沒有嗎？”

兒子在電話那端，沉默了好久都沒說話，就在老伴再次開口大罵時，他才極不情愿地答應了。

我跟老伴吃力地拖著，從自家地里采摘的幾大包新鮮蔬菜，倒了好幾趟公車才來到兒子家。

是兒子的丈母娘開的門。

她冷淡地打了聲招呼，瞄見我們腳上沾了泥巴的鞋子后，嫌棄地踢給我們每人一雙拖鞋，又特意提醒我們把襪子脫了再穿。

老伴鐵青著臉，理都沒理她，換了拖鞋就去抱正在客廳玩耍的孫子。

吃晚飯時，兒媳婦給老伴單獨準備了一副碗筷，說老伴有病還是注意點比較好，我們能理解也就沒說啥。

我們都不吃辣，可兒媳婦無辣不歡，親家母就把每個菜里都放了辣椒。

老伴被辣得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我趕緊給他遞了一杯溫水，兒媳婦和親家母同時把屁股底下的椅子往后挪了一下，躲瘟神似的。

兒子更過分，他猛地沖過來，一把搶過我懷里正在吃飯的孫子，恨不得跑出二里地。

孫子被嚇得哇哇大哭，我和老伴卻莫名其妙。

4

兒子憤怒地沖著老伴大吼：“明知道自己有病還亂跑，在家養著不好嗎？孩子小抵抗力差，萬一被病毒傳染了咋辦。你要是真疼你孫子，就早點回老家呆著去。”

兒子的這番話，差點沒把老伴氣得暈過去。親家母還在邊上火上澆油，吵著要帶兒媳和孫子回自己家，說屋里的空氣到處飄著癌細胞的病毒，非常可怕。

一向節儉的我和老伴連夜叫了輛出租車，沒問價格，只是讓他快點把我們送回鄉下。

從兒子那回來后，老伴像變了一個人，嘴里一直嘮叨著對不起女兒，整天悶悶不樂的。我只能勸他想開點，以后有機會再補償給女兒，可老伴還是一味地陷入自責中。

半年后，老伴癌癥復發被再次送進醫院，女兒向單位請假趕回來照顧。兒子以工作忙為由一趟沒來，直到2個月后老伴去世，他才不得不回來。

老伴下葬后的第二天，兒子就回去了，女兒怕我過度傷心，又陪了我一個星期，直到她孩子學校快開學了才回去。

老伴走后，我一個人在鄉下住，感到非常孤獨，想和兒子一起住。

結果被他委婉地拒絕了，理由是怕我和兒媳鬧矛盾，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不過他說已經給我安排好了去處，就是讓我去住他姐家。

我拒絕了，不想再給女兒添麻煩，這輩子我們給她的太少，虧欠她的太多。

可女兒不舍得我，又加上女婿人也好，不由分說把我接到他們家，這一住就是兩年。

5

前段時間，鄉下的老房子被拆遷，分了60萬現金和3套房子。

拆遷款下來后，我留了20萬傍身養老，給兒子留了20萬，然后把剩下的20萬給了女兒，讓她把房貸提前還一部分，不用再那么辛苦討生活。

分的房子要幾年后才能拿到，我準備給兒子女兒各一套。余下的一套，我租出去，房租就是我的養老保障。以后等我老了需要人照顧時，誰照顧我多，房子就留給誰。

本以為我這樣分配很公平，可兒子媳婦得知后直接炸毛，說哪有給嫁出去的女兒分娘家這么多家產的？

他們認為，父母的財產應該都留給兒子，怎么可能有女兒的份？關鍵是還給那么多，太不合常理了。

親戚朋友也都勸我把財產重新分配，說兒子再不孝順，也比女兒靠譜。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堅持要這樣做，誰勸也不聽。氣得兒媳婦當面罵我，是“的。”

老不死

她再怎么罵我都無所謂，該給女兒的我還是照樣給。我再也不會傻到，便宜都讓兒子一家占完。

我需要他時，他哪次不是第一時間把他姐推出來。現在輪到我給他姐家產了，他卻不干了，真是刀子不扎到誰身上，誰不覺得疼。

我之前一直認為，養女兒靠不住，她長大嫁出去以后，生的孩子，賺的錢都是別人家的，付出的越少越好，只有養兒才能防老。

可是，經歷了這么多，我發現要是養了一個自私的兒子，并不一定能防老，反而是女兒更靠譜。幸虧我醒悟的不太晚，還有機會對女兒有所補償。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