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新京報消息，參議院改選全部席位已清點完畢，石破茂陣營僅得47席，未過半數。“47席對76席”——這一簡單對比已寫進日本政治史。

自民黨加公明黨原先握有146席，如今只剩121席；在野黨從無到124席，只差一票就能否決政府任何法案。執政聯盟在眾議院還有優勢，可在參議院，他們已失去方向盤。

石破茂（資料圖）

開票當晚，永田町燈火通明，鏡頭捕捉到石破茂兩次低頭揉額。內閣官房長官林芳正隨后對媒體說：“結果令人遺憾。”

遺憾之外，是冰冷數字：比2019年改選丟掉26席，是2007年以來最差戰績。民調早給出預警——自民黨支持率只剩23%，創1979年有記錄以來最低，但沒人想到崩盤來得這么快。

原因不難找。物價漲、日元跌，岸田文雄內閣留下的爛攤子砸在石破茂手里。自民黨政治資金派對回扣案拖了十個月，還沒給出讓人信服的交代。

民眾把憤怒直接投進票箱：東京比例區自民黨得票率28.4%，比三年前掉了12個百分點；大阪掉到25.1%；就連傳統地盤山口縣也失守一席。

公明黨的“鐵票”創價學會也出現松動，埼玉縣補選里，自民黨候選人輸給無黨派新人1.8萬票，創價學會基層首次公開喊出“不投票”。

選民結構也在變。18—29歲投票率沖到56%，比上次高10個點。這群年輕人把票給了立憲民主黨、日本維新會，甚至把票投給第一次參選的大學生。

社交媒體上一句“把老家伙換下來”被轉發百萬次，沖淡了自民黨電視廣告的攻勢。石破茂親自上陣拍短視頻，點贊量只有對手的三分之一。

在野黨沒放過機會。立憲民主黨拿下38個改選席位，成為最大贏家；日本維新會在關西橫掃，議席從14漲到21；令和新選組、社民黨、共產黨各守基本盤，卻成功把“倒閣”話題炒熱。投票前一周，七黨罕見同框開記者會，承諾“半年內逼首相下臺”，畫面傳遍全國。

參議院失去多數，法案寸步難行。預算案還能靠眾議院再次表決強推，可《防衛力強化法案》、增稅方案、核電站重啟計劃都得過參議院。

石破茂（資料圖）

一位財務省干部私下說：“只要有一票差，程序就卡死。”防衛省官員更直白：“想買‘戰斧’導彈？先問問在野黨答不答應。”

石破茂還有一張牌：改組內閣、解散眾議院、重新大選。可黨內先亂了。麻生派、茂木派連夜開會，議題從“誰背鍋”變成“誰來接”。

去年總裁選時，石破茂靠“清廉”人設險勝高市早苗，如今人設碎一地。黨內備忘錄流出：若支持率跌到20%以下，立即啟動“黨則第87條”——緊急選舉。備忘錄日期正是開票次日。

盟友也開始切割。公明黨代表山口那津男說：“選舉結果需要嚴肅對待。”沒人聽出“繼續合作”四個字。

執政黨內部流傳的劇本是：9月臨時國會開幕前，石破茂宣布辭職，清和政策研究會推出新面孔過渡，趕在明年統一地方選舉前穩住陣腳。劇本外，日本維新會已經放話：“如果自民黨繼續執政，我們就在預算委員會天天開聽證會。”

國際目光也在聚。美國駐日使館罕見發布簡報，提醒在野黨“維持日美同盟穩定”。韓國外交部連夜評估，擔心對朝政策生變。

石破茂（資料圖）

中國商務部則關注RCEP關稅減讓表能否按期落地。一位歐盟外交官說：“東京政局一旦真空，供應鏈談判只能暫停。”

7月24日清晨，石破茂走進首相官邸，只說一句：“我會負起責任。”負什么責、怎么負，他沒展開。記者們追問，他擺擺手。官邸外，支持率電子屏數字跳到19.7%，紅燈閃爍，像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