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岳母對我比親兒子還好。每天清晨六點,她就在廚房忙活起來,專門給我燉甲魚湯。說是要給我補身體,讓我工作有精神。
剛開始我還挺感動的,畢竟這份心意珍貴。可是連續喝了兩個多月,我真的有點受不了了。那股腥味總是讓我反胃,但看著岳母期待的眼神,我只能強忍著一口氣喝完。
老婆小雯總是在旁邊笑話我:"媽對你這么好,你就知足吧。她以前連我爸都沒這么照顧過。"
我苦笑著點頭,心里卻在想,這樣的"好"我快承受不住了。
那天早上,岳母又端著熱騰騰的甲魚湯走進臥室。我看著那碗黑乎乎的湯水,胃里一陣翻滾。小雯已經上班去了,家里就我和岳母兩個人。
"小李啊,趁熱喝。媽特意起早給你燉的,加了好多枸杞和紅棗。"岳母慈祥地看著我。
我接過碗,聞著那股熟悉的腥味,實在咽不下去。"媽,您先去忙吧,我等會兒喝。"
岳母點點頭,轉身去收拾廚房了。我端著湯碗,心里五味雜陳。這時候,小雯養的那只金毛"豆豆"搖著尾巴走了過來,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
鬼使神差的,我把湯倒進了豆豆的食盆里。豆豆聞了聞,竟然很香甜地喝了起來,一滴不剩。我趕緊把空碗洗干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岳母看到空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小李真乖,每次都喝得這么干凈。"
我心虛地點了點頭,心想著以后偶爾這樣應該沒關系吧。
第二天早上,我剛起床準備上班,就聽到院子里傳來岳母驚慌失措的聲音:"豆豆!豆豆!"
我趕緊跑出去,看到豆豆趴在狗窩里,渾身發抖,眼睛緊閉,呼吸急促。岳母蹲在旁邊,眼淚直往下掉。
"這孩子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就這樣了。肯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岳母一邊哭一邊自責。
我的心猛地一沉,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難道是因為我昨天給它喝了甲魚湯?可是甲魚湯應該對狗沒害啊?
小雯也被驚動了,趕緊請假帶豆豆去寵物醫院。一個小時后,她打電話回來,聲音都在顫抖:"醫生說豆豆中毒了,情況很嚴重。"
我渾身冰涼,手機都快拿不穩了。
醫生詳細檢查后告訴我們,豆豆體內有大量的某種中藥成分殘留,應該是誤食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
回到家,岳母紅著眼睛問我:"小李,你昨天有沒有注意到豆豆吃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晚上,小雯從醫院回來,豆豆已經脫離了危險,但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她坐在沙發上,突然問我:"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我心跳加速,裝作鎮定地問:"什么意思?"
"醫生說豆豆中的毒很特殊,像是某種補藥過量導致的。而且時間推算下來,就是昨天早上的事。"小雯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我低下頭,再也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很久,我終于開口:"對不起,是我做的。"
我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小雯聽完后,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你知道媽為什么每天給你燉甲魚湯嗎?"她哽咽著說,"因為你上次體檢報告顯示肝功能不太好,媽擔心得不行,專門請教了老中醫,說甲魚湯最養肝。她每天凌晨四點就起床去菜市場挑最新鮮的甲魚,生怕你身體出問題。"
我瞬間愣住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而且,媽每次燉湯都會嘗一口,確保味道沒問題才給你喝。她自己舍不得吃,全留給你了。"小雯的聲音越來越哽咽,"你知道一只甲魚多少錢嗎?八十塊!她每天八十塊,就為了給你補身體!"
我徹底崩潰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原來我一直誤解了岳母的良苦用心,原來那些我以為的"負擔",都是她深深的愛意。而我,差點因為自己的任性害死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可憐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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